祝得仁被梁仕容和祝家老太太说得面红耳赤:“我……我以后尽量改吧。”
祝家老太太:“得仁,你不要说以后了,难道你想我的2个孙子以后才由猴子变回人吗?”
祝得仁:“娘亲,你的意思是?”
祝家老太太真诚地:“得仁,你跟得义是亲生兄弟,可算是打断脚骨也连着筋。现在你就将那2罐金子退还给得义,改正你的错误。”
梁仕容向祝得仁说:“人心灵深处闪亮的灵光就是良知。你总是想着算计人家,但人在做,天在看。头上三尺有神灵。你也会被人家反过来算计的。”
祝得仁还在犹豫,爱子心切的得仁妻子当场用手指戳着他的鼻尖骂道:“得仁,你还似木头一样站着想什么呢?快快把那2罐金子还给得义吧。在我的心里,我的2个儿子可比那2罐金子更重要啊!”
事到如今,祝得仁知道想再赖也赖不了,只好长叹了一口气:“唉,不过我声明,我将那2罐金子交出来,你们可要将我的2个儿子交还给我呀!”
祝家老太太:“那是当然的啦,这一点为娘我可以作担保。”
梁仕容诚挚地:“得仁,你看,你娘亲虽然是这一把年纪,但是做人还是爱憎分明,心存正义。”
“好吧,你们随我到后面的菜园去,”祝得仁言罢,叫祝得义拿着一把铁锹,跟随他到后面的菜园里去。
这菜园不大,上面起了几畦地,几行豆角正攀爬在交叉而成的竹篱笆上。由于祝得仁外出多天,缺乏管理,这些豆角的叶子已经发黄。
祝得义跟他一起动手,拔掉畦地上的豆角和篱笆,再用铁锹刨开上面的泥土约一尺多深,便见到了2个新陶罐。
祝得仁红着脸指着新陶罐,向祝得义说道“金子都在这2罐里面。”
祝得义弯腰将那2个新陶罐从泥坑里捧了上来,拭去上面的泥土,再打开封口,果然,金灿灿的金子就在里面,塞得满满的。
爱子的金子失而复得,祝家老太太笑开了颜。
祝得仁:“娘亲,金子我已经退还给得义弟了。我的2个儿子呢?”
得仁妻子:“是呀,我想他们想得快要发疯了。”
“好,你们等着吧。”祝家老太太丢下一句话,出门往村尾二叔公家而去,没有多久,将阿富和阿贵领了回来。
得仁妻子见2个爱子回来,一把将他们搂在怀里,激动得眼泪簌簌而下,连声说:“我给你们带回了好吃的东西。”
梁仕容凭着悟性,导演了一出“儿子变猴子”的好戏,让“金子变石头”的闹剧转而成了“石头变金子”的喜剧。
“你们的事情解决了,我也该回去了。”梁仕容带着两只猴子,向祝家老太太告别。
当梁仕容走到大门口时,祝家老太太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叫道:“等一等!”
梁仕容听到叫声,停住脚步,转头问道:“还有事吗?”
“是呀,”祝家老太太点了点头,脸上涌起的皱纹更深了,道,“我还有一件不了事,一直成了我的心结。你是一个大智慧的人,希望你能够再帮我一次。”
梁仕容:“你还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呢?”
“我丈夫在去世前留下的那一块山地。”祝家老太太指着窗外可以望着见的那座山丘,“喏,这是在那棵大香樟旁边的那块山地。”
梁仕容举目望去:“那是一块好山地呀!”
“但那是一块令我好头疼的山地呀!”祝家老太太讲出了前后的因由。
原来,祝家老太太的丈夫在去世前给她留下了那块一百二十多亩大的山地。她自知老迈体弱,便想把这块山地分给2个儿子,以免自己百年后,2兄弟为争那块山地会反目成仇。其实她最担心的是小儿子得义会被大儿子得仁欺负。难的是:那块山地不但高高低低,而且还一边向东一边向西。如何将那块山地公平地划分为两半呢?她费尽脑筋也想不出好办法,只好叫村中的父老来帮助划界。为了使山地分得公平一些,向西的那块山地当然比朝东的那块山地大一些。但该大多少才算合理呢?这实在很难界定。每次划成两份后,两个儿子都说划得不公平。划来划去都没有办法使他们兄弟俩都满意。
“我和村中父老跟他们兄弟俩讲道理,讲亲情,讲得舌头都干了,但他们还是互不相让。”祝家老太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咳,如果我丈夫没有留下这块山地,我反而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梁仕容安慰道:“话又不能这么说。现在有山地分给后代,那是一件好事。你犯不着为此长嗟短叹。”
祝家老太太:“你悟性过人,一定有好办法给我划开的。”
梁仕容捏着下巴,锁起双眉,怔定定地思索着,好一会儿,以掌击拳,叫道:“有了。”
祝家老太太伸长了脖子:“有什么办法呢?”
梁仕容提出了想法:“你可以叫你大儿子得仁亲自出马,将山地划成2份,叫他尽量划得公平些,然后由你小儿子得义先去挑选。或者,掉过头来,由你小儿子去将山地划成2份,再由你大儿子先作挑选。”
“好!这真是个好办法!”祝家老太太听后,拍掌叫好,脸上皱纹松开,笑得眼睛只有一条缝,然后叫梁仕容跟她再度进屋,向2个儿子讲述划分山地的设想。
祝家老太太向祝得仁说,“得仁,如果由你来动手划分,就由得义先挑;如果由得义划分,就由你先挑。你取哪一种做法?”
祝得仁仄着脑袋想了想,指着梁仕容道:“既然他提出了这么一个方案,那么由我来划界,抑或由得义弟来划,都无所谓了。”
祝家老太太:“得仁,你是大哥,明天就由你上山亲自划界吧。”
祝得仁点着头:“好的。”
“这就一言为定。”祝家老太太转向祝得义,“明天得仁划好山界后,你就先挑。有没有意见?”
祝得义爽快地回答:“没有意见。”
见事情这么快就得到圆满解决,祝家老太太长长地舒了口气,向梁仕容说:“哟,我的心病一下子就让你治好了。今天晚上,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梁仕容:“既然你们再没有什么事,我要回双石山上去了。”
“得义,我们送送这位大恩公。”祝家老太太与祝得义将梁仕容一直送出村口,
临别时,祝得义从怀里掏出了几绽金子,递给梁仕容:“恩公,今天的事劳烦你奔波了。这是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略表寸心。”
梁仕容连连推却:“不,不,我不能收这个钱。扶危济困,热心助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祝得义带着歉意:“你不收下,我心中会不安的。”
祝家老太太紧紧地握着梁仕容的手,感激不已:“是呀,恩公,你就算是给点面子我老人家,收下吧。”
梁仕容见祝家老太太那么坚执,出了一个主意:“要么这样,你们将这些钱拿去买些树种,种在双石山上,这也算我们共同的心意。”
“好的。”祝家老太太和祝得义点着头,“这事我们明天就去办。”
梁仕容见两只猴子抬头望着自己,笑着朝它们一挥手:“阿左、阿右,回山去!”
两只猴子似乎知道已经完成了“使命”,要回去了,“嗷、嗷”地叫着,在地上连打几个筋斗,回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