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内森突然想起了什么,自己刚刚坚持不放弃,恐怕还有一个原因,这架飞机,是自己原来的那架。
柯西奇斯基的飞机掉海里去了,而在新飞机到来之后,自己开上了新飞机,把旧飞机给了柯西奇斯基,说来也奇怪,难道真的冥冥之中有上天注定的吗?怎么总在柯西奇斯基的身上出问题啊!
如果是其他国家的飞行员,是不敢这么靠近的,而美国飞行员必须要学会空中加油,这是一项硬技能,而空中加油,就需要现在这样的技术。
稳,一定要稳!
内森继续小心翼翼地推动操作杆,鬼怪的机头,向着那个扔掉了减速伞的留下来的凹槽飞去,一百米,五十米,十米,五米,一米…
内森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全湿透了,他的精力高度集中,随着逐渐的靠近,他更是小心翼翼。
就在机鼻即将顶上去的时候,突然间,飞机再次猛烈地晃动起来。
不行!
脱离了接触,内森知道,自己无法飞得特别近,前面雄猫产生的乱流,会严重地影响到自己。
虽然那架飞机的发动机已经熄火了,但是,飞机还在飞行,当飞机向前飞行的时候,就会有气流,在尾部,气流是最乱的。
飞行表演队都不可能零距离,现在,内森想要零距离地捅前面飞机的菊花,前面的飞机是不会顺从的,一直都在反抗。
那该怎么办?
“再见了,内森少校,古斯中尉,感谢你们。”柯西奇斯基的声音再次传来,再次经历了失败,柯西奇斯基知道,这种方式是行不通的。
短短的时间里,他的飞机已经掉了两千米的高度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虽然内森没有成功,他依旧很感激内森。
“不,还有办法的,柯西奇斯基,释放着舰钩,让我再试一次!”内森大声地喊道:“想想你的女儿,她还在等着你回去呢。”
闲着时候聊天,内森知道柯西奇斯基有一个亲爱的老婆,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柯西奇斯基的座舱内,还有女儿的照片呢。
为了女儿,也不能死在这里!
内森已经又找到了新的办法,就是着舰钩!
无法零距离接触,因为飞机的尾部有乱流,靠近随时会相撞,但是,如果顶着着舰钩,那就不同了,因为着舰钩到机尾,还有两米多的距离,这段距离,足以让自己离开前面飞机的乱流了,同时,着舰钩的强度也足够!
柯西奇斯基不想让自己的战友再冒危险了,但是,当他看到了贴在座舱下面一个面板前面的女儿的照片的时候,他的求生的本能就再次涌上了大脑。
放着舰钩!
随着他按动电钮,仅存的液压的压力,将着舰钩给推了出来,它在机尾的下面,向后伸出,就像是摆在桌子上的飞机模型的支架一样。
此时,飞机的液压系统已经不再起作用了,他无法进行任何操作,无法让战机的状态改变,一切,就全靠内森了!
望着那个着舰钩,内森咬了咬牙,推动操作杆,再次慢慢地靠近,
近了,更近了,没有刚刚的发动机喷管的气流,内森感觉到这次的操作更加顺利,他一点点地向着前面的着舰钩飞去。
从未有人这么做过,内森却没有放弃努力。
自己从小就是个孤儿,所以内森知道失去父母的感觉,他不想让柯西奇斯基的女儿失去父亲,他要挽救他们的生命!
一米,五十厘米,十厘米,五厘米…
终于,内森用自己前面的一英寸厚的风挡玻璃,顶住了前面的着舰钩!
从远处看,两架鬼怪战机以300英里每小时的速度飞行,他们靠着中间的着舰钩,已经连成了一体!后面的飞机要更靠下,正好盯着着舰钩,在后面飞机的推动下,前面的飞机停止了掉高度,开始稳定起来!
成功了!
内森的手心里都是汗,尤其是左手操作的油门杆,更是要小心翼翼,他不能太用力,如果风挡破裂的话,尾钩就会直接戳进他的脑袋里,一块风挡玻璃,究竟能承受多大的力度?
谁都不知道。
如果是后世的气泡型座舱,那就不行了,前面的风挡是弧形的,根本就挡不住着舰钩,只要靠近,接触,肯定就会滑走。
但是现在,雄猫的座舱,前面还是三片式的风挡结构,中间是个平直的玻璃片,两边有两个圆弧形的玻璃,靠着厚厚的隔框来固定,导致前面的视野大受限制,盲区大增。
对这个风挡,内森已经抱怨过很多次了,现在的F-15,已经是单片风挡了,F-16,更是放弃了风挡,就是一个气泡的座舱盖。
己方的座舱,早就该改改了!
但是现在,内森对这个座舱盖,是满怀感激的,没有前面的这个平直的风挡,自己肯定无法完成这个壮举啊!
时间在以秒来计算中过去,多一秒,就多一分胜算,如果到了航母附近柯西奇斯基的机组再跳伞的话,获救的可能就是百分之百了。
也许要求太高了,只要飞离了北方四岛,到了南部的太平洋海域,获救的可能性也会大增,现在,小鹰号已经派出了救援直升机,正在向着这边飞了。
“太棒了,我们没有继续下滑。”柯西奇斯基喊道:“内森,我欠你一条命。”
本来以为必须要跳伞了,但是现在,内森的雄猫战机,居然在推着他们的战机飞!
内森冒着随时被着舰钩戳进来,扎到他的胸前,把他扎个对穿的风险,靠着这块挡风玻璃,硬生生地推着上面的战机!
尾部的两台TF41发动机,工作在最大军用推力上,不用求快,最重要的是求稳,只要稳定,就有希望!
每一秒的坚持,都会带来多一分的希望!
内森在坚持,同时,整个舰队,也都在为内森的壮举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