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冷笑一声,神情更是鄙夷,道:“除掉盟主,戕害各堂堂主,这就是你所谓的为东盟光大门户?爹爹念你为东盟出过大力,建过功勋,仅把你革除出盟,免除你死罪,留你一条性命,令你远走悔悟。不料,五年之后,你野心更盛。”
云朝宗还想要说什么,苏儿厉喝道:“云朝宗!你处心积虑据东盟为己有,仅仅是为了并吞天下武林,一统江湖?”
云朝宗两手一摆,似是大为无辜,道:“大侄女儿,没想到你对云师叔成见如此之深,你先入为主,认定云师叔包藏祸心,为祸东盟,这些前言后话,再多辩也是无益。咱们言归正传,不论你二人对云师叔作何想,为你与北官不致身败名裂,为东盟不大祸临头。你二人须跟随师叔前去京师,由圣上裁处。”
苏儿昂首当风而立,道:“云朝宗,不要以为你手握东厂权柄,请收藏、推荐一手遮天,若是今日你一意孤行,非要向绝路上走,那么,你信不信我金寓北、上官苏夫妇,也定会将你拿到京师。你的龌龊行径、野心企图,圣上能够坐视不问,不加裁处?”
最后,苏儿大声质问:“云朝宗,你当年的痴心妄想、野心狂言,你自己倒忘了么?”
云朝宗见这东盟坤璧不仅难以说服,且有与自己周旋到底之心,若是真个让她纠合了东盟人众,与自己到京师分说到底,以她那绝顶聪明、机灵言语,来分说理论,那结局还真难以预料。
云朝宗脸上紫色又现,终于忍耐不住,道:“大侄女儿,今日云师叔千里赶来,苦口婆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既已铁心,那也是没有办法。”说着以手掩口,咳嗽两声。
突然间,日光下一道紫影一晃,飘到了探海石上。就听“砰”地一声响,那一道紫色影子又回到原地。人人都还在竖耳聆听之际,只觉眼前一花,定睛看时,人人都还是各在原地,并没有什么改变。
但人人都分明听到了骤然一响,渐次醒悟,适才是千户大人与乾坤双璧已接了一招,至于如何接招,却几乎都不没看到。
云朝宗立于岩下,仰首闭目,似在默想。突然他睁开眼来,盯着金寓北,大声说道:“这不是太和神功!”
苏儿冷冷说道:“眼下,人都可以变身为狗,武功修炼,境界有异又有什么大惊小怪。告诉你,云朝宗,我师兄原先的太和神功已不复再有。你自恃武林第一渊博,可知道北官方才所使是何神功?”
云朝宗仰面闭目,冥神思索,对苏儿讥讽毫不知闻。
苏儿冷笑道:“不必揣摩了,你想破大头也想不出来。告诉你,北官方才所使,乃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太玄神功。与你那坤异灵功相比,如何呀?”
苏儿话音才落,云朝宗即刻睁大眼睛,怔怔盯住金寓北,口中喃喃念叨:“太玄神功……太玄神功……”
原来,方才云朝宗说到仁至义尽时,即潜运神功。要在苏儿心神都在分说之上时,遽下辣手。以自己出神入化的奇快身法,暴起突袭。左掌佯攻金寓北,右掌全力向苏儿身上拍去。
他忌惮金寓北神功卓绝,并不奢望拿住苏儿,若是擒拿,招式必有变化回旋不可。唯恐回旋之际,夜长梦多,被金寓北阻挡化解。故而出手即快逾风雷,准拟一掌击实,若取了苏儿性命,即与下属全力对付金寓北。若取不得苏儿性命,重伤了她更好,自己全力绊住金寓北,由东厂四羽拿住苏儿,胁迫金寓北自废武功,那就一击而大功告成了。
孰料,他自己虽心思缜密险诈,却想不到两人若是生死相许时,是全然不计自己安危,而舍身救护爱人。金寓北在他暴起突袭之际,浑没有顾及他击向自己的一掌,而是斜身挡在苏儿身前,奋力一掌,将他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