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摇头,将头埋进了苏瑾的怀里。“阿阮不疼,也不怪姐姐。因为阿阮知道,姐姐那样子不过是要阿阮行事能更稳重。这些,阿阮都明白。”
苏瑾欣慰一笑,顿然放下心来。也许,正如南宫瑜所言,阿阮本性就不坏。此次愤怒不过也是因为气不过罢了。再者,阿阮是为了自己而如此,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责怪下去呢。
良久,南宫瑜才缓缓放开了苏瑾。他望着她的眼眸,又一次道,“以后,这件事都由我处理,天下人如何议论我我并不管,我只需知道,我的女人,就是应该护着。”
听罢,苏瑾动了动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南宫瑜将食指放在了她的唇瓣之上,“嘘”了一声道,“你什么也不用说,我本无意于江山。但现在既然已拿在手中,我便更不允许有旁人说你。否则的话,这江山有亦或是没有,又有什么意义?”
苏瑾紧抿着嘴唇,静默了半天后,终是拨开了南宫瑜的手道,“那既如此,你进我同你一同进,你退,我便与你一同携一个世外桃源,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好。”南宫瑜轻笑,一手紧紧握住了苏瑾的手。
两人本无意权势,纵然是得罪了天下人,那又有何妨?所以,倒不如随心所欲,那至少也能乐的个逍遥。
……
而第二日的时候,城门之上,赫然出现了两具女尸。而在城墙之上,更是写明两个在背后议论朝政,是以被皇上处以拔舌之苦,并且挂于城门,警世众人。至于如何说苏瑾的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如此一番之后,整个京州城中的人顿时哗然。一时间,纷纷猜测两个宫女究竟是议论了何朝政,这才被皇上处以这样的刑法。但如何议论,却是没人能得出个结论来。
而与京州城百姓有所不同的是,宫内的人知道着两位宫女的死因,可阿福公公已经在各处下了命令,若是再敢说一句有损皇后声誉的事情,所有人的下场皆是一样。
是以,宫外人只知宫女是因为妄议朝政而死,而不知其原因是皇后。如此,也算是保全了苏瑾,不至于在苏瑾受更多的非议。
只是,这么大的酷刑,依旧让朝堂上闹的有些不可开交。有认为,就算是两个宫女妄议朝政,那杀了便是,何须又拔舌又暴尸的?这般残酷,不是叫天下人议论不休吗?
当然,亦有人觉得女子本不该妄议朝政,更何况是两个宫女。此次刑法虽然重了些,但也算是警世了后人。
然,不管是何说法,南宫瑜依旧得了个狠绝帝王的称号。世人纷说不一,最终的结论,也是南宫瑜并无大错罢了。
辰华殿内。
苏瑾听着明玉一一字一顿的说完之后,眉头顿时蹙了起来。时至两日,她方知道,南宫瑜将两个宫女处以重刑,在内是以警告,在外却是将一切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尽管事情的最终对他并无多大影响,但苏瑾想起来的时候,依旧有些不是滋味。
因妄议朝政而拔舌暴尸,说是警示女人不得妄议朝政,但实则很容易让天下人以为南宫瑜是听不得旁的意见的皇上。这样一来,恐怕日后会有贤士不敢再多言。
而造成这样一种结果的,则是自己。
思及此,苏瑾不免有些焦虑。到了晚间,南宫瑜终于是来到了辰华殿。
一入屋子,南宫瑜便有些疲惫的倚靠在坐塌之上。苏瑾缓缓坐下,很是自然而然的拿起他的腿,开始轻轻的给南宫瑜按捏着他那有些酸麻的腿。
以往,苏瑾都是给太后按捏,加之她是学医的,精通穴位。很快的南宫瑜顿觉得一阵舒适,一天的疲劳也在转瞬之间消去了许多。
“还是瑾儿的手法最好。”他低低说着,一脸的享受。
“既如此,以后每天都给你这么按一会儿好了。”
“如此,便多谢夫人了。”
苏瑾微微勾唇,心下想了有一会儿后,忽然道,“我今日,听了明玉说了你处理那两位宫女之事。”
南宫瑜一怔,随后眉头蹙了起来。
“为何,偏将一切拦在自己身上?”
南宫瑜抿唇,顿了有一会儿后道,“既是为了警示宫中一些不懂事的宫女太监,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可是……”
“瑾儿,”南宫瑜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道,“我只希望你每日里能快快活活的过着,旁的事情,不用多想。至于这江山……”他坐起来,喟叹了一声道,“若是我坐得,我便会竭尽全力去做好。可若天下人觉得我坐不得,我南宫瑜那也只要你苏瑾一人,足以……”
闻言,苏瑾垂下眼睑,又一次靠在了他的怀里。她知南宫瑜的意思,也知她待自己的好。然而,她心中并不愿南宫瑜为自己去做更多的牺牲。
苏家的事情,他一路承担。对付南宫翎,他也是一路伴她,助她。苏瑾有时候甚至害怕自己得了这么多的好处,到最后会成为虚幻一场。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又该如何是好?
人大概便是如此,在遇到诸多不公的时候,便会怨着老天的不公。可在自己得到太多的幸福之后,又觉得不真切。
而苏瑾现在的状况,便是如此。
……
转眼白驹过隙,日子一天天过去,宫女之事已然过去了两个月之久。宫中的宫女太监们再无人敢议论苏瑾是否能生育这件事,而苏瑾却因着这件事,越发的有些郁郁寡欢。
她本就是一个传统女子,心中觉得繁衍子嗣乃是大事。于是,每日里,除却给自己把脉看诊,她也是给自己喝了不少的药。
明玉每日看着,不免也跟着有些焦虑了起来。于是劝解道,“许是因为每日里在这宫中憋闷坏了,所以这才一直难以怀上,皇后要不要向皇上请示一番,外出走走?我听闻这心情好了,便也就能心想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