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丑闻,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管这件事究竟是真还是假,陷入这等丑闻的叶昕公主,已然不能再高傲的要求自己就是要嫁给南宫瑜。
驿站内。
叶昕公主躲在房中,气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在地板上,满是她摔碎的瓶子碎片。而她随身带来的丫鬟侍女此时跪在地上,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究竟是谁要害本公主!”她一声嘶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后随后将桌子上的杯盏扔向了其中的一个侍女。杯角砸到那人的眼角,顿时被磕的流出了血来。侍女惶恐跪下,脸上泪水涟涟。
公主发怒,她们向来只能受着,而不能做出一点任何的反抗。就连哭,也必须是没有声音的。然而今日叶昕公主当真是气的有些发癫了,她朝着门外大喊道,“将这个哭的侍女给我拉下去杀了!”
话音一落,便有侍卫冲进来,然后抓住了那个侍女的手臂。原本不敢哭出声的她,此时不由大声的哭了出来。可是,饶是如此,她依旧没有求饶。只因一旦求饶,那死的方式会更加的残忍。
很快的,悲泣的侍女被拖走了。屋内还剩下三个侍女,在惶恐不安的发抖着,有的已经哭了,却在这个时候,不得不将眼泪逼了回去。
已然因为怒意杀掉一个侍女的叶昕公主此时坐了下来,她的眼里有泪,也有恨。蓦儿,嘴里还不停的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有人提起……”
叶昕公主掩面而泣,哭的很是悲拗。几日前,当辰国皇上向她提及传闻中的苏瑾时,她还可以和辰国皇上提出任何无理的要求。可是到了现在,她身败名裂,竟是什么也没有了。
非但什么也没有了,因为着那一段歌谣,信者会觉得她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女人,不信者心里也会存有一些的疑惑。自此,她在他人的心中,都会只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
呵……
才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否则我将你们全杀了!”她一向高傲,并不愿在外人面前示弱,于是,她将房中的人都遣散了出去。
叶昕公主责令离开,也没有人敢留下来。很快的,她们全部退了出去,并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了。
……
最终,此事过后,辰国皇上未召见过叶昕公主,也叶昕公主也躲在了驿站中,始终没有出来。这件事,在京州城不断的发酵,并且越传越远。
朝堂之上,皇上额头的青筋突起,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的厉害。那些老臣们纷纷上奏,直言将叶昕公主的事情进行一次冷处理。
然而,皇上心有不甘。他年轻时好战,修整多年,已然不再像当年那样。可是如今,他血液沸腾,竟然又有了这样的一个冲动。一个有污点的公主,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有人信了。既然已经有人信了,那他的瑜儿就不能娶这样的女人,哪怕她是一个公主。
而不娶,这件事在皇室中也是一种笑话,他当以什么的理由送回去,又当以什么样的理由向罗云国进行讨伐?!
右丞相上前一步,道,“皇上,此事乃罗云国理亏。是以,只要我们放任其在那儿,相信罗云国的国主不日后,定会向我们道歉,并且将那罗云国公主带回去。”
“那罗云国将一个这样的公主送到我辰国,还一言要求嫁给瑜儿,朕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这……”
“此乃关乎皇室威严,朕……”皇上欲言又止,心里想着的却是出兵攻打罗云国。
右丞相一眼勘破,不由说道,“可是,若是皇上在此时出手的话,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西蛮定会横插一脚。到时候,却是我们辰国吃亏。”
话说的在理,因此,这也是皇上此刻正在苦恼的地方。他往殿下一看,发现南宫瑜站在那儿,一言不发,不禁皱起了眉头。
好一会儿,皇上问,“瑜儿,此事你怎么看?”
南宫瑜垂眸,敛声道,“右丞相说得对,此乃罗云国理亏在先,此番过后,罗云国若是给不了一个满意的答复,想必也会被天下人所不齿。不过,儿臣以为,罗云国必然不会和西蛮联手。”
“为何?”
“若是他应战,并且与西蛮联手的话,那更会被天下人所耻笑。当然,儿臣私以为,此时此刻,却是不适合攻打罗云国的时候。”
皇上怔了怔,看着南宫瑜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辰国虽然兵强马壮,但已经多年未战。而罗云国这些年来与周边的小国小打小闹数次,虽看着都是小小的战役,但长年累月下来,必然要比我辰国更占据优势。若是……若是父皇当真想战,那也只能是在两年之后。”
听罢,皇上轻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
末。退朝之时,皇上叫住南宫瑜,两人单独前往了御书房。
入殿后,阿福公公悄然退下,并且将大殿的门轻轻的关上了。于是,御书房内便只剩下了皇上和南宫瑜二人。
“你可知朕今日叫你来是为了何事?”
南宫瑜垂下眉头,答道,“儿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讥笑一声,问道,“你是当真不知道,还是在这边给朕装傻?”
南宫瑜抿唇,不语。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吗?你派人整日的盯着罗云国公主,又派人去了罗云国,你说说,你当真不知道这事的因果缘由吗?”
“……”南宫瑜依旧抿唇不语。
“朕原本以为你派人盯着,不过是想想方设法的找出罗云国公主的错处,却不成想,你竟是将她逼进了绝路,也将朕推进了火山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