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苍飞?”独孤盛吞了吞口水,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人往往就是如此,即便知道眼前之人是谁,但是真在极度震惊中,还是会问出傻问题来。
而下一刻,苍飞的手已经搭在独孤盛的肩膀之上。
苍飞的动作看起来很慢,众人都有一种可以用肉眼看清的感觉,但独孤盛却是躲避不了。
沉重的呼吸,和自己的身体一样,在苍飞的面前,他觉得自己是那样的无力,这和平时的自己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独孤盛至今都没有答案。
“跪下!”苍飞冷冷道。
独孤盛觉得一股巨力作用在自身的身体上,双膝一弯就跪在了地上。
这不但是**上的屈服,连心灵都是如此,他低着头,眼中满是恐惧,连抬起头来的勇气都没有。
“无趣!”苍飞没有再看独孤盛,转头看向宇文士及道:“宇文化及没有来吗?”
宇文士及吞了吞口水,他不敢动作,更不敢得罪苍飞,他已经明白了,在苍飞的面前,自己和寻常的婴儿没有区别,只能任由对方拿捏。
“兄长,他没有到来。”宇文士及道。
苍飞道:“是吗?”
连故人都没能看到吗?虽然对宇文化及,他已经没有多少的杀心,但还是希望可以羞辱他一番,毕竟怎么说也是在这个世界第一个让他吃瘪的人。
“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处置你们好呢?”苍飞目光在独孤盛和宇文士及身上扫来扫去。
“咕!”独孤盛和宇文士及都吞了口口水,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如今自己的性命就在苍飞的手中,他们理应求饶的,但是这话语实在是难以说出口啊,他们是谁啊!
独孤阀和宇文阀的精英,以前都是他人对他们恭恭敬敬,即便对着杨广,他们也只是口上顺服,心理却满是鄙夷。
他们有一种感觉。如果如今自己臣服了,以后恐怕都只能活在苍飞的阴影之下生活了。
“要犹豫吗?”苍飞笑道。
咯噔!
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从独孤盛和宇文士及心中升起,他们齐声道:“我们投降!”
说完之后,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满脸羞红,仿佛西红柿一样。
苍飞摇头,对于他们这两个软骨头,没有半点的兴趣了,当然如果感兴趣也只是一挥手就杀掉而已。不识好歹的人,他也不会留着。
事实上,就和寇仲猜测的一样,他已经无敌于天下,再没有将天下豪雄放在眼中了,在普通人眼中高高在上的独孤盛和宇文士及,在他眼中和小蚂蚁没有什么区别,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即便是昔日的隋炀帝杨广,在如今的苍飞眼中。也不是什么大人物,特别是他还被人欺负成了猪头。
苍飞看着杨广,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看着曾经英明神武的君主,落到这么一个地步,心中总是有怪异的感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杨广问道。
他语气低弱,显然是陷入恐惧之中。
轻叹一声道:“我叫做苍飞,你可曾听闻过?扬州一带如今是我的地盘,宇文阀和独孤阀他们裹挟着你到来这里,就是要来对付我的。”
隋炀帝思索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带着仇恨的目光,扫视着和独孤盛、宇文士及等人道:“他们这些佞臣,都是他们胡作非为。才让朕落到这样的地步。”
苍飞怔怔的看着他道:“那你身边怎么都成了这样的家伙呢?那忠心耿耿的人,都去了哪里呢?”
杨广也是怔仲,脑子不断的思索着,但是依旧没有想明白的样子。
苍飞皱眉,这真是杨广,蠢也要有个极限啊!
他转头看向萧夫人和朱贵妃。尽管不知道她们的具体身份,但也清楚她们肯定是杨广的宠妃,道:“杨广怎么会搞成这样?”
萧夫人跟随杨广时日很长,轻叹道:“陛下昔日非常英明,可是自从沉迷于酒色之中,****流连忘返,不知不觉间性情就大变了,再不复昔日的精明,想问题也越来越困难,这才被奸佞所惑。”
不但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连脑子都掏空了吗?
苍飞心中轻叹,带着怜悯的看着杨广道:“原本还想着和你畅谈一番的,看来是做不到了。”
“噗!”苍飞挥手,杨广人头飞起,鲜血溅射。
“啊啊啊啊!”萧夫人和朱贵妃尖叫出声,呆呆的看着杨广的尸首。
“你们是他的妃子,没有好好劝诫他,反而让他沉迷于酒色,你说我应该如何处置你们呢?”苍飞冷冷的看着她们。
萧夫人看着杨广的尸体,沉默道:“苍公子你想如何处置,都悉随尊便。”
而朱贵妃直接跪下,叩头如捣葱道:“求公子,你放过奴家!奴家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啊!”
苍飞神色冰冷,看着朱贵妃的道;“最讨厌你这种人了,除了魅惑男人之外,半点用处都没有了吗?”
“噗!”又一个人头飞得老高,朱贵妃香消玉殒。
一旁的独孤盛和宇文士及都大感可惜,这么一个美人儿,你怎么就这样辣手摧花了,但想到苍飞的恐怖,他们都选择了沉默。
苍飞看着萧夫人,道:“你还有像样子,可惜啊!始终是红颜祸水!”
也不等萧夫人回话,点指而下,萧夫人额头上多了一个血洞,同样命丧黄泉。
苍飞看向独孤盛和宇文士及,道:“怎么样?我留她一条全尸,你们觉不觉得我很仁慈?”
哈?
独孤盛和宇文士及被苍飞吓得不轻,这也叫仁慈?你确定自己不是在开玩笑吗?
但他们都不敢开口,无论是赞成还是不赞成,他们都担心苍飞会不满意,真是够了啊!这苍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是个疯子啊!
“不回答?那是默认吗?”苍飞嘴角翘起道。
呵呵!
独孤盛和宇文士及真的只能心中呵呵了,这个时候反对都不敢了。
苍飞看着这两人怪异的表情,觉得相当的无趣。看着地上的尸体,近处寂静无声的大军,遥远仍在传来的厮杀声,心中又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你们应该猜到。我放你们一条生路,是为了什么吧?”苍飞冷眼扫视独孤盛和宇文士及,道:“去控制局面吧。”
“是!”独孤盛和宇文士及齐声道,都有一种脱离苦海的感觉。
这苍飞不可以用常理度之,和他打交道真是太过费劲了。
独孤盛和宇文士及投降。他们手下的两阀将士很快都平息了下来,杨广的禁卫军原本就是他们控制住的,而杨广也死了,此时也相当的安稳。
而这一边停手,远处的秦军也开始停止厮杀了,沿着苍飞开出来的血路,冲入了临光宫,苍飞的身前。
“公子!”查杰见到苍飞,几乎要喜极而泣,他浑身浴血。刚才真血战到疯狂。
说起来,刚才的战斗太过诡异了,让查杰几乎是反应不过来。
苍飞带着他们杀奔临光宫,没有任何的前兆,直接就闯入了敌军军阵之中,苍飞很猛,直接杀出一条血路,但是其他的秦军将士就不行了,被宇文阀和独孤阀的联军挡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首领苍飞隐没在敌人大军之中。
真是我勒个擦了啊!
秦军众将士,还是首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之前在进攻江阴的时候,他们还能说是有城墙挡格。但是如今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秦军在人数,甚至是精锐方面,都要逊色于联军,毕竟其中还有隋朝精挑细选出来的禁军在内,幸亏苍飞的行动太过恐怖,这才让联军军心丧失。秦军取得战争的上风,但秦军要推进依旧是困难重重,如果不是独孤盛和宇文士及投降,真不知道秦军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抵达此处和苍飞汇合。
“哈哈!查杰,你真慢啊!”苍飞看到焦急的查杰,一脸的笑容道。
查杰无力吐槽道:“不是属下慢,是公子你太过快了啊!你就不能等等我们吗?即便不能将我们都带上,起码要带上我啊!”
苍飞道:“我有毛病,才会带你这么一个大男人,要带也是带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
查杰嘴角抽动,你这是征战沙场吗?是风花雪月吧?
但他想起刚才的情形,对于苍飞而言,还真是没有什么征战沙场的感觉,那些杂兵对苍飞压根就构不成威胁。
“你这是什么话?查将军只是关心你而已!你知道一个人冲入敌阵,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你能不能一直都这样无视他人,你也要想一想其他人感受啊!”查杰身后,一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女子冷声道。
这不是别人,正是单婉晶,苍飞的护卫,她如今的打扮充满了英气,和她平日的性情风格一模一样。
苍飞笑道:“好了!好了!你们这些人啊,有什么好担心的。别看我这样,我其实很怕死的,如果没有胜算我会冲过去吗?别太天真了。”
单婉晶露出鄙夷之色。
查杰瞪着她道:“你这是什么眼神?公子绝对是谦虚才会这样说的,绝没有人比公子更勇敢。”
别说单婉晶目瞪口呆了,就连苍飞自个儿也感到害燥。
不知道多久没有感受过的羞耻心,竟然被查杰这个脑残粉给勾起来了。
“公子,临光宫已经被我军掌握,俘虏超过二十五万,部分撤退,我已经派人前去追击。”这个时候汇报声传来,帮苍飞解了围。
苍飞看着走过来的李靖,拍着对方的肩膀,道:“好!做得好!”
李靖一头雾水,道:“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
苍飞道:“分内之事做得好,也是应该赞扬的,我们商量个事儿。”
李靖心中一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不要这样嘛!其实也没有什么的,就是觉得最近有些无聊,打算出去散散心,秦军的事情暂且就交给你了。”苍飞用商量的口吻道。
听着苍飞的话语,李靖、查杰和单婉晶都是吃了一惊,这苍飞又准备将秦军抛下,四处闲逛了吗?
“不行!”李靖一口就拒绝道:“公子,你才刚刚回到扬州,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离开呢?这次我们虽然击败了宇文阀和独孤阀的联军,但是杨广也死了,隋朝覆灭在即,天下即将大乱,这个时候秦军离不开公子你。”
查杰也道:“公子,你就是秦军的主心骨,你不在了,秦军上下都会感到不安的。而且,我们如今连番大胜,正式继续扩张的好时机,你不能就这样扔下所有事情就离开啊!”
单婉晶道:“公子,你似乎忘记了许多事情,你挑衅毕玄,对方估计已经南下了,你这个时候离开,难道是要避开他吗?”
苍飞撇嘴道:“这是激将法吗?区区毕玄,我自不放在眼内。”
他看着面前几人,各个都一脸紧张,显然是不希望他离开,想到这里苍飞渐渐感觉到温暖,毫无疑问的,这些人需要他。
“好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弄得我像要抛妻弃子一样,我暂时留下行了吧。”苍飞摆手道。
“呼!”李靖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人是群体生活,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但是互相作用在一切,就是一个群体的世界,苍飞一直以来的行动,太过任性妄为了。
苍飞绝对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而已,整个秦军,和它治下的百姓,都受到他的庇护。
昔日他第一次夺取了扬州的时候,就是因为他不负责任的离开,才让宇文化及有机会夺取扬州,否则以他个人的实力,和高超的统御能力,宇文化及根本就没有可趁之机。
而如今苍飞在秦军中的威望越来越高,秦军对他的依赖也越来越浓,他就更加不能轻易离开了。
苍飞看着三人严肃的脸面,心情变得十分的复杂,自己在这个世界终于又有根了,虽然一直都在避免,但总是避免不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