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了二层的竹楼后,杨晨依窗望远,透过竹林,向着远方的渭城的方向看去,心中暗道,“我离开的这段子里,不知道,仙学院的情况如何了?”
杨晨离开的时候,把神道、仙武、儒道、炼阵、炼器、炼丹六大课程的教学问题,都交给了自己的亲传弟子。
不过,这些教学课程,都是基础的课程,若是天赋极好的话,用个六七年的时间,差不多,便可以完全的参悟透彻。
若是天赋不好,尽平生之力,也不见得能够学完这些东西。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
幽幽叹息一句,杨晨收拾了情怀。
看向了自己的身旁的刘菲,“徒儿,为师精通世间万道,不知道,你想要学那一道?”
杨晨初见刘菲的时候,见到刘菲修成了浩然正气,便在收了刘菲做弟子的时候,自作主张的传授给了刘菲自己所作的儒道经典著作,也送他一枚宝丹。
他觉得,刘菲适合走儒家的成圣或者封神之路。
但是,至于刘菲自己的选择,杨晨还是非常的尊重,作为来自现代的人,他知道,对任何而言,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
要学,就要学自己感兴趣的,只有有了兴趣,才会去用心学习,用心了,专注了,才有可能学的精通,学的深入。
对学生要因材施教,也有考虑学生的兴趣。
刘菲听杨晨这样一问,以为是杨晨对自己把他领到这紫竹苑中来有意见,故而故意找茬,想要惩戒一下自己。
整个人的脸,吓得都顿时白了,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师父,徒儿没有任何想法,只要是师父教的,徒儿都愿意学,师父教什么,徒儿便学什么?”
看到脸色变色,跪倒在地的刘菲,杨晨的眸子转动之间,便已经想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心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看起来,不应该是那种很严厉,很苛刻的样子吧?
怎么就无意中,把自己的这个刚刚收的记名弟子刘菲,吓成了这个样子?
真是令人无语!
却是因为杨晨对这个世界的师徒关系的了解,还是有所欠缺,无论是儒道私塾,还是神道神灵,无论是仙武门徒,还是妖族传法,他们都有着一个惊人的相似地方。
那就是,师父讲什么,你就学什么,没有那么多选择的机会,至于你从师父讲的东西中,领悟出来什么,那就各看自己的造化了。
毕竟,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
至于像杨晨这样,能够因材施教的,还可以根据弟子的爱好,进行传道授业解惑的,就算是在诸天万界中,也是凤毛麟角。
并非是其他的人不愿意像杨晨这样传道授业解惑,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杨晨这般学识渊博,杨晨是无所不精,无所不能,全能万能万万能,没有什么知识是杨晨所不知道的。
“瞧把你吓得,你以为为师是狮子老虎,还是凶神恶煞,还是说在你的心里,为师是那种蛮不讲理,榆木古板的人?”
刘菲的腰,弯的更狠了!
“弟子不敢!”
杨晨摇了摇头,故意说着,“为师所学非常的多,我且给你说几个,你看看,是否要学,要知道这一次是你选择的,一旦选择了,可是要坚持下去的,且不可三心二意,顾此失彼。”
“我教你个术字门中的道诀如何?”
刘菲此时用了心,问道,“师父,这术字门如何?”
杨晨道:“术字门中,乃是些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
刘菲问道,“似这样的,可以长生吗?”
杨晨道,“不能,不能!”
刘菲道,“不学,不学!”
杨晨又道:“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如何?”
刘菲又问:“流字门中,是甚义理?”
杨晨道:“流字门中,乃是儒家、释家、道家、陰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并朝真降圣之类。”
刘菲道:“似这般可得长生么?”
杨晨道:“若要长生,也似‘壁里安柱’。”
刘菲道:“师父,我是个老实人,不晓得打市语。怎么谓之‘壁里安柱’?”
杨晨道:“人家盖房,欲图坚固,将墙壁之间,立一顶柱,有日大厦将颓,他必朽矣。”
刘菲道:“据此说,也不长久。不学!不学!”
杨晨道:“教你‘静’字门中之道,如何?”
刘菲道:“静字门中,是甚正果?”
杨晨道:“此是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
刘菲道:“这般也能长生么?”
杨晨道:“也似‘窑头土坯’。”
刘菲笑道:“师父果有些滴j。一行说我不会打市语。怎么谓之‘窑头土坯’?”
杨晨道:“就如那窑头上,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尚未经水火煅炼,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滥矣。”
刘菲道:“也不长远。不学!不学!”
杨晨道:“教你‘动’字门中之道,如何?”
刘菲道:“动门之道,却又怎样?”
杨晨道:“此是有为有作,采陰补阳,攀弓踏弩,摩脐过气,用方炮制,烧茅打鼎,进红铅,炼秋石,并服妇侞之类。”
刘菲道:“似这等也得长生么?”
杨晨道:“此欲长生,亦如‘水中捞月’。”
刘菲道:“师父又来了!怎么叫做‘水中捞月’?”
杨晨道:“月在长空,水中有影,虽然看见,只是无捞摸处,到底只成空耳。”
刘菲道:“也不学!不学!”
杨晨闻言,咄的一声,指定刘菲道:“你这猢狲,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怎么?”
此时,杨晨问话,事关自己将来的道途,刘菲自然不敢莽撞,一旦选择错了,悔之晚矣,只是杨晨讲的这些东西,都不能长生,实不是刘菲想要学习的东西。
刘菲精通儒道,他想学的是能够长生的儒道大术。
不得已,只得问道,“师父,任世间千般法术,万般神通,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