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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神秘访客

    

    静谧的校园,林荫小道,青翠的枝叶郁郁葱葱,郑灵均一身白色的大褂,指间夹着半根香烟,青色的胡渣围上了他的下巴,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又是几天的不眠不休......

    他抬头看了看研究室的方向,金丝边框眼镜下是抑不住的疲惫和忧心,他微皱着眉,狠狠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随手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中。时间不多了,他暗念道,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向研究室的方向踱去。

    “郑老师!”轻快的呼声伴随着一阵小跑的喘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儿跑了过来,圆圆的脸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郑老师......”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一边挥舞着手中的一个白色信封。

    “这位同学有什么事儿吗?”郑灵均疑声道。

    “郑老师,刚刚校门口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郑灵均满脸疑惑的接过信封,左右看了看,纯白色的封面,没有任何的字迹,“给你信封的人长什么样子?”他皱眉道。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戴着帽子口罩,捂得很严实,看不出长什么样。”女生如实的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他轻声道,忽视了女生满眼花痴的目光,转身急走了几步,来到一片桃林下,将信封打了开,里面只有一张横格纸,上面写着简单的一句话:

    “下午四点,悦来茶馆,关于病床上的人。”

    郑灵均心中一紧,病床上的人!承宇和嘉卉?对方究竟是谁?他抬起头,警惕地看了眼周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可郑灵均总感觉这份静谧中透着一丝诡异,仿佛有一双看不见的眼正在暗中盯着自己,他不禁感到周身一阵寒意。下午四点,正是自己交接班的时间,看来对方对他们的情况很是了解,温润的目光想到这里冷了几分,他微微定了定神,在还没有搞清对方意图之前,决不能自乱阵脚!郑灵均拧着眉,心事重重的合上了信封,不敢再多做耽搁,快步向研究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乳白色的灯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丁攸宁静静的坐在嘉卉的病床前,轻轻握着她的手,娟秀的眉蹙在了一起。旁边的病床上,面容苍白的沈承宇安静的躺着。两人一样呼吸平稳,仿佛睡着了一般,除了些皮外伤,内部器官并无损伤,可是却又同样奇怪的一直处于昏迷之中。

    房门被轻轻推开,郑灵均一脸沉重的缓步走了过来,“还是没醒吗?”他凝声道。

    “没有,还是那样,”丁攸宁叹了口气,默了默,哑声道,“刚才陆离又来了。”

    “他有说什么吗?”郑灵均目光一凛,即刻想到了口袋里的信封。

    “我感觉他有些奇怪,他就坐在嘉卉床边那么看着,什么话也没有说,待了一会儿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郑灵均皱了皱眉,“确实可疑,我现在很担心,他和嘉卉在山洞独处的时候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丁攸宁握着嘉卉的手一僵,眼中划过一丝担忧之色。

    “攸宁,你有没有想过嘉卉和承宇的情况,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郑灵均沉声道。

    “什么意思?”

    “承宇在美国的主治医生史密斯先生是我的同学,他告诉我说,承宇被送去医院时只受了些轻伤,可他的身体却异常的虚弱,结果两天后他又神奇般恢复了过来,你想一下,承宇去美国前正是第二次施咒后不久,他的身体应该是从那时起开始变得虚弱的,两天后,嘉卉出事,他就自动恢复了,这说明了什么呢?”

    丁攸宁的脸色一阵发白,“你是说他的情况取决于嘉卉?”

    郑灵均皱眉道,“我们知道,嘉卉的身体情况是由于血咒的反噬造成的,怕是承宇在逆行施咒后,身体也遭到了反噬,并且两人之间有可能形成了一种拉锯式的竞争关系。”

    “所以,他们两人之间注定了总有一人要承受的多些......”丁攸宁看着病床上的二人,眼神中流露出痛惜之色。上苍为何要如此残忍?一定要这样捉弄人吗?

    “而且,我怀疑承宇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在咱们尤其是嘉卉面前极力隐藏,让大家误以为一切都正常,因为他已经决定了要当承受的那一方。”

    这个世界永远没有不费之惠,要想得到就一定要有所付出,至于付出什么,付出多少,就取决于你对向往之物的珍惜程度了。

    郑灵均握了握衣兜里的信封,但愿这个疑问能换来一个解答。

    城市作为人口最密集的单位,被人类开辟出各式休闲娱乐的场所,商场、餐馆、酒吧、博物馆、图书馆......人们在享受现代化生活带来的便利的同时,也会偶尔怀念追捧起传统文化中的一些符号,而茶馆作为传统社会中休闲文化的代表,便悄然地在城市的各处兴盛了起来。

    一条建筑古朴的小吃街,黑瓦白墙,青灰色的花窗边框,红底金字的木制牌匾,给热闹喧嚣的城市文明带来一股清凉的传统气息。小街的中央,一个二层楼的茶馆静静的等候着它的客人,身穿白色短褂的店小二肩头搭着毛巾,不住地吆喝着。

    “悦来茶馆。”郑灵均看着门口上的几个大字,默念道,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在店小二的迎客声中走了进去。

    下午四点的茶馆人不算多,三三两两的客人散座着,或谈笑风生或饮茶独酌,靠墙一边的角落里,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青年男子引起了郑灵均的注意,他凝目缓步走了过去,掏出口袋中的信封,放在了那人面前,沉声道,“先生,可识的?”

    风衣男子端茶的手停在了半空,闻声只微勾起嘴角,淡声道,“自然。”

    郑灵均抿了抿唇,侧身坐到了那人身前,仔细打量,只见宽宽的眉毛,英气的鼻子,厚重的嘴唇,一双炯炯有神的黑色眸子正同样审视着自己。

    “先生可认得我?”

    “不识。”

    “那先生可识得病床上的二人?”

    “识得。”

    郑灵均微蹙了蹙眉,“可否冒昧的问一句,先生是哪里人,又如何与我那两位朋友相识?”

    风衣男子轻抿了口茶,“该你知道的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该你知道的也别多问。”

    郑灵均沉默的看着他,静静地等待着他后续的话。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时间有限,也没法向你解释我的来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要想救你的朋友,你只能相信我,所以,接下来我的话你要仔细的听着。”

    郑灵均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眼前人所说的话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第一,万物皆有法则,倒行逆施者必受惩戒,病床上的两人之所以至今昏迷就是源于此,若想救两人性命,此法万不可再用;第二,将此黑色药丸掰成两半,给二人分别服下,不出半个小时自见功效,附加一句,此药丸只此一粒,分量刚刚好,不要好奇心作祟拿去浪费掉。”

    郑灵均愣了愣,他确实刚想着要不要拿回去化验一下其中的成分,不禁有些心虚,那双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第三,我送你一药瓶,万不得已时,将药水抹在图章上,自可找到回去的路。”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那个图章的?”郑灵均惊得差点拍着桌子站起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首,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看向风衣男子的眼神尖锐了几分,“你是巫族人!”他几乎可以肯定的沉声道。

    风衣男子笑了笑,“我说过,不该你知道的不要多问,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回去救你的朋友吧,还有,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将会永远的消失。”他起身压了压帽檐,炯炯有神的目光中似有一丝神秘的笑意,未等郑灵均反应过来,便转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郑灵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棕瓶,虽满心疑问,但也只能从长计议,他敛了神色,不再过多停留,急忙起身追随着那道背影匆匆离去,正如那人所说,他现在除了相信别无他法。

    一天后,陆氏庄园。

    白色的橡木桌子上摊开着一摞摞影印的资料,陆离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额上覆着一层绷带,好看的桃花眼里布满了血丝。

    “少爷,”轻微的叩门声。

    “进,”陆离沙哑着嗓音说道。

    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了陆离面前,“少爷,刚得到消息,嘉卉小姐已经醒了。”

    陆离愣了一下,随即整个身子摊在了靠椅上,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了几分,“博士那边怎么说?”

    “这次观察处在郑灵均严密的监控下,所以戴维博士只能有个大致的判断,从目前的情况上看,这两人的身体状况很奇怪,尤其是嘉卉小姐,各项身体器官都异常的衰弱,完全不似她这个年龄应有的状态,好在戴维博士临走时偷偷采集了二人的血样,方便了日后更精细的检查。”

    陆离闻言皱了皱眉,绝美的眼眸冷厉了几分,“看好这个人,决不能让他出去乱说,另外再给他拨一笔钱,无论如何也要把原因给我查出来!”

    “还有,”他的声音又冷了几分,“沈承宇那边暂时停止行动,不仅如此,你们还要保护他的安全。”

    黑衣男子诧异的抬头看了看他,但仅是一瞬,又顺从的低下头去,恭敬的答道,“明白。”

    “文心呢?”自从回来后就没有见过她了。

    “嗯......陆小姐在您平安回来后就去了巴黎。”

    “哼,她倒是跑的快,”陆离冷哼一声,随即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那天的三个人,你知道怎么做吧?”

    “是,少爷。”

    “不,等等,你把他们叫过来。”

    “少爷......”

    “把他们叫过来!”陆离忍着怒气说道,声音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

    片刻后,三个倒霉的人哆哆嗦嗦的靠着墙边站成了一排。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过来吗?”陆离背对着他们,手里把玩着一把瑞士军刀。

    “少爷......”领队的那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身体不住的发抖,“少爷......是小姐,是小姐让我们......”话未说完,他的喉咙便被死死地扼住,整个身体随即被人腾空托了起来!

    “谁是你的主子!?”绝美的眼眸里喷射着愤怒的火焰,修长的手指像冰冷的铁钳泛着幽幽白光,那人的脸因为缺氧而瞬间憋得通红。

    “少爷!”一旁的黑衣男子急忙上前劝阻,“少爷,因为上次文心小姐在瑞士出事后,您曾说过,以后小姐的话就是您的话,让我们务必遵从,所以这次,他们三人才一时糊涂冒犯了嘉卉小姐,好在您和嘉卉小姐这次也算有惊无险,您看能不能......”

    “咻”的一声,锋利的刀刃猛然指向了黑衣男子,那似染了血的红唇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少爷......”黑衣男子声音颤抖的跪倒在地。

    “不过......”陆离收回了手,被凌空托起的人猛地瘫倒在地,捂着自己的喉咙不住地咳嗽着,“你说的有些道理,”冰冷的刀柄在他指尖划过,泛着阴森的寒光。

    “少爷!”那人浑身哆嗦地将头叩在了地上。

    “这次姑且饶你们一命,若以后还敢在我背后搞什么小动作,应该清楚下场是什么!给我滚!”

    “是是,”三人感激地边叩头边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锋利的瑞士军刀合上了鞘,陆离握着刀柄轻轻地点了点橡木桌子上的一堆文卷,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巫族......”他寒声道,冰冷的眼神中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