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边三轮摩托车上面的那两个皇协军——张小五和马安山,看到在大王庄村东侧的村口,有四个人青壮年手中分别端着一支老旧的三八式步枪,其中站在最前边的一个人,冲着他们大声嚷嚷,连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临来之前,张小五和马安山这两个皇协军,从皇协军冯彪的口中得知,由于冯彪的姐夫兼大舅哥吴老财,被日本人任命为大王庄村的治安大队队长,还调拨了二十多条老旧的三八式步枪,以及上千发子弹。
就此,他们两个人便认为,距离他们身前的这四个手中端着老旧破损三八式步枪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冯彪口中所说的大王庄村治安大队的队员们。
要知道,这些个皇协军,除了在县城里面的日本人和维持会面前抬不起头来,那在一般普通的老百姓们面前,颐指气使,吆五喝六,神气得很。
如果在县城里面,有人敢怎么对他们这么没大没小的叫嚷,作为皇协军的张小五和马安山他们俩,估计早就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向拦截他们去路的这四个人进行一番教训。
碍于冯彪的面子,张小五和马安山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就只好在这个时候选择忍气吞声,谁叫站在他们身前十几米开外,拿枪指着他们的这四个人是皇协军大队长冯彪的姐夫兼大舅哥手底下的人呢。
还是老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对于此时的张小五和马安山这两个皇协军,他们暗自在心里头觉得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于是,在距离张三顺他们四个人身前大概五米的地方时,张小五和马安山二个人就把骑乘的边三轮摩托车停泊了下来,不再继续往前行驶。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坐在边三轮摩托车上面的张小五和马安山下来,张三顺当即就带领着三个队员,把他们俩包围了起来,紧接着,就卸了他的枪。
“你们四个家伙这是要造反么,我们可是皇协军,到你们大王庄村是来执行公务的。而且,这一次,我们是帮皇军跑腿办事儿,我们俩身上都还穿着皇协军的军服呢,你们要是敢胡来,皇军一定不会饶了你们的。想必不用我们俩说,你们都应该知道皇军的厉害,如果你们四个人还识趣的话,就把枪还给我们,带我们俩去见你们大王庄村的治安大队队长吴成材(吴老财的大名)。”坐在边三轮摩托车前头负责开车的张小五,当即就摆出了一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样子,大声地表示抗议道。
紧接着,坐在张小五身后座位上的马安山,用威胁的口吻,大声说道:“我可告诉你们,今个儿,我们两个人可是奉了皇军大队长松井一郎少佐和皇协军大队长冯彪的命令,前来邀请你们大王庄村的治安大队队长吴成材,前往同福酒楼参加晚宴的。
“一看你们四个人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是吴成材手下的治安队员,如果你们如此对待我们,等下要是见到了你们的大队长吴成材,我定然会狠狠地告上你们一状,让你们四个认吃不了兜着走。”
听完坐在边三轮摩托车上面这两个皇协军说的一番有恃无恐的话之后,张三顺二话不说,就带领着其他三个队员,把这两个皇协军从边三轮摩托车上面拉了下来,继续用枪口指着他们俩的脑袋。
随后,张三顺让一个队员留守在原地,看管那一辆停泊在路边的边三轮摩托车,他带领着另外两个队员,把那两个皇协军生拉硬拽着押送到了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驻地,去见担任队长的刘一鸣,到底如何处置这两个闯进大王庄村的皇协军,自然是要听候刘一鸣的发落。
坐镇在鲁南抗日游击队驻地的刘一鸣,看到张三顺带着两个队员,押送回来了两个穿着皇协军军服的人,并且,又从张三顺的口中得知,这两个皇协军是骑乘着边三轮摩托车,前来大王庄村寻找吴老财的。
经过刘一鸣威逼利诱地一番盘问,便从这两个皇协军的口中得知了冯彪吩咐的所有内容。
起初,刘一鸣还以为,这两个皇协军负责在前方探路,后面跟着皇协军和小鬼子的大队人马呢,顿时,就让他为此大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有两个皇协军而已。
接下来,刘一鸣就对站在他面前的这两个皇协军张小五和马安山,用半开玩笑地口吻,说道:“实话告诉你们两个人,你们皇协军大队长冯彪的姐夫兼大舅哥吴老财,在一个多星期之前,就已经被我给枪毙处决了,如果你们俩还是继续想要找吴老财的话,那我就只好成全你们俩,就地把你们俩杀掉。”
此时的张小五和马安山,见到在这个院子里面,其他几十个二三十岁的大老爷们,都对站在他们俩面前的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点头称是俯首帖耳,想必是这个院子里面最大的官儿。
据他们两个人所知,吴老财这个人,既然是冯彪的姐夫和大舅哥,那么年岁至少也应该在五十岁左右,而站在他们面前一副老大左派的少年,顶多也就十七八岁。
看到这里,张小五和马安山这才认为,吴老财十有八九是被干掉了,在这个时候,他们俩又听到眼前的这个英俊少年,开口就要了他们俩的命,顿时,就吓得他们俩面如土色,双腿发抖。
“扑通”一声,并肩而立的张小五和马安山他们两个人,当即就双膝跪地,跪倒在了刘一鸣的跟前,不约而同地磕头求饶道:“这位少年好汉,我们哥俩求求您,饶我们俩一命吧。我们两个人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只要少年好汉您不杀我们,让我们哥俩干什么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