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一鸣拒绝她了之后,王翠花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指着刘一鸣的鼻子,继续理直气壮地说道:“刘一鸣,你别以为自己现在当上了这个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队长,就觉得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
“你说不让我当我偏要当。再者说了,她们四个婶子和嫂子,都可以当游击队的队长,我为什么不可以呢?你自己说的不算。”
面对王翠花提出来的这个无理要求,刘一鸣用无奈的口吻,问询道:“好啊,翠花妹妹,你说我自己说的不算,那你给我说一说,到底谁说了才算?”
只待刘一鸣的问话声刚一落,王翠花根本就没有进行哪怕一秒钟的思考,当即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加入鲁南抗日游击队,你这个当队长的说了不算。
“当然了,我自己说了也不算,应该是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队员们说的才算。你作为队长,不能够搞独裁,你得按照民主原则,少数服从多数。
“如果在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队员们中间,有超过一半的人举手表决认为,我不能够参加你们鲁南抗日游击队,那我就立马走人,以后再也绝口不提此事。否则的话,休息让姑奶奶我打消这个念想。”
其实,若是放在大半年前,生活在大山深处的王翠花,对于小日本鬼子完全没有任何的印象,也谈不上有什么仇恨,自打去年冬天,小日本鬼子占领了县城,残忍杀害了不少无辜的百姓,尤其是当众枪决了刘一鸣的父母。
而且,王翠花还当时,背着她爹王老栓,偷偷跑到了县城,亲眼目睹了刘一鸣的父母被小日本鬼子,当众开枪打死,让她对此感到痛心疾首。
虽然,王翠花非常厌恶刘一鸣,但是,她非常喜欢刘一鸣的母亲,把她视为了心目中的女神一样,而刘一鸣的母亲,每一次回到大王庄村的老家,都会给王翠花带去一身好看的新衣服,还有很多好吃的零食,对于母亲早逝的王翠花,从刘一鸣的母亲身上找到了那么几丝残存的母爱。
去年冬天,刘一鸣的父母双双被小日本鬼子残忍杀害,王翠花连最后一丝残存的母爱都失去了,自然是让她在心里头,对小日本鬼子恨之入骨。
今个儿,王翠花之所以不依不饶地要求加入鲁南抗日游击队,也是因为她要为死去的刘一鸣母亲报仇雪恨,恨不得把占领县城的小日本鬼子全部杀地一干二净,连一个活口都不留下,尤其是开枪打死刘一鸣母亲那个名字叫松井次郎的小日本鬼子,她就连自己做梦的时候都想要亲手杀了他。
听完王翠花说的这一番话之后,刘一鸣暗自在心里头觉得,既然,王翠花认为我说了不算,那就按照她刚才所说,让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队员们来决定她的去留,也好借此让她死了这份心。
反正在此时的刘一鸣看来,鲁南抗日游击队是他一手创建的,那五十多个队员们不仅拿到了吴老财欠他们的所有工钱,而且,还对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应该对他感恩戴德才是。
念及至此,刘一鸣便非常有自信地答应道:“好啊,翠花妹妹,你照你刚才说的做,等下,把我他们所有人都召集在这里,关于让步让你加入我们鲁南抗日游击队一事,让他们进行举手表决,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见到刘一鸣在思忖了半晌之后这才答应了她所提的要求,王翠花却没好气地回应道:“我有什么可满意的,你这个队长要是直接同意让我参加你们鲁南抗日游击队的话,那我才会满意。”
过了大概有半个钟头的时间,张三顺和李四强他们把放置在马车上的囚笼做好,而此前跟随着那四个中年村妇去厨房手势好了以后,俱都在刘一鸣的跟前进行了集合。
扫视了几眼,刘一鸣看到所有人都到齐了,他便开始大声地宣布道:“在把吴老财关进马车上的囚笼拉到外边游行示众之前,我先向大家伙人宣布一件事情。
“那就是,王翠花想要加入咱们鲁南抗日游击队,根据民主的原则,大家伙人进行一下举手表决,但凡是同意王翠花加入咱们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队员们,就举起来自己的右手。
“如果不同意的话,就不用举手。只要是在你们当中,有超过一半的举手,那就意味着王翠花跟你们大家伙人一样,正式成为咱们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队员。”
把话说到这里以后,刘一鸣突然就停顿了下来,他趁着站在旁边的王翠花不注意的时候,赶紧给身前的这五十多个人挤眉弄眼,意思是让他们不要举手。
停顿了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刘一鸣突然就话锋一转,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严肃认真地继续说道:“下面,我宣布,凡是同意王翠花加入我们鲁南抗日游击队的队员们,开始举手表决,我给大家伙儿五秒钟思考的时间,一,二,三,四,五,预备开始!”
这边厢,刘一鸣刚把话说完,那边厢,站在他跟前的这五十多个人,俱都毫不犹豫地高高举起了他们的右手,没有一个人敢不举手的。
原来是他们会错了意,刚才,刘一鸣冲着他们挤眉弄眼,他们还以为刘一鸣这是让他们每个人都必须举手表示赞成呢,任何人都不许有异议,于是,他们齐刷刷地把手都举了起来,一个人呢都没有落下。
见此情景,王翠花当即就高兴地乐开了花,她一边欢呼雀跃地拍着手,一边对站在旁边的刘一鸣,自鸣得意地炫耀道:“看见了么,刘一鸣,除了你自己之外,其他人全部都举了手,也就是说,他们都同意我加入鲁南抗日游击队,我早就说了嘛,你自己说的不算,他们说的才算,果然被我给说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