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和韩遂在一起时,对于此战的胜负,赵旭心中也就没有什么担忧怀疑的了。
“此战必胜无疑了!”
赵旭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就自信满满的说出了这样的话,“韩遂也好,马腾也罢,这两人都是奸诈狡猾的家伙。而两个奸诈狡猾的家伙凑在一起,厮杀交战时,他们就只会算计对方,而绝对不愿意全力和朝廷作战。
即便这两个家伙相互结拜成为了所谓的异姓兄弟。可相比起推翻朝廷,他们现在估计都恨不得让对方先死掉,好让自己独占西凉。”
以私德而论,韩遂、马腾这两个家伙全都是利益至上的军阀性子。
这样的人,只有利益足够大,至亲骨肉他们都能下得去手,更不要说什么“异姓兄弟”了!
所以赵旭敢肯定,此番一战,这两个家伙肯定打的都是‘让对方出力,而自己在后面摘桃子’的想法。
“他们的心思不齐相互算计,而叛军名义上的首领阎忠也就只是一个摆设,那么叛军之中的其他将领也肯定都是各有算计。
别看他们此番来势汹汹,可我相信,只要咱们能够挡住他们看上去气势高昂的首击,那么不出三个月,他们的内部一定就要自己瓦解!”
现在乃是深冬时节,本就是一个不利于长途跋涉、领兵远征的时节。
叛军在这样的一个时节选择向扶风进攻,如果能一鼓作气也就罢了,可要是不能,士兵的心中没了那股精气神,将领之间又相互算计不肯出力,他们还能拿什么和朝廷作战?
所以当赵旭当着董越、李傕、郭汜等人的面说下这样的话后,接着他也就让人将他这一番话在全城散播开来。
这个年代百姓也好,士卒也罢,没读过什么书,接触和见识的有比较少,自然就免不了人云亦云。
故而当赵旭这样一番有理有据的话在城中、军中散播开来以后,全城士气顿也不由为之大振。
“司马,您这招可真是高,现在城中百姓再也没有偷偷逃亡的了。人心稳住了,他们也就不想闹事了。一个个安稳在家带着,可算是省了咱们的大力气了。”
策马巡视城中,看着可谓是井井有条的城池,对于赵旭这个军司马,李傕的脸上终也不由露出了一抹敬佩。
现在连他这种和赵旭并不是怎么熟悉的人也相信,赵旭他能坐上这个位置乃是因为实力,而非董卓的有意偏袒。
而对于李傕的这奉承之语,难得赵旭今天也是心情不错。故而再其言罢之后,赵旭看着这个在原本的历史上做下了翻天覆地事情的人,也就不由笑道:“百姓如水,朝廷如舟,水可载舟,亦能覆舟。这天下间的万千百姓,其实才是世道的主导者。
为将者,若想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就万万不能忽视百姓的力量啊!”
“哈哈,司马说的是,说的是!”
听到赵旭这样的话,李傕却只是符合的笑了笑,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多少信服之色。
李傕他出身豪强大族,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家势虽说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天生就和平民百姓不是同一个阶层的李傕,自然从骨子里也就看不起这些练大字都不识一个,只知道人云亦云的愚夫憃(chong)妇。
赵旭现在对他说什么“民贵君轻”倒也真的和对牛弹琴没什么区别。
实在是汹涌如潮的乱世之中,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实在是太好欺负了。
朝廷官兵、叛军、异族、盗贼,就好像谁都能在他们的身上踩上一脚。
这等情形之下,你又怎么能让统治者真正重视这些个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就像泥土一般毫不起眼的一群人呢。
因而有些时候,赵旭和这个时代真的也有些格格不入。
只不过现在的他将这一切都掩饰的很好,旁人也看不出罢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既然在这个观念上和李傕根本就聊不到一块去,赵旭索性也就没有再说其他。两人就这般,在巡视完城池之后直接返回了董越他设立在城中的帅府。
因而,一个消息也就不由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伯阳,叛军终于杀来了!”
郭汜是马贼出身,故而在来到陈仓城后不久,他便就亲自带着自己的得力下属们去了城外,担任起了斥候的职责,负责为赵旭他们打探敌人的动向。
而今,以韩遂和马腾为首的西凉叛军,终于也是再次杀进了三辅之地了。
“启禀司马,现如今,叛军的先锋兵马已然杀到了吴岳山一带。距离陈仓,仅剩下了五十里之遥。”
见到赵旭,郭汜也就不由将方才已经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吴岳山一带。那他们的先锋兵力有多少人?”
“从叛军打出的旗号来看,他们的先锋兵力当不下一万!”
“一万人……那装备如何,军容如何?”
“装备精良,军容整齐,士气高昂。他们的斥候也都是久经沙场骑术高超之人,战力不差!”
“……,清武,看来咱们此番也是必须要打一场硬仗了!”
……
“司马有令,立即关闭城门,封锁吊桥,除斥候外,城中任何人皆不得出入。城中各营兵马,皆各司其职,不得有误!”
“司马有令……”
戒备的命令以最快的速度被下达了下去,接着所有的士卒们也就都不由披甲戴胄准备起来。
大战之前那种风雨欲来之感一下子便也就弥漫全城。
百姓们现在全都躲藏在家而不敢出来,而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兵丁县卒也就不由开始在城中巡视起来,一旦发现行径鬼祟者,即可先斩后奏!
至于赵旭等人,在这个时候同样也都是登上了城头。
“启禀司马,叛军先锋已然距此不足二十里!”
“再探,再报!”
“诺!”
斥候快步退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