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某初来梁山,对此还不熟悉。”
“不知公孙道长和朱武兄弟以为,我们要如何攻打东平府?”
公孙胜熟知天文地理,对梁山泊附近早就极为熟悉,听到卢俊义询问,顿时道:
“上岸之后,离城四十里处,有个安山镇,我们可以在那里扎住军马。”
“这样无论进退,都能从容回旋!”
微微点头,卢俊义赞赏道:“道长所言极是!我军上岸之后,就在安山镇驻扎。”
又向朱武问道:
“不知军师以为,应该如何攻城?”
朱武投靠卢俊义,本就有显示本领之意,听到卢俊义问计,顿时道:
“因为我们路近,即使这时上了岸,也要隔几日才能和宋头领同时攻城。”
“小弟本想让大伙儿在水泊中飘几日,派些兄弟混到城里,到了攻城时趁乱夺城。”
“但是如今索先锋已经出发,这个计策却不灵了。”
“因此小弟以为,如今之计,莫过于调虎离山,让大军直攻汶上县,将东平府兵马调出来,然后聚歼在外!”
闻言,卢俊义微微颔首,正要赞扬两句,却有孙立跳出,道:
“朱军师这法子虽好,见效却是太慢。”
“汶上县距离东平府有百十里,大军调动需要数日不说。若是东平府的兵马慢了些,甚至根本就不去救,我们岂非在汶上县白等着?”
“如此迁延时日,若是被被宋头领在东昌府拔了头筹,我们即使能打下东平府,又有什么用处?”
驳斥了朱武计策,孙立向卢俊义献计道:
“员外,我军兵强马壮,不如直奔东平府,直接攻打城池!”
因为在梁山泊上一直有些不得志,孙立方才见到索超、杨雄、石秀等人做了先锋,甚至连时迁都被卢俊义派遣打探消息,心中已不免有些懊悔:
“以我浑身本领,若是早些请命,别说像杨雄、石秀一样做个副先锋,就是索超的正先锋,说不定也能抢过来。”
“如何因为迟疑,误了大好机缘!”
在梁山泊待了这么多年,孙立如何不知因为昔年祝家庄的事情,无论晁盖、宋江,还是山上的其他兄弟,虽然都认为他在祝家庄上立了大功,却同样认为他不讲义气,不愿和他交往。
也因为此,孙立在山寨之中,虽然不说和索超等人一样是个孤魂野鬼,却连登州旧人,都不怎么亲近。
而且,这些年来,晁盖、宋江不断抬举解珍、解宝,让他们成为登州头领核心,孙立心中,也是颇感危机。
所以,他在这次被卢俊义选中后,思量一番,开始主动献计,打算像当年上梁山时一样,立功博得看重。
“如今我已经不受重用,若是不奋起一搏,以后就再难起势。”
“这次卢员外和宋头领争夺寨主,不管事情成败,都是我的机会。”
“有解珍、解宝的关系,即使我这次败了,宋头领那边,应该也能说过去。”
“倒是卢员外胜了,我在山寨之中,以后就大不一样了!”
心中这么想着,孙立对卢俊义的态度,自然不同以往。所以,他才在卢俊义问计时,主动献出计策。
卢俊义虽然不知孙立想法,但是见他如此热心,还是欢喜异常,道:
“孙兄说得有理!”
“若是我们夺取东平府慢了,只怕这次攻城,功劳就不那么大了。”
“卢某个人荣辱事小,但是众位兄弟都是天下间的豪杰,若是因此在山寨中低人一头,我的罪过就大了!”
又向朱武致歉道:
“朱军师,你的计策虽好,但是这次攻城,请恕卢某不用了!”
向朱武行了一礼,似乎颇为愧疚。
朱武哪敢接受卢俊义的歉意,反而有些赧然道:
“是小弟考虑不周,没想到这次攻城时间要紧。”
“误了兄长大事,才是更不应该!”
向卢俊义行礼致歉,苦思其他计策。
卢俊义这边弃了朱武计策,谢过孙立之后,又环顾着四周,向其他头领问计道:
“卢某不通战阵,又从未攻打城池,不知这次攻城,众兄弟可有计策?”
此时,大船之上,除了已经乘坐快船离去的索超、杨雄、石秀、燕青、时迁之外,还有公孙胜、朱武、李应、蒋敬、关胜、杨志、鲁智深、武松、宣赞、单廷圭、魏定国、郝思文、孙立、杨林、欧鹏、凌振、马麟、邓飞、白胜十九位头领。
这些头领之中,公孙胜、朱武、孙立已经献计,李应和蒋敬此次只管钱粮,不理战阵之事。其余十四人,或是一言不发,或是沉思不语,让卢俊义不得不直视这些人,逼着他们献计。
只是,也不知是众人都无好的计策,还是不愿为卢俊义出谋划策。卢俊义环视一圈,直将许多头领看得低下头去,都没有人再发一言。
最终,卢俊义也只得点名道:
“关兄弟名门之后,杨兄弟将门出身。”
“不知二位兄弟,可有什么教我?”
关胜、杨志二人虽不愿为卢俊义争夺寨主之事效力,以免失败之后受到宋江清算。此时被卢俊义点名,却不得不站出来道:
“攻城之法,向来围三阙一。”
“员外只需在三面分派人马,想来定能破城!”
这话泛泛而谈,本是场面之言,卢俊义听了之后,却是大声赞叹,道:
“好!”
“关兄和杨兄不愧是名门之后,竟有这么好的计策!”
“这次攻打东平府,烦请关兄弟、杨兄弟各领一军,和卢某一起,各攻一面城墙!”
说着,不待两人回应,他便分派人手,道:
“宣兄弟和郝兄弟是关兄弟的故交,想来能辅佐关兄弟。”
“马兄弟和欧兄弟二位,烦请辅佐杨兄弟。”
让关胜带着宣赞和郝思文,杨志带着马麟和欧鹏,各领兵马三千,和自己亲自率领的四千兵马一起,攻打三面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