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陈的!我叫你一声娘,你倒好,变着法的损自己女儿吗?”又指指自己能傲人的三围。
“进口,进什么口呀。那,就我这样的,生不出孩子吗?养不好吗?他要进人,往我身上使劲不是一样吗?”
“住口!”陈秀芳气极,甩手就是一把掌。
“你,你是要气死娘呀!当前吴公子的面,你说这样的话,被人知道了,那我们万家还有什么脸面!”扬手又要打。紫月可没有那么乖,身子一扭一闪便挣脱开来。
“那,看你帮我准备嫁妆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可别再打了哦,再打我可还手了!”
“小畜生呀!”陈秀芳对这滚刀肉是没有一点办法。
“岳母请放心,这等小孩子的气话,晚辈是不会乱说的。”又一手想提过紫月,竟然没提动。这丫头不知道吃啥东西了。
“紫月妹妹,以后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你能生儿子给吴家添丁那当然好,可是这种话,不是一个没过门的女孩子该说的懂吗?”
“嘿,懂什么懂。我当然懂!”紫月很随意地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吴磊,另一杯想自己喝,楞了愣又递给了陈秀芳。
“娘,你喝茶!”
陈秀芳哭笑不得,“你这丫头,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就别说了。这话我和谁都敢说,整个淮安府城,谁不知道我是吴老爷的良妾,呵呵,他到时要不立我。就言而无信,谁还敢和他来往。”
这又是什么骚主意,难道不是到时你没脸见人了吗?
似乎是看出吴磊的疑问,紫月夺过吴磊的茶碗喝了一口。
这个动作让其他眼珠都快掉一地了。
“我有什么呀,你不要我,大不了我就给别人家当丫鬟或者是偏房呗。可是你呢,堂堂举人老爷,又有好几个大产业的人,平白为了一个丫头落个言而无信的名声,值吗?啊,你说值吗?”
本来只当是个小萝莉,可是这会怎么看都像个烫手的山芋,如果不是那脸蛋和身段,吴磊真想不管不顾了,可是又已经把人家看光了,做人也不能太那啥。以后该怎么调教才是呢。
家事,一点也不比国事简单。
气氛正陷入冰点,好在有丫鬟进来叫人。“夫人,开席了!”
各自均给松了一口气,跟着陈秀芳后面去正堂。这席吴磊是最不得劲的,菜是一个个上的,共八个碗碟。又烫了一壶酒,那酒却要用个浅浅的勺子一下下舀出来,当然不能自己动手,所以边上坐着一个丫鬟专门盛酒。
一个商人,搞这一套不伦不类的,真是酸到家了!
父子不同席,所以陪客的是万金龙,问题是小孩子又不能喝酒。所以吴磊便对那丫鬟说,“这位姐姐,能不能装碗米饭来!”
万金龙真是一头黑线,本来还想跟着举人老爷长点见识。可是这举人爷是不是太粗俗了些,哪里有酒没吃,鱼上上,便要吃饭的。
那丫鬟被人叫姐姐,也是惶恐不安,不过还是起身去厨房端了一大瓷碗米饭过来。正要往小碗里拨拉。
“哎呦行了!这碗给我,小弟,你要再去拿吧。”便端起大碗扒起饭来。
“姐夫。”万金龙疑惑地问,“咱们读书人,是不是应该。。。”
“读书人怎么了?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咱们两个人,讲那些礼做什么。你记住呀,以后不会行的礼,不懂的数,千万不要装懂。你看今天岳父整的这个,酒器是周朝的,桌子是汉代的,可是这些碗碟都是宋明两朝混杂的。你知道为什么商人被人看轻吗?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家有什么!”
“你说,对着这样的摆设,我们按哪朝的礼节才是?”
万金龙不作声,吴磊便接着说。“读书,重要的是能解决问题,而不是靠这些酸把戏唬人。”
“你看书史可见的历代文人,有几个是靠礼节成就功名的。不讲礼节的倒是有不少,那是他们有真本事。”
万金龙起身拜了一拜,这才激动地说,“老爷教导的是。倒是学生太过拘泥了。”
吴磊忙把他拉起来,“真是够了,刚刚不是说了吗。不要再来这一套,好好做学问。”
一顿饭,饱了饱了,可是为了显得礼数周到,吴磊刻意在正厅多待了一会。
既是送礼,断然也不可能全受。哪怕是再穷苦的人家,也会回上两斤白面。万家的回礼恨不得比送的还多,吴磊也就大方地收下了,这些回礼,那也可是万家的脸面。好吧,都是脸。
就在快要出门时,紫月悄悄塞了个荷包给吴磊。怕人多嘴杂,吴磊只能快速地握在手里。本来以为是装着熏香,可是到家一看,竟然是一纸账单。
正是上次去通州港的花费开销,一笔笔清清楚楚。最后一项是三人的辛苦费,一共四十七两。
“马夫购管家旧衣一套三两。”这倒是提醒了吴磊,现在虽然民风开放,可是让一个小姑娘去见客商终是不便。女人有女人的交际,比如走一些官夫人的路子。而自己手上现在还没有一个能管事的。
夏大毛毕竟还是个孩子,就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职业经理人这么个职务。
没想到一打听,竟然还真有。
而且还就叫经理,此外还有低一级的襄理。都是明码标价,办事拿钱。根本不用担心弄虚作假,因为有行业协会监督。只是那些人都是精明能干之辈,小的商行根本看不上。也就是一些大的钱庄雇得起。
“一级经理月银三百两?”吴磊惊道。
夏荷手一伸,“所以呀,你算算你欠我多少了。我也不要一级的了,就算二级的一百二十两一个月算吧,这还不行,我还要陪床。这什么命喔!”
“非要算是吧,那我这要的,要去给人家当小相公,一晚还能拿五十两封红呢。你不还是要欠我的!”
夏荷白了他一眼,“出息!”
找经理人的事情就只能搁浅了,花不起那冤枉钱。
夏荷见他闷着头便又说,“上次买来的小厮中,有两个还算精明。只是不太老实!”
“怎么就不老实了,可是偷钱了?”
“那倒没有,不过赏给他们的银子,都偷偷捎回家了!”
这也算不老实?再说了,精明和老实本来就是矛盾的,只要不使劲作就是了。
“那随他们去吧,你每月可以酌情多赏几钱。肯定是家里有什么难处,不然谁会卖孩子呢!”
“你就烂好心,我问你,大毛你准备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