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先出去,我和紫菡姐姐谈谈吧!”
吴磊只能去西厢房紫月屋里去喝茶。
“一共要多少钱?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凑一些,何必和姐姐吵成那样呢?”紫月很乖巧地往吴磊身上凑,可是一想到这丫头过完年才14,吴磊便躲开了。
“大概需求七千两。”
“还差多少?”
“六千九百九十九两。”
“滚吧,我这茶水也是钱买来的,不想白白喝了变成你这没用的吐沫星子!”
。。。
半个小时之后,紫菡和夏荷同时出来,径直往西厢房而来。
“磊哥哥,是我不好。我以为你要拿这么多现银在手里呢。你早说呀,那些东西我会给你准备好的哦。有三个月便行了。”
“别的要求没有了,院子周围要挖三面宽十米的水沟,最好养几条机灵点的狗。这个生意做成了,肯定一天到晚有人惦记。”
“这些都没问题,玻璃房、打铁铺好弄,蒸馏房就按酿酒的做就行了吧。”
“我到时每天下午都会过去看的。”
“那好的,那个,你放五十两银票在身上吧。有时下人跑腿,总要打赏一下的。”
好吧,终于有钱了!
“那,钱先放在荷丫头这里。你要用,问她支取。要是让我知道你乱用,你给我等着!”
吴磊苦笑,合着自己和钱之间,总是隔着几重山呗。
过了十六,吴磊便带着另一个伙计一起送货了。因为有推车,另一个专门负责搭讪。时间久了,人熟悉了,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乱扔东西。
当吴磊宣布自己正式要退出时,整整收了半箩筐的手帕。挑了几条绣得不错的留下,其他的都拿来当平时的抹布使用了。
“公子,这里还有几条呢。哎呀,还藏着呢。”
“这个绣得还行吧,留着以后再用呗。”
一阵裂帛声,手帕被分成了几块。
“你要是喜欢好看的,以后我给你绣呀!”夏荷眨巴了一下眼睛。
“对对,撕得好。那些人也不睁眼看看了,有荷儿在,谁有空搭理她们。不知所谓!”
这下夏荷倒是没搭腔,羞红了脸。低头用刚才撕破的帕子擦桌子。
万家的田庄就在府城北十五里左右,淮水南。占地六百多亩,但是靠河一侧,三百多亩都是荒滩。
真正的良田也就有一百多亩。
售卖的咸菜并不全是这里出产的,而是附近农户按指定的品种种殖后由庄内统一腌制。
新的工坊在庄子北面,靠淮河一侧,离河二百米左右。正好把原来的油坊也圈了起来。
榨油的主要原料是黄豆,其实黄豆的含油量在油料作物中算很低的了。只是一来它的产量不错,二来耐贫瘠。像油菜如果地肥力不足,干脆就不结果。而且黄豆的根瘤具有固氮作用,和主粮轮殖,可以有效改良土壤。
另外还可以制作豆腐,豆干等丰富的豆制品。
所以黄豆的种殖面非常广。
让打铁铺先打了一根螺旋轴。本来以为没有车床这玩意做不成呢,可是铁匠在看到详细图纸之后,五天时间就打制出来了。所以专业的事情还得靠专业的人做。
这螺旋轴的作用就是把豆子往锥体上挤压,直到其油被压出,本身被压成了饼状,然后会从轴的另一端出来。
这种豆粕里面还有不少的油,再用浸出法提取就可以了。
为什么不直接用浸出法呢,主要是压榨的油更香,这时候的人,虽然穷苦,可是嘴还挺叼的。主要是你降价卖还不行,行头会找你的麻烦。
至于动力,则是把那台不能进市区的老爷车拆了。紫月还很是生了一阵气,直到吴磊说赚钱了给他买一辆烧油的,才转过脸来。
玻璃房的师傅则按吴磊的想法,制出了长长的弯弯曲曲的冷凝管。
“这鬼东西,如果拿出去买,铁定会被人笑话死。
干了三十年活,从来没吹过这么丑的物件。”
玻璃师傅极尽嘲讽之能事。
打铁师傅,玻璃师傅都是挖来的老师傅,本来在家带孙子的人。万紫菡骗他们说有一些惊天的物件要让他们来做。
结果就吹出了这么个蛇一样的鬼东西,另一个打出了个蛇一样的东西,总之很蛇。
好在又让他做了一百个很规则的能装十升的大玻璃瓶。不然那老师傅很可能把这蛇一样的东西砸了,一世英名呀!
这蛇管便是冷凝管,用来回收浸泡用的轻质汽油。
当看到吴磊把好不容易蒸发出来的沥青扔到一边时,两个老师傅同时表示不满。
“这鬼工坊,这么作下去,再大的家业早晚败光!”
“那不用你们管,反正这事成了,一人一百两。以后每个月一两。”
一两银子的确不多,但是并不需要他们天天过来,甚至有时完全不用过来,这两人也就释然了,反正总不至于这会就倒闭吧。
先把这一百两赚到手,至于后面的,有便有,没有拉倒。
一切就绪之后,紫菡却很不好意思地说还没买到合适的人口。
“这样吧,你先从店里调两个能挑担子的,然后把香丽夏荷带过来,再买三个人,就差不多了。这三个一定要是死契!”
“没什么要求吗?”
“十三四岁,稍有点力气的就行。”
“没两天,人送到了。”说是要有力气的,可是穷到要卖儿子的人家,能有什么吃的,来的三个孩子都是面黄肌瘦的。可是其中一个眼一个盯着夏荷转,吴磊上前抽了两个耳光,又摁在地上猛踢了两脚。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主人你误会了,我只是见那个姐姐,有一点像是我以前的堂姐,就是,就是以前没这么好看呢,我不敢确定。”好吧,小舅子你好。
“你家是哪里?”夏荷一怔。
“苏咀镇,夏林村。”
“啊,公子。这怕真是我堂弟!”又转向那小孩问。
“你家里有什么难处,怎么把你这个独子也给卖了呢。”
“去年秋汛,收成全淹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活不下去了呗,卖了换二石米,好歹二老能再熬一年吧。”
“我爹他们呢?”
“唉,二叔身体不好,二婶一个人,去年又没收成。弄不好,怕是难挨了,我娘说把我卖了先借二斗米给二叔家。不知道有没有拿过去,我就被带到牙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