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期间的那些原本参加宴席的大臣们也都是纷纷趁着这个浅长海空余的机会,纷纷都是围聚在吕舒志的身旁,确认吕舒志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被处死。
他们全部都是有些恐惧和慌张地看着吕舒志的身体,却是见不得任何一点活人应该有的生气,他们众人也都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内心之中的害怕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毕竟浅长海都已经对吕舒志下手了,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现在的浅长海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状态,更不知道他接下来会不会对其他的人下手。
而在方才的那个阶段里面他们只是见到了一个十分陌生的浅长海,就好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令得在场众人皆是心生畏惧,但是又不敢多言一些什么。
有人伸出手来,放在了吕舒志的鼻子前面一点,想要试探一下他的鼻息,然后停留许久之后,也是并没有感觉得到任何一点呼吸的状态,那人也是颤抖着收回手来,连连摇头不止。
一瞬间,在场众人的情绪也是达到了一个十分低谷的状态。
“把他的尸体给我扔掉!”浅长海在众人的不注意的状态下便是再度走入到了大殿之内,有些气愤地看着那一群围观在吕舒志尸体旁边的众人说道。
众人一听,也是内心为之一振,匆忙地便是再度转向浅长海的方向,二话不说便是跪拜了下去,将自己的脑袋深贴地面,不敢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十分的紧张。
而浅长海则是径直走到了众人的面前,在此停住,并不说任何的话语和其他的动作,就这么看着这些跪拜在自己面前的大臣们,不知道内心之中到底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众人跪拜在地面之上,将自己的面颊深深贴地,不想和现在的浅长海有任何的眼神交流,而浅长海很长一段时间里面的沉默更是让他们都是紧张不已,而他们自己唯一能够看到的情况只有距离他们非常接近的浅长海的双脚罢了。
那双脚停留的时间越久,越是让他们在场所有人都是内心不安,非常担心接下来浅长海便是会拿他们其中的人开刀,不过还好,事情并没有按照这个方向发展。
在下人们匆忙地将浅长海的尸体给处理带下去之后,浅长海也是默不作声,立刻是向着后宫的方向走了过去,没有任何的犹豫。
见到了浅长海双脚开始动作的那一瞬间,在场众人还以为浅长海又要是做什么事情呢,所以那一个瞬间他们更是内心之中为之一振得来,十分的害怕。
只不过浅长海只是动身,口中则是冷冰冰地说道:“今日的宴席结束了,诸位请回吧……”随后,他便是快速地走入到后宫之内,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大殿中的众人听得浅长海的脚步逐渐消失之后,才是缓过神来,有些惊魂未定,迟缓地侧过头去看向了后宫的方向,虽然浅长海并不在那边,但是他们的脑海之中却是自动出现了浅长海在那边驻足停留的场景,更是让他们自己有些心有余悸。
好一会之后,众人也才是长舒一口气,接受了今日的这场酒宴彻底结束,浅长海也是就这么罢手离开了大殿内的情况,内心之中也是在不断庆幸着他们自己并没有说道浅长海的发难。随后,众人便是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大殿之中。
众人离开大殿,未有多久,这个消息便是以极快的速度在代郡城中传播,很快便是人尽皆知,但是对于浅长海的做法,所有人的评论和看法却全都是褒贬不一。有人认为是好事,那必然也是有人认为是坏事。
但是孰是孰非,恐怕这个时候只有浅长海自己心里面是最为清楚的。
浅长海一人独自坐在房间之内的椅子上面,手中握着一壶热酒,整个人的状态显得有些的迷迷糊糊的,甚至是有一点微微的醉意,周围原本应该是照看他的下人也都是早早就被他被屏退,诺达的后宫之中,唯有此处一个房间是在这个夜晚之中一直常亮着微弱的灯光,房间周围很大的一片范围之内,浅长海也是早早命令兵士们严加看管把手,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打扰自己,所以也是看不见任何人除了浅长海一个人的身影以外的人的踪迹。
浅长海晃晃悠悠地起身,将椅子搬到窗口的旁边,随后他便是做了上去,一边饮酒,一边看着窗户外的景色,虽然是一片的漆黑,见不得任何一点稍微明亮的景色,就好像是现在浅长海的处境一样,深陷泥潭囹圄,无法脱身,见不到任何能够让其脱身的光明。
房间里的灯光非常的微弱,只有房间内深处的床帏处有着一盏油灯,微弱的发光,只不过这个光最大程度也就是照亮床帏周围的情况,根本是没有办法驱散稍微远一点的黑暗,而且他的这个光亮也是已经是处于一个摇摇欲坠的状态,只要那透过窗户的威风有那么一点点变大的意思拿着光便是会在一瞬间完全的熄灭,整个房间之内也是会完全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和房间外面的场景完全的融为一体,没有什么明显额差别,最多也就是有人欣赏和没人欣赏的不同罢了。
时间过去了许久,浅长海手里面的酒壶中的酒水也是被他饮完,他也是将其倒转过来,在自己的嘴边来来回回用力倾倒了数次却是最多也就只有那么一两滴酒水掉落入他的口中。
他勉强地稍微抿了下嘴唇之后,便是有些无奈而又些许气氛地起身起来,在略微黑暗的房间之内慢慢地摸索着前进,走到了桌子边上,双手胡乱地摸索着,花了挺长一段时间总算是摸到了一壶酒水,随后便是取过,正欲是再度走到椅子边上。
却是听得在不远处的床帏之上传来了一阵阵极为虚弱的咳嗽的声音,当这个声音出现的时候,原本意识因为酒水而有些微醉和迷糊的浅长海也是一瞬间完全清醒了过来,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期待和兴奋,拿着那壶酒水便是大步向着床帏之处小跑了过去。
两者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所以浅长海也就是几步的距离便是来到了床帏边上,也是见得那床帏之上躺着的人应该,非常缓慢而又吃力地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期间也是在接连不断地咳嗽着,只不过起身之后,还未来得及看清楚周围的情况便又是再度重重地摔在了床帏之上,面部的表情也是一瞬间扭曲,显得有些痛苦。
只不过那人并不甘心,正欲是再度强行起身,浅长海便是匆忙伸出一手来,轻轻地按住了那人的肩膀道:“先不急,你才刚刚喝了解药,身体还没有恢复,身体还支撑不了你做这些事情……”
此话一出,那熟悉的浅长海耳朵声音,也是让那人的心里面咯噔了一下,脑袋更是一瞬间抬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浅长海,十分的不解,似乎也是并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处于一个怎么样的状态,也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躺在床上十分的不解,而浅长海则是站在床帏边上,一边静静地保护着他,一边时不时地喝两口酒水,让自己振奋一下,看样子他也是十分的认真的。
一段时间之后,那床帏上面的男人也是逐渐地恢复了过来,仍然是稍微有些吃力的起身,只不过这一次已经是能够坐起身子来。
因为周围的灯光非常的微弱,所以他自己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周围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他也只能是伸出无力地双手来在周围胡乱的摸索着,但是当他在自己周围摸索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却是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熟悉的东西,唯一能够一下子明白过来的便是自己身上那非常潮湿的衣物,他的全身上下都是非常的潮湿的,拿起来还没有放在自己的鼻腔边上闻,便是已经能够非常明显地感觉到那一阵刺激鼻腔的酒水的味道。
这个时候的他好像才是脑子里面有点迷迷糊糊想起了一些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是当他每每尝试着让自己去回想的时候,那脑子里面却总是会不受控制的疼痛,令其一时间也是没有办法完全想的明白,就好像是在刻意地阻止着他的这个行为一般,令其自己也是十分的无奈。
但是他自己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弃,随即他也是强行忍受着痛楚,强逼着自己不断回想着自己先前所发生的事情,但是这个过程持续地越久,他的脑子就更加是越发的疼痛,并不是他感觉不到,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想去搭理罢了。
他如此的一举一动自然也是被浅长海给看在眼里,只不过浅长海自己也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并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
整个回想的过程之中,那人都显得是非常的痛苦,整个人匍匐在床帏之上,一手死死地按住自己的脑子,另一手则是不停地在床帏之上捶打,强行让自己不去搭理脑子上面的痛楚。
突然就在这么一瞬间,那人也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整个人所有的动作便是戛然而止,他那疼痛的表情也是逐渐地趋于转变成了有些惊讶和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大喘着粗气,迟疑着挺起身板来,看向了正在一旁看着他的浅长海道:“君主?可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已经……”
说到这里,那人原本十分激动而又难以置信的语气也是突然一下子停顿了下来,十分的失落,轻声地补充道:“我不是已经死了么?”
只不过,浅长海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拿起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酒之后,只是淡淡然地说道:“我已无人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