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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 赵兄妹喜见母亲 陈秀才乐识群侠

    

    中年道姑沉默不语,泪水制不住地往下流。她只是默默无语地看着赵天剑兄妹。赵天剑兄妹也含泪看着她。

    大家看到这样,知道她也许有难言之语,一个也不说话,屋里像死去一般宁静。好久,青年道姑说:“求源、春桃,她是你的生母田菊。这么多年来,她时刻呼唤你们,为你们祝福,希望你们平平安安。”

    “孩子,娘对不起你们。娘不是个好母亲,从小就扔下你们。”田菊含泪说。

    “娘!”赵天剑兄妹同时激动地叫着,这么多年来,兄妹俩也日日夜夜盼望娘回来,娘终于回来了,他们有说不出的高兴。大家听到了也非常高兴。

    施家兄弟和春花听见了也走出来看看,为他们高兴。

    “好多几年前的一天,我和师父走在江边,忽然看到江上飘来一个人。我和师父把她背到观里,把她救醒。她哭诉她的遭遇。她想寻死,又想留下来看她的儿女。师父安慰她,说服她勇敢地活了下来。自杀的人是勇敢的,令人可怜!但从厄运中有能力活下来的人更加勇敢,使人喝彩!师姐终于勇敢地活了下来。”青年道姑说。

    “娘!谢谢能为我兄妹而活着!”赵天剑哭着说。

    赵春桃也哭泣着,紧紧抓着她娘的手,好像怕她娘又要离她而去一般。

    “恭喜你们母子三人团圆!”林丽景说。

    “嫂子!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了你和求源同时的到来!赵贵常常为你和求源悲伤,常常安慰自己总有一天你带着求源回来,全家团团圆圆比什么都幸福,比什么都快乐!”赵贵的妻子含泪说。

    “怪不得我常常看到春桃偷偷地流泪。我问她为什么忽然哭?她总是说,灰尘进眼睛里。”施家艳说,眼圈一红,也流泪了。

    “祝福天剑哥哥和伯母、春桃妹妹团圆!”韦护爱也含泪说,“大家应该快乐起来祝福他们!”

    “我还没有谢谢两位小姐救了我和师妹。”田菊看着韦护爱说。

    “阿姨,我和天剑哥哥、春桃妹妹是好朋友。我叫韦护爱,以后你就叫我护爱就行了。她叫施家艳,是我的好妹妹,你就叫她家艳就好了,叫她小姐她会生气的。”韦护爱说,“阿姨对我们晚辈不要客气。其实,我们兄弟姐妹情同手足。当你和夏德武相斗,我们正好到来,只能我四个女孩出手,让天剑哥哥在一边看着夏德武的武功,对于将来对付夏德武是有益的。”

    “你们这些丫头还是很机灵的,不愧是名师出的徒弟和英雄的女儿。自古以来,人们都说,名师出高徒。不错!不错!”梁庆华笑了说。

    “自己赞扬自己的甥女,不知羞?”施家艳笑眯眯地说。

    “只赞扬你不赞扬护爱,你就高兴了。”罗玉瑛嫣然一笑说。

    “公正的赞扬或批评是不分亲疏的。”梁庆华含笑说。

    “我是开玩笑的,神医叔叔认真起来了。”施家艳格格地笑说。

    这时,春花出来叫大家去吃饭。

    “春花,你先去拿饭喂你伯母和这位仙姑。”施夫人说。

    “是。”春花点点头说。

    “娘。我去拿饭来喂你!”赵春桃站起来走进厨房。

    春桃和春花拿饭出来,施家兄弟也出来了。

    “春桃、春花,我的傻孩子。你们先去接待客人。我现在不饿。你们先带客人去吃饭。”田菊说。

    “别管我们,你们先吃吧。春桃、春花,喂她们,她们伤很重。不照顾伤人,你们如何当孩子。”施夫人说。

    “别把我们当作外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林丽景对田菊说,“这位妹妹如何称号?”

    “小妹叫白兰花。父母给人算命说,我克父母,必须寄养给道姑扶养才平安,所以我从小就和师父在一起到现在。师父不给我起法号。她说我将来还要还俗。”白兰花说,“我想,我可能不会还俗了,我都是这么老了。”

    “你还不算老。”林丽景含笑说。然而她沉思着,好像在想什么。

    赵贵夫妇请大家去吃饭,大家只顾说话。

    “来,春花,把饭给我,你带大家去吃饭。我和春桃喂两个阿姨。”韦护爱伸手对春花说。

    “小姐,你也去,留她姐妹喂伯母、阿姨!”赵贵说,“大家请吧!”

    “做客容易做主难,请吧。”施夫人站起来说。

    于是大家起身去了。只有赵天剑、韦护爱、施家艳和罗家姐妹几人还不走。赵贵的妻子过来拉着四位姑娘。韦护爱和施家艳还是不走。

    “春桃,把碗给我,我自己吃。你带客人去。”田菊咬牙要坐起来。

    “娘!你别动,让女儿喂你。女儿这么大了,第一给娘喂饭。”赵春桃说。

    “春花,把饭碗给我。你兄妹带客人去吃饭。”白兰花说对春花说。

    “求源,春桃,快带客人去吃饭。你们主人还不去,客人如何去?”田菊说。

    “阿姨,不是这样。我们和天剑哥、春桃、春花都是兄弟姐妹,好朋友。我只是想陪你们吃饭,你们受伤了,我们晚辈不喂你们而自己去吃饭,我们还是人吗?我们如何吃得下呢?”韦护爱说。

    “孩子,你们去吃饭吧。你们在这里,我也反而吃不下。快去。”田菊说,“求源、春桃。娘对不起你们!从小就抛弃你们!”

    “娘!不能这样说。是孩子没有孝敬娘,照顾娘,让娘辛苦了。只要娘平安无事,孩子是多么幸福。”赵天剑说。

    “是呀!只要娘平安,孩子比什么都快乐。”赵春桃含泪说。

    “你们母子重逢团圆,应该笑起来,不要哭了,春桃。”韦护爱说,“要是我父母还在,我也多么快乐。”

    “孩子们,你们不去吃饭,大家谁也不肯动筷子。天剑,叫你的妹妹们去吃饭吧!”赵贵出来说,“嫂子。”

    “叔叔,辛苦你和婶婶把春桃带大。你们去吃饭吧。我家向来是好客的,不要冷落客人。”田菊说。

    “阿姨,我去吃饭了。”韦护爱闻言急忙说,“家艳,去。”

    “去吧,孩子!我自己吃了。”田菊说。

    赵春桃也想让她的娘自己吃了,但还不忍心。韦护爱劝赵春桃喂她母亲,她母亲伤太重了,不能自己吃饭。然后拉着施家艳去吃饭。

    “春花,我忘了。你快去叫陈秀才来吃饭,他向来那么关心我们家!”赵贵说。

    春花飞快地跑去请陈秀才来。

    赵贵向大家介绍了陈秀才:“这是我村里的陈秀才,也是远近闻名的陈秀才。他是个光明磊落,爱憎分明,喜欢打报不平,乐为民写讼状的陈秀才。他有义心侠肠,敢揭露县令的丑陋面目,因此被罢官归田。”

    “敬佩!敬佩!久仰大名!”大家都含笑说。

    “陈秀才,这些贵客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敢做敢为的江湖英雄人物。”春花说,“这位是武当奇女,这位是江湖神医,这位是施夫人,我的恩人。三位都是长辈。还有这些少爷小姐也是武林高手。这是我日日夜夜思念的哥哥赵天剑,小名是求源。”

    “久仰!久仰!在下陈追日幸会各位大侠!认识各位是陈追日今生最大的荣幸!”陈追日举起杯含笑说,“敬各位一杯!”

    “阁下就是江湖人常说的‘义心侠肠’陈大侠?”梁庆华说。

    “我是书生,不会武功。‘义心侠肠’是人家乱叫的。”陈追日含笑说,“叫我追日就好了。”

    “侠义不只指会武功的人,而是有爱民护民的心肠。如果说只有会武功的人才可以称为侠义的话,杀人如麻的七大魔王,色魔王等人也是侠义了,因为他们的武功是非常高的,难有对手。”梁庆华微笑说。

    大家都鼓掌。

    “阁下是江湖神医,救人成千上万,正与七大魔王相反。追日早就希望和阁下相识,但我又想江湖神医是神秘的人物,今生可能无缘认识。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相识。我这个姐夫是人缘最好的人,我有这样的姐夫是我前生修来的福。要是没有他,我今生也许无法和神医相识。”陈追日说。

    “秀才,什么赞扬起我来了?”赵贵笑眯眯地说。

    “相识就是缘分。陈秀才是令人敬佩的人,来!大家同敬陈秀才一杯!”施夫人举起杯说。

    “谢谢各位大侠!陈某惭愧!”陈追日含笑说。

    “听说陈秀才告倒了贾县令,就辞官归田了。我家的老头子也十分佩服陈秀才。今天才有缘相识。”施夫人说。

    “谢谢施夫人!施夫人,我并不告倒他,而告倒了自己,贾爱民是被调到和平县了。”陈追日笑眯眯地说。

    “陈秀才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施夫人说。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是历代朝廷欺骗人民的口号,‘民不告官,贫不告富,下不告上’才是历史的实事。我告了贾县令贪污,被指责为以下欺上,目无王法,目无尊长之罪。我不适合在县里为朝廷当差,就回家了。”陈秀才微笑说。

    “可惜,清官和贪官在一起是龙蛇混杂,官场大乱。千古以来,真正爱民的清官是凤毛麟角的,正如武林人士一样,有侠义之人往往比害人如麻的魔鬼少得多,因此寡不敌众,只好偷偷地隐居了,不问江湖事。只有官场上没有清官,官场上才会和谐相聚,风平浪静。他们把当地最富有的财主向朝廷汇报人民如今的生活情况就可以了。皇上笑掉大牙地奖他们‘爱民如子’的匾额。”林丽景口气说。

    “林女侠不愧是奇女,对人间现实的了解如此清楚。”陈追日说,“敬林女侠一杯!”

    “谢谢!陈秀才,我还是希望你再走进官场,为人民作出贡献!这是人民的希望,多一个清官,就少一个贪官,人民就多一分幸福,少一分痛苦。”林丽景说。

    “我也知道这样,可是一头牛如何敌过群狼,只能送死,除非你也变成狼。我有一个亲戚在和平县当差。他告诉我,他做什么事都得时时小心,得罪人民并不可怕,与狼为伍,得罪狼就会死无丧身之地,粉身碎骨!和平县的上下官员都懂得护身法,互相支持,互相包庇。获得全国模范县。”陈秀才说,“提心吊胆地当官,不如我在家里自由自在、平平安安。无官一身轻,可能是从这里来吧。”

    “有时间我去和平县走走。”赵天剑说。

    “天剑,去时别忘记叫我一起去。”韦护民含笑说。

    “我最恨贪官了。天剑弟弟去时,别忘记你的家贵哥。”施家贵笑眯眯地说。

    “兄弟姐妹们一起去才热闹!”施家艳笑嘻嘻地说。

    “你们去闹事,岂不找死?特别是家艳,到哪里不会闹事?”施夫人说。

    “娘,我几时闹事了?”施家艳说。

    “伯母,我们不会闹事的。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韦护民说。

    “这不是闹事是什么?你们现在还不明白‘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别让大人们为你们担忧,别给大人找麻烦。”施夫人说。

    “孩子们,夫人说的对,你们不要让大人为你们担心,要让我们为你们高兴,为你们自豪才是好孩子!”赵贵的妻子说。

    “难道我们见死不救吗?如果施伯伯见死不救的话,我永远不认识我的两个妹妹了。如果我师父见死不救的话,我和我娘也许已经不在人间了。如果家艳妹妹见死不救的话,我也已经死了,现在也不坐在这里了。”赵天剑说。

    陈秀才鼓掌,大家也跟着鼓掌。

    “不是见死不救,是叫你们不要闹事。”施夫人说。

    “假如见灾民饿倒在路边,你不找官府找谁去?最好是问问他们‘爱民如子’什么意思?”赵天剑说。

    “傻孩子,人民饿死,农民有灾,与当官有什么关系?他们说,你们懒惰才饿,为什么别人不饿死你们饿死。”施夫人说,“你如何回答他们?”

    “人民有灾,当官不理?人们常说,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种红薯。”赵天剑说。

    “傻兄弟,你以为当官是为人民吗?错!当官是为了权和钱。当官者一手握权,一手抓钱。他们有时间管人民的死活吗?历史有几个包青天?一个。有多少个和坤呢?数不清。钱是人胆,权是人威,无钱无权是无胆无威!所以命里学里说,命中有财,财旺可生官;命里有官,官旺可得财。‘财旺生官,因贿取贵。’‘无官便要看财星,财旺生官富贵真。’命里学很趣。有这样的一句俗语,‘官问刑,富问灾,平民百姓问发财!’”陈追日笑哈哈地说。

    “陈秀才还会算命?帮我们几个兄弟姐妹算一算好吗?如果我知道你会算命,早就叫你帮我算了。”施家艳说。

    “我看你们个个都是面目清秀,将来一定成为名人,名振全国!”陈追日说。

    “陈秀才真会讨好人。明明知道我们已经是武林高手,就信口开河。不愧是当过官的人。”施家艳笑嘻嘻地说。

    “就算我刚才听到春桃说,你们都是武林高手。但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你们的将来是武林英雄?正如我在县里当过差,你们也不知道我是清官还是贪官?而当官的人都说,我是官场上的害虫。”陈追日微笑说。

    “好。我们无知,陈秀才指教吧。陈秀才知道我是会武功的女子,性格暴躁,不讨好会大祸临头的。”韦护爱含笑说。

    “姑娘目光很少有顾右盼左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眉毛秀丽,精力饱满,脸上神色安宁,举止稳重大方而不失潇洒,是个善良而有福的人,不会害无辜的人。”陈追日说。

    “陈秀才真听话,真会讨好人,想打你的人也找不出理由了。”韦护爱含笑说。

    “孩子们,别开玩笑了。先吃饭吧,吃饱了才请陈秀才帮你们算命。他真是个算命先生。他是一个多才多艺的秀才,诗书画样样会。同时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赵贵说。

    “陈秀才,多有得罪。请原谅我和家艳妹妹。”韦护爱说。

    “没事。施小姐向来是这样的。我如何怪你们,怪调皮的小女侠?”陈追日笑呵呵地说。

    “你和家艳妹妹早就认识了?应该认识吧。我好像在哪里看到你的书法?”韦护爱说。

    “在我的卧室。陈秀才赠给我一幅书法挂在我的卧室里。”施家艳说。

    “对!记起来了。在家艳妹妹的闺房里看到挂着一幅书‘冰清玉洁’四个大字,左边有一行小字‘赠给调皮的小女侠陈追日书’。”韦护爱说,“陈秀才赠给我一幅书法吧。”

    “好吧,女侠,刚才我欣赏过你惊人的身手,像风一样快。我这个穷秀才什么没有,书可以写几幅。等下子就送给女侠一幅吧。”陈追日说。

    “你刚才看着我兄妹斗色魔?”韦护爱问。

    “对呀!第一个喝彩的是我。”陈追日笑眯眯说,“不说话了,先吃饭吧。吃饱了再说。”

    “好吧,吃饱了送给我一幅书法,我也好喜欢书法的。”韦护爱说。

    于是,大家默默无言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