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深觉得心胸气短,头疼喉疼屁股疼全身都疼。

    “不要开玩笑了!”他恼羞的将衣领扯了回来。

    突然觉得……股口更痛了!

    仁王雅治眼睛一眯,忽的欺身上前,一只手捏住他细白的下颌:“阿深,我可不是再跟你开玩笑哦。”

    他认真的说:“虽然很介意你和幸村的事情,但是也没有办法呢,因为你啊,的确是个诱人的孩子呢。”

    仁王雅治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季子深下颌的肌肤,眼中眸光愈深。

    季子深眉头皱的死死的,刚想开口说话,却不料喉咙一阵发痒,出声却是剧烈的咳嗽声。

    仁王雅治见他这幅可伶的模样,到底心疼,没有逼他。

    他去接了一杯热水给他,“明知道身体还没有好,却和幸村厮混了一晚上。”

    他语气里透露出来的,是一股毫无遮掩的强醋味。

    “看来幸村的技术也并不怎么样。”仁王道,忽然凑到季子深的耳边,吐气如兰:“如果是我的话,保证你舒服的再也不想离开我的床……”

    虽然知道仁王雅治的性格原本轻浮,但季子深也没想到他居然能骚/荡到如此地步,像是完全把自己的本体解放了出来一般。

    他怒瞪着他:“滚!”

    回应他的是仁王醇醇的低笑。

    季子深:“你都不用回学校的吗?求你了,回去吧!”

    仁王雅治无所谓一笑:“上学和阿深比起来,当然是后者更重要。”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季子深掏出那支被摔裂的手机一看,顿时苦了脸。

    幸村……!

    季子深现在还哪敢接他的电话,慌忙的就想把手机关机,身旁的仁王雅治却长手一伸,立马将手机抢了过去。

    “啊,是幸村的电话啊。”他似笑非笑:“不想接吗?”

    “闭嘴吧,我没看见!”季子深自欺欺人低吼了一句。

    “那既然这样,我帮你接吧。”

    仁王说着,还没等季子深拒绝,就兀自滑动了接听键。

    “喂,幸村。”

    仁王雅治故意按了扩音,将两人的对话清晰的传进了季子深的耳里。

    季子深瞬间不敢出声了,像是一头被扼住了喉颈的猫。

    幸村精市听到是仁王的声音明显一愣:“雅治?”

    仁王点头:“嗯呐,是我。”

    幸村精市那头安静了两秒,语气带着一股低哑的磁性:“阿深呢?”

    “他啊……”仁王的视线看向季子深,后者连忙朝他摇头。

    季子深用眼神示意仁王:说我不在!

    仁王深笑,却像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阿深在我身边呢。”

    季子深气的伸手狠狠扭了他腰间的软肉一把。

    ——这家伙故意的!

    仁王雅治疼的倒吸了一口,突然发出一道令人遐想的闷哼声:“阿深,你轻点……”

    季子深:“……”去死吧。

    他明白了,这家伙分明就在故意搞事。

    幸村精市那头的声音果然冷了下去:“把电话给他。”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将手机递到了季子深的手上:“好好说话啊。”

    季子深僵硬的接过手机,却并没有说话。

    “阿深。”幸村精市声音响起:“你在哪?”

    他的声音极轻,一贯的温柔浅淡。

    “幸……村。”季子深发现自己居然叫他的名字都是那么难以启齿了。

    “你在哪?”幸村精市再一次问。

    “……你不要过来。”季子深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回去吧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活蹦乱跳昨天晚上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阿深——”幸村精市打断了季子深的语无伦次,语气陡然一沉:“所以你要我去你家里或者学校找你?”

    季子深:“……我在医院。”

    --

    天空渐亮,来往医院的人也越来越多,咳嗽的,说话的,交谈的,各种聒噪的声音充斥在季子深的耳里。

    他难受的皱眉,喉间止不住的发痒,捂着嘴咳的面色通红。

    “很难受吗?”仁王雅治担心的看着他。

    他身上摸了摸男孩的额头,一片滚烫。

    季子深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一脸疲累之色。

    “好好坐着,我去叫医生过来。”仁王雅治抚了抚季子深泛着潮红的脸,柔声叮嘱。

    待男人的身影拐向转角不见后,季子深立马睁眼,迅速将手背上的针管给拔了出来,带起一阵飞溅的药水。

    拜拜了雅治,拜拜了……幸村!

    ——喜欢什么的,都去死吧!

    等仁王雅治带着护士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原先的位置上孤零零掉着还在滴着药水的针管,而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黑发男孩,却已然不见了踪影。

    “这……”护士小姐有些不明情况。

    “抱歉,看来已经没事了。”

    仁王雅治笑道,眼底却是一片凉意。

    居然……跑了,很好。

    --

    幸村精市到了仁王雅治说的网球场后,就见银白发色的男生,慵懒的靠在长椅上,头望着天,不知在想什么。

    仁王雅治听到动静转身,笑道:“呦,部长。”

    清脆的球击声不断在网球场内响起。

    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两人在网球赛地上挥汗如雨,只是单纯的过招,没有使出任何技能,势必要把其中一方的力气榨干,再也无力举起手中的球拍。

    察觉幸村精市动作缓慢下来,仁王雅治眯了眯眼,将飞击过来的黄绿色小球狠狠朝对方回击过去:“怎么了?部长,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把身上的力气都榨干了吗?”

    幸村精市眸光微沉,轻松将网球击回:“你的动作也变得迟钝了,雅治,一晚上没有睡觉吗?”

    仁王轻笑一声:“真是过分啊,部长。”

    他微跃身体,像是把心底的压制的不甘悉数转移到了这场比赛上面,力气大的似要将网球拍都给折断:“动作……可真快啊!”

    幸村精市身体不动如山,单手一挥,瞬间就将仁王打过来的网球回击了过去:“雅治,你的球焦躁了。”

    网球“嘭”的一声砸在了地上,急速旋转几下过后,便缓缓滚至到仁王雅治的腿边。

    “啊,看来的确是焦躁了呢。”仁王雅治弯下腰,将沉寂在地上的那个黄绿色的小球捡起,紧紧握在手掌心中:“这场比赛,依旧是我输了。”

    “不过呐……”他接着道:“迟早有一天,幸村,我会打败你的。”

    他歪头一笑,眉眼弯的像只狡猾的狐狸:“当然,我指的是各方面的。”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两个心明如镜的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幸村精市脸上依旧带着清雅浅淡的笑:“我拭目以待。”

    --

    季子深心底发怂跑出了医院之后,直接上了地铁准备回家。

    先是给一群发来信息担心他的人回了短信表示没有问题后,他又给幸村精市编发了一条信息。

    幸村的性格他了解,说一不二,担心他真找到家里去,连忙在手机胡打一通乱字。

    意思就是大概不许找他,他现在需要时间冷静,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个噩梦等等。

    好了,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写的什么了,脑子一团乱麻。

    短信发完,他直接将手机关机。

    头一阵发晕,全身上下都难受的很。他捂着唇咳嗽了两声,身边顿时投来几道关切的眼神。

    好不容易回到公寓,季子深觉得自己都要撑不住了。

    他现在、只想、狠狠的睡一觉!至于上学什么的,他现在实在没有那个力气再去学校了。

    他将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做贼心虚一般走进了公寓。

    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早晨六点多钟了,家里上学的上班的,估计现在都起来了。

    季子深踌躇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小深?”身后陡然传来一道声音。

    季子深脊背一寒,身体僵硬着转身过去:“啊,是昂哥啊……”

    朝日奈昴身穿运动衫,头顶戴着耳麦,应该是刚晨间运动回来,额头涔出的微微汗渍还没有擦掉。

    “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昴突然逼近他,神情严肃:“家里打了你很多电话都没有人接。”

    季子深垂下头,乖乖认错:“抱歉,昨天,手机摔了……”

    至于昨天晚上……呵呵,他想去死。

    “怎么穿成这样。”朝日奈昴见季子深用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丝合缝,下巴以下不见一丝肌肤,伸手就要往他脖子探去。

    季子深却立马像是一只炸毛的刺猫,浑身都警惕起来:“没事!我、我先进去了。”

    说完他就一溜烟的跑进了屋子,甚至焦急的连鞋也没有换下来。

    朝日奈昴站在外头,看着季子深明显不对劲的狼狈身影,不由抿唇,眼底闪过沉重。

    那边才逃离家里的九男,这边进屋子,就又和刚起来的绘麻撞了个照面。

    绘麻见季子深回来,惊道:“季君,你回来了!”

    季子深见客厅只有绘麻一人,就连平常这个时候会定时出现在厨房的右京也不见身影,不由心生奇怪:“就你一人吗?”

    绘麻点头,道:“嗯,右京先生他们在楼上。”

    “好,等下他们如果下来,麻烦你告诉他们我在房间。”季子深边上楼边道:“千万不要让他们过来打扰我,我昨天……比赛了一天,很累。”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季子深自己都觉得羞愧。

    绘麻见他眼敛下映了一抹乌青,脸上虽然带了丝不正常的红润,但眼底却盛满了疲累之色,愣愣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