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幸村精市陪着季子深做了胃检后,确定没有多大问题,这才任由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然而令季子深头疼的,还有一个躺在病床上无病呻吟的路西。

    路西这会似乎冷静一点,倒没有上午那撒泼娇吟的模样了。

    季子深也不可能一直守在医院,下午他得回家一趟,昨天晚上没有回去,虽然电话通知了绘麻,但时间久了说不定也会令家里人担心。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他询问她。

    路西点头:“谢谢。”

    季子深松了口气:“需要通知你家里人吗?”

    其他一直觉得路西这女孩出现的时间很奇怪,而且他就是觉得她隐藏了什么事情。

    季子深第一次见她就是被人追着要债,他仔细观察过了,虽然路西穿着普通,但她行为举止优雅得体,浑身带着一股故意隐藏都遮掩不了的娇贵,而且再看她那身娇嫩不像话的皮肤,试问能有哪里的贫困户能养出这种女孩。

    当然,也不乏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孩子以前是个富家小姐,只是后来……破产了。

    路西闻言,眸光微闪,随后摇头。

    黄濑凉太上午信誓旦旦说要照顾路西不是开玩笑的,但因为周末有工作,他自己无暇抽身,最后干脆叫了他的助理过来医院照顾路西。理由说是季子深跟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但最重要的他还是不想让季子深有和那个女人有任何空暇的机会来接触。

    季子深有了正当的理由离开,路西最后也一改常态没有说什么。

    他猜应该是自己上午对她说的那番话,毕竟是个女孩子,心思被他这样露骨的指了出来也会觉得羞愧吧。

    下午立海大一群人要回神奈川,来的时候季子深没有去接他们就惹得一群人不满意,这次回去他是无论如何也要送他们的。

    不管怎么样,他也总不能躲着他们一辈子吧,要说躲,话说回来他最应该躲的还是幸村吧!

    给赤司发了消息自己出院的事情后,便告诉他不用来了。

    和真田几人约在东京市区一间口碑较好的料理店吃饭,季子深是最后一个到了。

    “太慢了!”

    才进入包厢,就猛的听到真田严肃的训斥声。

    季子深脱了鞋子进去:“抱歉,迟到了。”

    “不能原谅,罚吃你最讨厌的天罗妇吧。”丸井文太吹爆了自己口中的口香糖泡泡。

    季子深苦笑一声:“饶了我吧。”天罗妇是他在日本最讨厌吃的东西。

    柳生比吕士道:“文太,口香糖没味了就吐了吧。”

    “诶~”丸井文太莫名。

    切原赤也这时突然重重冷哼一声。

    仁王雅治眯了眯眼:“看来有人还在生气啊。”

    季子深有些发虚,自从被仁王知道他和幸村的事情后,他就莫名有点怵仁王了。

    “因为突然搬家就用这种可笑的理由抛弃了我们吗?”切原赤也瞪着季子深,眼中一片怒意:“我是绝对不会原谅的!”

    “搬家……”季子深一愣,随后看到幸村精市清浅带笑的脸,顿时了然。

    季子深迥然一笑,心虚道:“哈哈,对,搬家……”

    他几乎都不敢去看仁王雅治朝他投来的暗笑。

    “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选择放弃网球?”真田沉着脸,目光锐利的盯着他。

    立海大一群人都知道季子深转到新学校,加入篮球部的事情了。

    这个问题季子深在路上的时候就想好了对策,他冷沉道:“立海大才是我的网球部,没有你们的网球部,抱歉,我接受不了。”

    理由是多么的真情实意,是个人都会感动的吧。

    然而幸村第一个没忍住,首先笑出了声:“抱歉。”

    他捂嘴掩笑,眉眼弯起。

    季子深瞪着他,这男人居然还敢笑他,说到底原因就是因为你知不知道!

    果然,听到他这么说,真田和切原的脸色好了许多,但真田弦一郎依旧一副大叔脸,沉声道:“那就回来。”

    切原赤也嘟哝着:“回来我也不会原谅的……”

    “嗯,这个恐怕不行……”季子深脑海中猛的划过赤司那双压迫摄的异色双眸,脊背突然一寒。

    气氛倒没有他先前猜想的那般修罗场,还算和谐,季子深当然明白肯定是幸村跟其他人说了什么,说不定这其中还有仁王的功劳。

    他转移话题:“莲二和桑原没有过来?”

    柳生道:“桑原昨天夜里吃坏了肚子,莲二留下了照顾他。”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季子深觉得有些口渴,便端起了桌子上的水喝了下去。

    随后他眉头一邹:“这是酒吗?”

    “诶?大家没有点清酒啊。”丸井文太问了一句:“你们谁点了吗?”

    众人都摇头,幸村道:“或许是上错了。”

    季子深将边上的清酒推开,他还没有成年,是不能喝酒的。

    “要来一点天罗妇吗?”仁王笑眯眯的问他。

    季子深脸上随即浮现厌恶:“不要。”他讨厌吃油炸的东西。

    食物是真田和切原点的寿喜锅,房间内虽然开了空调,但吃到一半,季子深仍然觉得有些热,不止如此,他还感觉到头有些微晕,嘴巴也干涩的莫名其妙。

    在连续喝了两大杯冰水后,体内那股焦郁的火热这才逐渐消退下去。

    季子深猜是刚刚喝的那杯酒导致的,他有些不适的站起身:“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幸村抬眸,看着季子深略显轻飘的脚步,眸光一闪。

    季子深去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后,从镜子中猛的看到自己醺红的脸色,眸光含水,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他顿时有些被自己给吓到了,他头疼的一抚额,居然没有想到自己完全不能喝酒。

    他揉捏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发晕的脑袋舒服些。

    他才走出洗手间,脚步突然一虚,顿时踉跄了一下。一双大手及时出现揽住了他,这才没有让他跌落在地上。

    季子深闻到这股钻入他鼻尖的淡香是幸村精市身上的味道。

    “阿深,你怎么样了?”幸村精市觉得怀中的男孩肌肤滚烫的灼人。

    季子深皱眉:“我……难受。”

    肌肤触碰到幸村的手掌,竟然有股异样舒服的清凉感。

    “我带你去休息。”

    幸村精市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带着季子深去了一间休息室。

    季子深浑身滚烫,眼角也因为身体灼热的温度而泛起一抹红晕,他迷糊道:“开空调……”

    “已经开了。”幸村精市扶着他,季子深却浑身发软。

    “好渴……”季子深喉咙干涩,想喝水。

    幸村精市倒了一杯水,扶着季子深就要喂给他喝:“张嘴。”

    季子深头脑发虚,意识几乎已经一团乱麻了。他被动的张开嘴,任由幸村精市将杯中的水一点一点喂给他喝了下去。

    有水渍从他嘴角处流下下来,晶亮的,从他细白的下颌流到锁骨,再滚落进胸膛之中。

    幸村精市双眸一沉,揽住季子深腰身的手不受控制的紧了几分。

    “好热……”季子深在幸村精市的怀里拱弄着,试图去寻找一片凉爽之地。

    他的手忽的摸进了幸村精市的怀里,肌肤接触的那刹,两人都狠狠一震。

    幸村精市眼底的眸色蓦地加深了几分,他呼吸开始粗重起来,一把将在他怀里乱动的手给抓住。

    他的语气和缓轻柔,却夹杂着一丝压抑的暗哑:“阿深,你喝醉了。”

    “唔……好热……”

    好难受,好热。从身体深处涌起一阵空虚的感觉,仿佛灼人蚀骨的虫,咬的他心慌意乱,惴惴不安且又无从发泄。

    季子深喘着气,他的思绪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像是一团粘稠的蜜和浆糊,变得难受搅动起来。

    “帮帮我……”他难受的向对面的男人求救。

    季子深这幅模样明显不对劲,幸村精市眸光暗沉,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占有面前的男孩。

    他喉结上下滑动的厉害,搂着无力的季子深道:“阿深,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医……”

    幸村精市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眼前一黑。

    季子深忽然压着他的身体倒在了榻榻米上,双腿一跨,直接坐在他的腰上,头一低,就吻了下来。

    仿佛久旱逢甘霖,季子深吸吮着对方唇间甘甜的液体,发出一道近乎舒服的喟叹。而后又觉得不够,更加用力吮吻起来。

    幸村精市瞳仁紧缩,在季子深在他脸上啃咬了半分钟后,这才反应过来一般。

    他身体一翻,接着反动为主,将季子深反压在了身下。

    头顶晕黄的光影落在他精致的脸上,变幻莫测。

    季子深迷茫的看着他,幸村精市鸢紫色的双眸黑雾氤氲,翻涌的似比大海里波涛汹涌的巨浪还要恐怖。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那双眼睛里会冲出一头可怕的巨兽,将他吞吃入腹,白骨不剩。

    幸村精市高大的身影压在身下黑发男孩的身上,像是一个无法逃离的囚笼,将季子深死死困住,束缚在他怀中这方狭小的天地。

    他双眸瞬间氤起一片红雾:“阿深,这可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