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郑念强撑睁开眼,穆绵绵纤瘦的身影印入眼中,她浑身颤栗,如柴般的手猛地推开身侧的女生。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穆绵绵被推到在地,郑念激动痛苦的呐喊声传来。
“妈,你……”
“你这个贱种、祸水,害得劳资变得如此凄惨,我踹死你。”
没给穆绵绵说话的机会,穆一的腿已踩了下来,她本伤得很重,加上他毫不留情的踢法,穆绵绵疼得几乎晕厥,她隐约听见穆一咒骂的声音。
“谁让你捡了她,你让她自生自灭多好。让你手贱,打死你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怎么!让你陪债主睡……”
穆绵绵失去意识。再次醒来时,她已被白家管家顾天扔在澳洲,身上除了身份证件之外,只有白悱恻送她的手机。
后来,郑念主动联系她。再后来,穆绵绵知晓白悱恻离开后,穆一欠债的债主们,一一向他讨要债务,郑念的身体被凌辱,后又遭穆一毒打。
郑念告诉她,因为不孕的缘故,穆绵绵并非穆一跟她所出。
后来的后来,穆绵绵总算明白为何自己身边总留不住人。
一个连出生都被人厌弃的人,怎可能奢望幸福那样遥远的东西。
最后的后来,身无分文的她,在陌生的国度度过七年。
每一年,白悱恻安排的人都会出现。每一次,穆绵绵一开始还会期待,或许他会出现给自己一个解释。
年复一年,等待她的是空白。
白悱恻,哪怕你掌控了我的一切又怎么样?
我再也不是你的。
回忆酸楚,记忆却深。
穆绵绵回神,扯下绑在手上的纱布,办公室凉意透进,腿上的疼缓和很多,她挺直背,迈步,走出办公室。
长廊有灯,四下无人,有风从走廊尽头吹进,穆绵绵浑身颤抖一瞬,拢了拢上衣。突然,她似是想起什么,目光落在某一处,眼中隐隐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盯了好一会儿,眼底的光黯淡下来。
脚在原地停留好久,最终,穆绵绵的唇角扬起自嘲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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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穆绵绵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紧闭的大门处,心中难以言喻的苦涩在胸腔一点点扩大,烦闷的心一时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有时穆绵绵在想,倘若不是爱过白悱恻,兴许她还不懂爱情,此刻不会患得患失。
很多时候无知并不是坏事,穆绵绵不喜自欺,上过恋爱的课,受过爱情的伤,患过失恋的病,认清自己的地位。
此时,她在等沈擎生。
穆绵绵习惯他无厘头的出现,胡言乱语的调侃,死皮懒脸的纠缠。
沈擎生似给自己喂下毒,他成了唯一的解药。
见不到他时,她想他。
见到他时,她又想远离他。
理性和感性不停的交替,如此复杂的情感只出现在沈擎生一人身上。
年少时,爱过的人叫做懵懂爱恋。年轻时,爱上的人叫做刻骨铭心。
夜,寂静。
穆绵绵的大脑清醒,意识到这点时,眼中的疲惫感让眼皮猛地一下变得厚重。
“叮”的一下,微信信息的提示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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