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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落后花园中，凌风羽看着落入草丛中的小女孩尸体，脸上闪过一道冷意，紧盯着赫长今喝问道：“你杀了她？”
面对死亡来临，赫长今在这一刻却感觉豁然开朗，也再无了半分畏惧之意，抬起头来直视凌风羽道：“你不该问，我是不是杀了她，这根本没有半点意思。
人生下来就会死，即便是成为武者，寿元能够比普通人活得悠长一些，可只要一日为凡，终究只能是凡夫俗子。
本来，按照她的命运轨迹，她能够在十年后，成长出一位水灵的小姑娘，然后嫁给一位郎君，亦或者一个对她不怎么在乎的男人。
在长达数十年的生活中，她很大的几率会因为盲目的自信，受到一些极大的打击，被朋友欺骗，被家人冷落，以至于对这个世界产生厌恶。
我杀了她，是她的幸运，因为她解惑了我一些东西，要是你还来的晚一些，我敢肯定，往后的将来，我赫长今，绝对是你最大的噩梦之一。”
赫长今的声音充满着一种看透世态炎凉的逆境顿悟感，凌风羽却不以为然的轻笑了一声。
他自持修为盖世，是这世界上最强的男人。
赫长今的看法三观很明显走入了一条邪道，这从他修练死气沉沉的功法为主，就能够看得出来。
赫长今的心性更是已经扭曲到了如此绝境，还要乱杀无辜，拉一个不相干的七八岁小孩陪葬，也真是可笑！
凌风羽没理会赫长今，走到草丛中把小女孩的尸体抱起来，右手成掌按在她那布遍恐慌表情的脸庞上。
赫长今见到凌风羽的举动，却是冷笑道：“你救不回她的，她的筋脉被我摧毁，心脉更是被直接震碎。
灵魂已遁入苍穹地狱之中，这是自然轮回之道，尽管你修为的确很强，能够破得了北斗七星大阵这样的奇阵，却也不可能把她的灵魂从地狱中给捞出来。”
赫长今知道自己在凌风羽面前无力回天，没有半分生存的希望，所以他觉得能够在临死前，嘲讽凌风羽一番也是好的。
特别是这个时候，凌风羽居然自大的要去挽救那名被他杀掉的小女孩。
想到凌风羽发现自己也无能为力的时候，那得是多么爽快的一种感觉？
人生在世，最开心的事情也不过如此！
“呼！”
天地间，五行的元气纷纷汇聚到凌风羽身上，然后再从他的手掌源源不断的注入到小女孩身体中。
小女孩的尸身稍微有了一些温热，可凌风羽却能感觉得到，依旧没有任何生命波动。
“筋脉能够用法则之力凝聚出更为强大的脉络，心脉却是深含轮回之力无法更改的。”
凌风羽有点无奈，他有心救人，却无法更改轮回。
也非是更改不了，只要他凝聚出的小世界能够成型，那他就可以凝聚九系法则为本源，然后施展逆天神通强行将小女孩的灵魂从地狱捞回来。
只不过那样的话，他第一小世界还未成型，第二花费代价也太大，不值得去做。
“哈哈哈！我就说你不行吧！还在那一个劲的逞能。”赫长今看到此景，就好似得了一件神器法宝，身心都十分愉快，就差手舞足蹈，高呼几声好开心了。
滴答！滴答！
突然从不远处的房屋传来一阵脚步声，赫长今顿时止住了嘲讽凌风羽的劲头，毕竟他现在算是丧家之犬，若被一普通人嘲笑，那就太丢颜面了。
一个年轻美妇从小岔道走过来，看到凌风羽和赫长今俩人出现在花园中，露出了几分漠然之意。
她也并没把凌风羽和赫长今当回事，而是直盯着凌风羽，在看到小女孩被凌风羽抱在怀中后，神色震怒道：“你是谁？对我家小燕子想做什么？”
“小燕子，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赫长今嘶哑的邪笑一声，他旋即看向凌风羽，心中讥讽之意更浓，你看你要救别人的女儿，别人却对你不怀好意，还以为你是居心叵测。
这世界上就不可能有什么好人。
赫长今只觉得凌风羽想做这个老好人很搞笑，说到底凌风羽还是红尘阅历太浅，不知人心险恶。
要不然的话，这世上为何做坏事的往往多于好人？
“她是你的女儿？”凌风羽没有回答年轻美妇的疑问，而是反问道。
年轻美妇虽然毫无武道修为根基，可却底气十足，冷声喝道：“她不是我的女儿，难道是你的么？你们俩个应该是贼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盗窃到我孙茹意的头上来了，知不知道我可是和明月宗某位大人物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凌风羽轻笑了一声，他要是贼就好了，这世界将永无宁日。
盲目的自信，始终是在普通人身上才具备的，凡是踏入武道界的武者，无论是资历辈老的，还是刚踏入的新人，都不会这般无知。
他正打算打晕这无知的妇人，带赫长今回光明山的时候。
赫长今却是想起来了什么往事，瞳孔中闪过挣扎着的痛苦之色，面色惊愕道：“你叫孙茹意？可是孙浩明的妹妹孙茹意？”
“你怎么会知道我长兄叫孙浩明？”孙茹意一脸的木讷看向赫长今，在她的印象中，她根本没见过赫长今，而且在乌龙居里，她也是深居简出。
这世上知道她是孙浩明妹妹的，除了身在明月宗的长兄孙浩明本人，就只有她生命中另外一个重要的男人了。
长兄孙浩明很少来看望她，不过也告诉孙茹意，那个男人就是小燕子的父亲，也是她的老公。
还十分谨慎的嘱咐孙茹意，让她千万不要把这些跟别人透露，所以她才很少去外面的世界和人接触。
“你的生日是八月初八，我当然知道你是孙浩明的妹妹，曾经我们也算有过一段美好的过往。只是，我却不知道，你身怀了我的骨肉，要不然我不会下狠手杀掉她的。”赫长今语出惊人道。
他潜伏在明月宗这么多年，宠幸过太多的女人，因为他修练功法的原因，很少有能够交合出子嗣的。
所以赫长今一直未把女人当回事，他几乎每闭关修练一段时间，在出关的时候就会找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人。
也正因为是这样，深知他喜好的孙浩明，在当时还不是明月宗执事，就把妹妹孙茹意推荐给赫长今。
赫长今也很少能够清晰的记住一个女人的样貌，在他眼中，女人只能是玩物。
谁料现在他居然要接受杀掉自己的女儿这个残酷现实，他还依惜记得，他刚刚还在嘲讽凌风羽做老好人。
难道天道循环，坏事做多了，真的有恶果报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