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是位四十来岁,稍显单薄,看起来却十分精明的中年男人。车辕左边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煞是俊朗,只是身材偏于瘦小。右边则是一位十几岁的青春少年,长相更是俊雅。而坐在车板货物上的一名小厮,身材稍小,面容黝黑,一双大机灵的眼睛不时打量着过往的行人。
“老爷,这里就是瓦当镇。再往西走,小人也不知道路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夜,打听打听再说吧。”
由于两国之间常年有贸易往来,而瓦当镇又首当其冲,所以镇子虽不大,却极其繁华。不用刻意寻找,街道两侧的客栈几乎一家挨着一家。
马车挑选了一家稍大点的客栈,缓缓停下来,早已有店小二一脸殷勤地凑上来,热情地招呼着。
“客官要住店吗?客官真是好眼力。我们这仙客来是镇子上最好的客栈,不仅价格公道,也极干净,包您满意。”
“要两间上房,准备四个人的洗澡水,给拉车的马备好草料。”
“是,是,客官尽管放心。”
说着,小二扭头朝柜台处喊道:“上房两间,马车一辆,枣红马一匹,货物若干,贵客四位!”
虽然语言相通,服饰相似,不过店小二这喊声还是提醒四人,这里毕竟是异国他乡,风俗已经有所不同。
来者自然是吴峥、顾柔、欧阳琴心和莫紫四人。只不过这一次,顾柔和欧阳琴心都扮作了陪父亲萧峥外出经商的儿子,——萧顾和萧琴心。而莫紫还是喜欢扮成小厮,并特意为自己取了个很拉风的名字——莫琯(莫管)。
“莫琯去看看洗澡水准备好了吗。”
“是,老爷。”
莫紫颠颠地下去找店小二看洗澡水,而顾柔和欧阳琴心则帮着吴峥把马车上的货物一件件卸下来,都抬到房间里。
还是如一路上来时的住法,顾柔和欧阳琴心一间,而作为小厮的莫紫只能时刻陪伴在主人身边了。
洗去一路风尘,四人到街上转了转。吃过晚饭后,天还挺早,便分头去打听前路的情况。比如何处人烟密集,何处交易价格公道等等,以及相关的风俗人情。
等天黑下来的时候,四人相继返回了客栈,毕竟一路辛苦,便分头回房间休息去了。
吴峥照例是盘腿坐在椅子上打坐,把大床让给莫紫。
“老爷,我睡不着。”
半夜时分,莫紫还在床上翻来滚去的,看着椅子上闭目不动的吴峥轻声说了一句。幸亏没有外人,不然仅仅是这一句话就会暴露他们之间的关系。
“紫儿不累吗?”
“累,可是睡不着。”
吴峥也知道,虽然因为铁凝的那封信两人都已心照不宣,可是还真的没有在一起耳鬓厮磨过。看着床上撒娇的莫紫,吴峥不由想起初次到并州城时,莫紫半开玩笑说的那句话。
于是开口问道:“紫儿,现在可以吗?”
说完,吴峥的人已经出现在了大床上,并一把把莫紫搂进了怀里。
虽然脸红心跳,莫紫还是大方地扬起脸,黑暗中紧紧盯着吴峥的眼睛用极低却极清晰的声音答道:“公子,现在可以的。”
吴峥的欲望顿时被莫紫点燃,紧了紧手臂,缓缓低下头,把莫紫那双灼热的唇瓣用力含在了口中。
……
早晨的第一缕熹微透窗而入时,四人几乎同时走出了房间。先把货物重新装到马车上,这才洗漱、吃饭、退房,按照昨日打听好的信息继续向西北而行。
“莫琯。”
“小少爷有事?”
欧阳琴心没有再坐在车辕处,而是和莫紫一起坐在了货物上。
“夜里莫琯睡得好吗?”
“承蒙少爷挂念,睡得很香。”
“可我怎么听到隔壁房间似乎传出来一阵阵哭声呢?”
莫紫的脸虽然化了妆依然瞬间变的彤红,急忙低下头轻声说:“小少爷许是听差了,可能是别的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吧?”
“不可能,我怎么会听差呢。”
又羞又急的莫紫干脆不理欧阳琴心,跳起来跑到车辕处,接过吴峥手里的缰绳说道:“老爷歇息一会,让小人来赶车好了。”
“莫琯,你会吗?”
“大少爷放心,小时候就赶过。”
尽管马车一上来被莫紫赶的歪歪扭扭,好在她学的很快,不久就平顺了下来。
一边赶车莫紫一边在心里嘀咕,昨天夜里自己真的发出了那么大的声音吗?竟然让隔壁的欧阳琴心都听了去。那不用问,顾柔姐姐也一样听见了。
“哼,都怪公子,那样亲人家,谁受得了?!”
不想还好,越想莫紫的脸越红。
“莫琯,你生病了吗?”
“没,没有。”
顾柔哪里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以她的年龄,以她在博野城宁府后花园中被吴峥轻薄的经历,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也不过是出言取笑莫紫一句而已。
天黑前,马车终于驶入了他们昨天打听好的第一站,敬庆王王城——甘陵城。刚进城门就听到城中心传来阵阵欢庆的锣鼓声,以及人们的嘶喊声。
等找到客栈住下后,向店小二打听才知道,今天晚上竟然是敬庆王的小女儿——漱玉公主比武招亲的日子。
“为何晚上比武招亲?”
“呵呵,客官难道不懂得灯下看美人的妙处吗?”
吃完饭,早就按捺不住的莫紫偷偷央求了吴峥半天,这才得到允准,四人一起离开客栈,去看漱玉公主的比武招亲。
来到城中心一座用木头扎起的巨大擂台前,早已是人山人海。欢庆的锣鼓声震的耳朵嗡嗡直响,若不是四人的修为都还可以,怕是交谈都困难。
“怎么还没开始?”
“快看,有人上台了。”
因为四人来得晚,所以所站位置距离擂台比较远,根本就看不清漱玉公主的模样。只能勉强分辨得出台上争斗的两人,谁是男谁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