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人虽都得到了这个消息,而且也确认这个消息无误,却谁也不知道晋北七雄把财物藏在了桐华驿的什么位置。
“诸葛舵主,不要说你也不知道。”
“逍遥王,实不相瞒,诸葛春的确不知确切位置。”
没有理会上官武吉,诸葛春拱拱手对吴峥解释道。
“既然两位都不知确切位置,馆驿不过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们不妨趁着月色仔细寻找就是了。”
说罢,吴峥带头走出房间。不是吴峥爱财,实在是并州五万人马,临山虽说只有不足一万,却有数十万百姓。一旦大周朝发重兵远远围困,断掉四方出路,粮草难以运进城内,必定会引发临山城的内乱。所以,银钱对吴峥来说可谓多多益善。
听到院子里三人的动静,房间内的翟素丽也走出来帮忙。四人把馆驿小小的院落,以及所有房间都搜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丝毫端倪。最后,上官武吉抬脚走进了吴峥和翟素丽住的那间精舍之中。
“怎么,上官兄弟发现了什么?”
毕竟已经搜过一次,见上官武吉又走进来,诸葛春当然心生疑惑。何况,他已经在此盘桓了一个月,每天都在琢磨,可以说馆驿所有的角角落落都已经找遍了。包括这间精舍,更是诸葛春寻找的重中之重。
“来,帮我把床挪开。”
虽然诸葛春闻言就走过去,帮着上官武吉把大床搬到了房间中央,不过心里却不以为然。因为他早就搬动过一次,当时什么都没发现。
床搬开之后,上官武吉并没有像刚才那样这里敲敲,那里跺跺脚,而是站在一边静静观察起来。总不过长八尺宽五尺的区区地面,上官武吉竟然足足观察了有一刻钟时间。
“上官?”
几乎失去耐心的诸葛春刚开口,就见上官武吉摆摆手阻止他后,随即上前一步蹲了下去。一边伸手在地上扎量,一边对诸葛春说:“去找把镢头来。”
诸葛春见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只好转身出去拿来镢头,随口问道:“刨哪里?”
“等一等。”
又来来回回扎量了一遍,上官武吉终于停在了一个位置。正是沿床腿位置横进三尺,数进二尺的一个点。
“就这里,刨刨看。”
诸葛春果然抡起镢头就刨了起来,数十下之后,突然传来“铿”的一声响,诸葛春急忙扔掉手中的镢头,蹲下身子伸手摸了起来。
“上官兄弟真有一手,果然在这里。”
说完,双手变掌用力往下一插。同时,口中吐气开声:“嘿——!”
随即,一根巨大的石柱就被诸葛春硬生生从地里拔了出来。随着石柱被取出,四周的地面突然塌陷了下去,差点把诸葛春也陷下去。
等上官武吉上前,帮着诸葛春把下陷足有三尺,方圆也是三尺的土炕清理干净后,下面逐渐露出一个绝大的铁皮箱子。
“来,上官兄弟帮把手。”
仅是从两人的表情上,吴峥就看出来铁箱的沉重。
砰一声被放到地上,甚至震的门窗都簌簌作响。
“快,打开看看。”
等铁箱打开后,里面的东西顿时把四人的眼睛都亮花了,满眼都是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珠宝。
不过上官武吉却没被眼前的东西迷住,反而伸手朝下面翻去,很快就从里面抱出来两个红色的木盒子。看盒子大小与在孝义县城周府祠堂中搜到的那个相似,吴峥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可是,就在诸葛春伸手要接过其中一个盒子,而上官武吉也打算把手中的盒子打开来看的时候,没关上的房门中却突然飘进一个黑影。眨眼间从上官武吉手中抢过两只盒子,如一阵黑烟一样顿时从后窗飘了出去。
的确,是“飘”了出去。就那一身轻功,即便吴峥也是望尘莫及。
“贼子尔敢!”
诸葛春和上官武吉几乎是异口同声暴喝一声,随即双双从窗口追了出去。
“公子?”
见吴峥站在那里没动地方,翟素丽难免纳闷。
“追也是徒然。此人轻功,普天之下怕是除庐山居士外,再无人能及。”
虽然也认可吴峥的话,不过翟素丽还是难以消除对于吴峥这份淡然神态的疑惑。
果然,只不过半刻钟之后,上官武吉和诸葛春就相继回来了。
“奶奶的,从来都是老子抢别人的东西。今天算是阴沟里翻了船。”
上官武吉气狠狠地骂了一句。
诸葛春却稍显疑惑地看了站在原地未动的吴峥一眼。
“诸葛舵主,刚才那人的轻功,别说是你我,即便是庐山居士在此,若不是同时发动,怕是也追之不及。”
当然,诸葛春心中也有与翟素丽同样的疑惑。只是听吴峥如此说,他也没有理由反驳。吴峥说的并不错,等他和上官武吉追出去的时候,早就失去了对方的身影。只是因为心中不甘,又围着馆驿转了一圈,才不得不垂头丧气返了回来。
虽然谁都没看过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可作为久闯江湖的诸葛春和上官武吉都很清楚,晋北七雄出道二十来年,其搜刮劫掠的财富绝不会只是眼下铁箱中的区区珠宝。
只是已经被人在眼皮底下抢走了,不甘心又能如何?只能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把珠宝分成了均等的十份,上官武吉和诸葛春各取了三份,而吴峥和翟素丽却站着没动。
“公子?”
“逍遥王?”
“上官大侠,我的那一份一并交给你,变卖之后送于紫儿吧。”
“上官前辈,奴家那一份也按照公子说的办。”
“素丽姐姐不可。”
“公子莫要嫌弃,虽物值不多,也是奴家一份心意。”
“好吧,既然公子和翟家小姐吩咐了,咱照办就是。”
说着,一边收起来,一边抬头看了一眼诸葛春怀里的珠宝。吓得诸葛春急忙抱着珠宝,向吴峥和翟素丽弯弯腰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