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住夏小悠的白光,越来越浓密,几乎都无法看到里面的少女。
过了一会,白衣男子似有些急躁:“还是太慢了!”他直接伸出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舞动着,一圈圈金色的暗纹,犹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
“啵!”
一声轻响,紧接着空气仿若被某种炙热的东西烫了一般。
这在外界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天地法则,自然法规,就如横亘在神域九州,所有修士头顶的大山,根本不可能跨过,光是想一想都觉得令人疯狂。可是,这个来自于十万年魔域的白衣男子,却做的如此行云流水。
“嘶嘶嘶……”
空气中拔出一道道犹如蛛丝般的东西,一根根来回绕着,将夏小悠包裹成一个大大的白色光茧。
也知道过了多久。
白衣男子停止控制空气波纹,不再抽出灵纹。
他走到巨大的白色光茧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光茧的外壳。忽然,他的一双眼睛里燃烧出炙热的光芒,犹如两个小太阳般,直射入白色的光茧当中。
透过纯白的好似云朵的光茧,最终在光茧的深处,他看到了沉眠中的少女。
少女闭着眼睛,全身蜷缩在一块,犹如小婴儿一般,头枕在脑袋下面。
看着这个少女,想到她在进入魔域后的表现,尤其是在无涯山上,表现出来的坚韧和意志。那种就算是死,也要狠狠抠进岩石缝隙当中执着。
让他不由一声叹息。
他轻声自语:“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我已经帮你推动命运的转轮,究竟能走到什么位置,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又想起他们九人耗费数十万年,所谋划的事情。
这件事情,对于眼前这个少女来说,似乎并不太公平。
可这天下,本来就没有那么多公平的事情。
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和努力。
“叮……”的一声轻响。
将他从自己的世界当中拉回来,一簇粉红色的光芒,自少女的心脏部位,缓慢地升起,犹如一颗米粒般大小的种子。
紧接着,这枚粉红色、看起来极为不凡的种子,在离开少女的身体后,慢慢地绽放开来。
那是一朵拥有九瓣花瓣的莲花。
晶莹剔透,粉色娇娆。
透着磅礴的生机,还有一缕来在于上古时代的气息。
白衣男子紧紧地盯着这朵九瓣莲花,按在白色茧子上的手,都在莫名的发抖。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他终于再次看到,她的影子。
他看着沉眠的少女,眸底满是柔情,若是这里有女子,肯定只看一眼,就要陷入进去。
孤寂了十万年,沉思了十万年,努力了十万年,为的不就是此刻吗?
“就算违背你当年留下的意志,被今后的你所唾骂,我也在所不惜。”
他的眼睛猛地变红,另一只手“砰”的按在白色的光茧上,数万到白色的灵丝,从空气中磅礴而出,就像是一条白色的匹练,握在他的手中。
“嚯……”
仿若空气都在他的动作下,不安的跳跃着。
不时有雷光在他的掌心中汇聚,在经过上万次的打磨碰撞之后,变成了一抹非常锋利的刀刃,刀刃紧紧只有手掌那么长,却十分的细,更是薄如蝉翼。
只见他,另一只手在身上一抓,上身的衣服完全毁掉,连一丝残渣都不剩。
一步迈前,连膝盖都抵在白色光茧之上。
赤-裸的上身,体现了完美的力学美感,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医术的气息,没有那么强的爆发力,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感。
谁也不敢相信,眼前陷入狂暴的男子,居然是刚才那个安静如岁月的人。
“完美仙骨,我研究了十万年,为了这一天,不知道训练了多少岁月,就连无涯山的一侧山峰,都被我完全磨平。”
他拿着薄如蝉翼的刀刃,眼睛里流露出强大的自信。
“相信,你一定会是我最杰出的作品。”
忽地,他动了。
右手的刀刃划出优美的曲线,一直刺入白色光茧当中,奔向期间沉眠的少女。
另一只手,则不时拂动着,在白色光茧的外表,镌刻下,一个个神秘古老的咒印。
这一刻,他宛若神袛。
在创造着,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体魄。
这是一个极为冒险的行为,以一个不过凝气六层少女脆弱如纸的身体,去炼化锻造仙骨,这简直无异于自杀。
期间的过程,更是痛苦到无与伦比。
若是这少女心志不坚,恐怕便是**铸成,精神早已毁灭,也只能成为痴傻呆子。
“我相信,我相信这个少女,一定可以成为传奇。”
他深吸一口气,再度开始又一轮的改造。
这些白色的光茧,皆是他在十万年间,从极佳的法器或者星辰石中炼化出来的精华,没有一滴杂质。
可以蕴养少女的身体,包裹住她脆弱的骨骼和内脏。
是的,他在少女的每一寸骨骼血肉上,都镌刻上悠久的铭文。
这些铭文,将会帮助少女的身体,更快更容易、更安全的达到他们所希望的她能达到的修炼层次。
**是修者存在的容器,就算是元婴期的老怪,若夺舍了一个体魄极为弱小的对象,那恐怕根本发挥不出自己千分之一的能力。
镌刻铭文,以达到仙骨的水准,虽是小道,却是最稳妥的方法。
他们不容失败。
沉眠中的少女,不再安详而平和,她的脸痛苦的扭曲在一块。
浑身都湿透了,宛若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我,是不是要死了?”
夏小悠感觉自己就像坐在一个巨大的炉子当中,自己就是一个法器,被硬生生地炼制着。
痛,每一寸肌肤,每一寸血肉,都再痛。
一**汹涌而来,吞噬着她。
她死死的抱住双臂。
不让自己有一分一毫的放松。
这一定是魔域主人对我的考验,我一定不能放弃。
她的眼前,浮现出这一生最美的景色。
那一日,她逃离了楼兰国,离开禁锢她十几年的地方。
她就坐在他的背后,看着他的背影,一轮落日,落在他的肩头,如此的美丽犹如梦境。
飓风又来,痛楚更深。
直达识海当中元魂的寄养之地。
她几乎忍不住痛叫出声。
一遍、二遍、三遍,元魂在不住的受着最残酷的碾压。
一丝血,从她的嘴角渗出。
这让外面正在疯狂镌刻铭文的男子,猛地心底一沉,一咬牙,竟然直接一把插入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