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得脑后风声,身形一矮,已从李天麒臂下钻过,哭丧棒直劈而下,直取李天麒后背,就在哭丧棒距离李天麒后背不到寸许,脚下却忽然给一拌险些跌倒,,登时立足不稳,一个踉跄,险些跌倒,也总算他武功高强,将跌势硬生生的转变为跃是,凌空蹿起,再稳稳当当的落下。面色阴沉,只道是自己不小心,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少年武功高明。
李天麒使得这一招正是“缠身破”中的破字诀,端的是变化无穷,精妙至极。见那人躲了开去,李天麒摇摇头,道:“木姑娘,你们没事吧?”木嫣然道:“没事的,谢谢你。”那人见李天麒与木嫣然两人说说笑笑,不禁大怒,但心想眼下先是正事要紧,办完正事在收拾这小子不迟,当即大步上前,道:“木姑娘,你母亲托我来找你,你还是跟我回去吧。”冰儿笑道:“胡说八道,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凭什么跟你回去。”
那人笑道:“就凭我是阎王谷的黑无常,与木夫人是好友,你们回去还是不回去?”木嫣然本就不善言辞,又初次涉世,听他这么一说,只道是真的,但又不想回去,登时不知如何回答,却听冰儿笑道:“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还黑无常,我看你到像是牛头马面中的牛头。”说着瞪了一下那人。
那人道:“牛头那老家伙,我哪里像他了。”江西阎王谷,乃是武林中的五谷之一,其中从高往下乃是阎王、孟婆、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以及无数弟子门人。而这人正是黑无常,素与牛头马面不和,眼下给冰儿这么一说,以为她是知道才故意这样说的,顺口便这样问道。冰儿笑道:“丑的像他啊!”
黑无常登时大怒,怒道:“我最恨别人说我丑了,你找死。”手掌一伸,五指森白,便抓向冰儿。李天麒闪身挡住,黑无常怒道:“小子,快去种你的地,不要再次吓参和。”李天麒此时早已换上一身粗布灰衣,看上去便和农家子弟一般,黑无常这般说倒也正常。
李天麒道:“哦。”后退一点却是让开了,向一边走去,黑无常道:“算你识相。”便又欺身而进,那知此时李天麒却是偷偷的绕道了他的身后,伸脚便揣,使出了缠身破中的“踢”字诀忽的向他臀上踢去。以黑无常的武功修为,背后若有人突施暗算,焉有不知之理,只是缠身破端的神奇奥秘,变化莫测,他虽察觉,急闪之际,却终是差了那么几寸,噗的一下,正中臀部,饶是以他内功深厚,臀部又是多肉之处,可是这一下却也甚是疼痛,兼之出其不意,他只道一定可以避开,却又偏偏给踢中,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李天麒笑道:“什么东西嘛?对我大呼小叫,还欺负两个姑娘,我就是看不惯。”
霎时之间,冰儿放声大笑,就连木嫣然也是噗嗤的笑了出来,两人均想这少年虽然看起来呆傻,却是顽皮的很,这古怪的黑衣人竟然两次着了他的道。
至此地步,黑无常怎么不恼,反手一掌,想要打李天麒一个耳光,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他虽是顺手一带,但掌内蓄势带劲,实在是阎王谷武功的精要,预拟一掌要将李天麒打的昏死过去。那知李天麒左手探出,反手一勾,已将他手掌抓住,笑道:“你还生气了?小爷我更生气呢!”黑无常给他一把抓住,顿感半身麻,暗道:“原来这小子是一个武功高手。”不由得惊怒交织。
李天麒乘势抬脚,重重一下踢在黑无常的臀上,道:“小畜生不听话,小爷爷踢你屁股。”一边的木嫣然与冰儿两人见此,不由得更是笑的花枝乱颤。黑无常登时大怒,挥掌飞脚,不断地向李天麒攻去。李天麒一面躲避,一面大声道:“叫你欺负木姑娘,看爷爷打你屁股,打你屁股。”抬脚不断地向黑无常臀上踢去,此时黑无常展开身法,自己打李天麒不到,李天麒也打自己不着。
突然将手中哭丧棒斜挥而去,要打李天麒脑袋,李天麒斜身避过,那知哭丧棒在半空中却是竖直击下,直取李天麒左臂,李天麒放手一松,左手已是给黑无常挣脱了出去。黑无常一下挣脱,顿感自由,吃了刚才的苦头,知对方内力深厚,远胜于己,不敢与他近身而战,猛挥一下哭丧棒,已轻飘飘的掠向远方,那知一回头却见李天麒不紧不慢的跟在自己身后,不由大惊,脚下更是加力。
李天麒此时施展行云流水,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却是毫不费力,两人便在原地兜起圈子来。
霎时之间,两人已在原地转了三圈,黑无常已是瞧出对方不但内力深厚,轻功也是远胜于己,一味与他追逐,说不得还要吃亏,突然转身,急伸左掌,去击李天麒胸膛,右手持哭丧棒已是往李天麒腿侧的“跳环穴”上点去,这一下出手甚是狠毒,竟是要置李天麒于死地。
李天麒眼疾手脚皆快,抬腿一脚踏在哭丧棒上,黑无常顿时感觉虎口麻,哭丧棒竟是差点脱手而去,就在此时,李天麒侧身一避,左手已然搭在黑无常左手手腕,顺势右手往他肩膀上一推,黑无常顿时向前一扑,李天麒脚又上踢,叫道:“一日不过三,今日打了两下,还欠一下。”一脚正中黑无常臀部,只踢得他向前扑了出去,如狗吃屎一般。
大斗之时,使这般戏谑手段,须得武功比对方高出很多方无危险,李天麒学的上乘武功,内力又深厚无比,所有动作自然毫不费力。
黑无常又给李天麒踢了一下屁股,更是怒不可遏,但他深知自己如论如何也不是对方对手,当即哭丧棒一横,剧烈的摇动起哭丧棒上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