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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个侍卫把独轮车推进了方远的小院暂时存放，簇拥着蒋德豪去找县衙。
蒋芳颜很高兴有热闹看了，蹦蹦跳跳的拉扯着方远一起跟在了队伍后面。
和蒋德豪意料中一样，杜子腾的县衙没有乱作一团，显的很平静。
蒋德豪长出了一口气，他太清楚杜子腾的为人了。
杜子腾长的獐头鼠目，平日里贪赃枉法索贿受贿，胸无点墨无恶不作。
有好处能挤破头，碰到点事绝对跑的比兔子还快。
他靠着大冥帝国内阁首辅刘齐昌的关系，才顺风顺水的混到了归德府县令的位子。
胆小如鼠的杜子腾现在没有弃城逃跑，代表着城外的事情，一切在控制之内。
方远随着蒋德豪进入了县衙，远远的看到大堂长长的文案前面站着五六个人。
众人中间是一个身材瘦小，长的和老鼠一般模样，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
他似乎碰到了什么喜事，正仰天哈哈大笑。
听到中年男子尖细猥琐的笑声，蒋德豪猛的停下了脚步，眉头紧皱露出厌恶的神色。
“回去，到城门楼看看城外情况。”蒋德豪转身挥手，大踏步又出了县衙大门。
乌泱泱的人群往外急匆匆走去，引起了县衙里的人注意，尤其是杜子腾发现了蒋德豪高大肥胖的背影，老脸上堆出笑容跳着脚的举起手来打招呼：“王爷，王爷，别走啊！”
杜子腾慌慌张张的追向了蒋德豪。
而蒋德豪听到了后面的喊叫，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蒋德豪和蒋芳颜一个脾气，喜怒哀乐全在脸上，观察他们的表情，便知道他们对某人的态度。
杜子腾身为一县之主，把归德府城治理的乌烟瘴气混乱不堪，如果不是看在首辅刘齐昌的面子上，早大耳刮子扇死他了，还能轮到他在归德府城作威作福？
蒋德豪不待见杜子腾，不代表杜子腾不巴结归德王。
归德王比不上梁王那样的贵胄，那也是敕封御赐的王爷，论身份论地位不是一般的官宦能比的，如果能有他的照应，升官发财还不和玩一样？
杜子腾屁颠屁颠的追着蒋德豪一帮人，凑到了他身边，满脸谄笑的说着探马得到的消息。
方远一边紧紧的跟上蒋德豪的步伐，一边静静的听着。
据探马回报的消息，在城南百十里外发现的是螭魅中的牛头一族。
和以前数万规模的袭扰相比，牛头一族几乎是倾巢出动，足足有数百万。
“数百万？嘶……”方远，蒋芳颜和那些王府侍卫，全部倒吸了一口冷气，惊呼起来，他们被牛头一族的数量惊呆了。
别看蒋德豪平时吃喝玩乐的没个正行，听到了这个惊爆的消息，倒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手足无措，只是扭过脸来惊奇的看向了杜子腾。
和蒋德豪猜测的不错，一定是阴亡河边的阴军有所行动，才让杜子腾有所依仗，没有丢弃满城百姓独自跑掉。
杜子腾很满意周围众人震惊的反应，得意的接着卖弄着：“阴亡河方向的烽火传递来了消息，归德府城附近四个防区的一百五十万阴军已经出动截击牛头一族，估计很快就要爆发大战。”
一百五十万阴军出动的消息，缓和了蒋芳颜和十多个王府侍卫紧张的心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唯有不了解情况的方远低着头轻声嘀咕：一百五十万阴军对三百多万牛头人？数量差了好多啊！
蒋芳颜轻轻一笑，靠紧了方远，给他解释：大规模的野战和街头混混泼皮打架不同，不是谁人多就一定能赢的。
决定胜负的因素很多，比如双方的装备，阵法的灵活运用，士卒的素质，士气等等等，别看牛头人单兵的战斗力强悍，论大规模的野战，人数较少的阴军一定不会输。
和往常一样，每次螭魅来侵扰归德府城，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阴军依靠精良的装备，娴熟的阵法，绝对碾压螭魅。
蒋芳颜大致的给方远介绍情况，有些独特的见解甚至博得了蒋德豪回头赞许的目光。
“嗯，不错。”蒋德豪放慢了脚步，像是在补充女儿的话，又像是在引导方远，“攻城野战和单打独斗不同，强悍的士卒战力，往往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因素……”
一百五十万阴军仿佛给蒋德豪吃了一颗定心丸，大家放慢了原本匆匆的脚步，来到了归德府城南门。
一路上蒋德豪发现守城的士卒三三两两的依靠着城墙打闹说笑，长矛，刀剑，弓箭随手丢在脚下，完全没有应对大战的紧张气氛。
蒋德豪没有提前通知归德府的阴军指挥使司，蓦然的到来，见到了守城阴军散漫的真实状态，顿时脸色铁青。
归德王袈到，士卒们依旧嘻嘻哈哈没个正行，蒋德豪身边的王府侍卫怒了，冲出几人要过去拿脚把他们踹醒。
蒋德豪伸出双臂挡住了侍卫，没有呵斥任何人，焖不出声的走过了士卒的身边，沿着台阶，一级一级的走上了城墙。
方远见到守城阴军散漫的军纪，倒没有吃惊。
他笑嘻嘻的打量着这些衣冠不整的士卒，想起自己为了出城贿赂守门士卒的情景。
那时阴军的军纪就和放羊一样，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
方远甚至在想，螭魅们真是傻蛋，和阴军打什么野战，攻什么城啊？
来它几千人偷偷的塞钱进入归德府城，夜黑人静的时候里因外和，就凭这些军纪散漫的阴军，能守住城，他方远两个字倒过来写。
“方远，笑什么呢？”蒋芳颜发觉了方远流露出的笑意，好奇的轻声询问。
方远凑过去在蒋芳颜耳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逗的小八婆呵呵笑的花枝乱颤，乳此胸悍的胸脯颤抖不停。
蒋芳颜觉得方远的想法很好玩，可是仔细想了想，以归德府指挥使司从指挥使到最低等的士卒的怂样，如果螭魅真的照方远的计划来偷袭归德府，恐怕十有八九真的能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