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围成一圈的众人都是脸色大变。这人所说的内容太过惊悚只是其次,让这些人勃然变色的主因还是安全部这地方也和其他的机关组织一样,官大一级压死人。
说出这话的是刚进一组没几个月的新人菜鸟,听的人是一组的组员。要是有人不怀好意地把刚才他们所说的内容捅到纪律部门,轻则他们所有人都会受□□,菜鸟会因为“散布谣言”背个处分。重则……从重处罚就不好说了。安全部是很注重纪律的部门,降职、调职乃至解职都是可能的。
“阴险仔”也没料到自己组的新人一张嘴就是这么劲爆的话。他忍了一忍,把那句“你从哪儿听来这种话的?”给咽下去,骂了一句:“你猪啊你!”
被“阴险仔”在脑门儿上弹了个爆栗,那新人疼得眼泪都冒出来了,捂着自己额头一脸可怜兮兮的不知所措。
“这种话明显是吓唬你们这些新人的!这你们也能信?我还说安组长会吃人,特行的人都被她吃了呢。”
“阴险仔”挑起一边眉毛,看傻叉一样白了新人一眼,见那新人居然张了嘴像是想要反驳,又道:“平时白教你们查案了,查案的第一步是什么?是自己去确定情报是否真实可靠。没事别听谣言也别传谣言。……特行的同僚是殉职的,档案里面都查得到。”
“在这地方工作,没事把嘴巴上的拉链儿拉紧点儿。要是查案的时候随口就把调查情报泄露出去了——”
众人闻言面色凝重,都忍不住去想要是自己查案的时候拿到一个不靠谱的情报,还不小心把这个不靠谱的情报随口泄露,这泄露的情报到了媒体那里或者是有心人那里……
降职、调职和解职都是轻的,就怕触犯了保密义务被扔进监护设施里蹲着,还要被万千人指着鼻子唾骂,家里人也会遭受殃及池鱼。
顿了顿,“阴险仔”想起什么似的八卦了起来:“再说咱们头儿不就活得好好的吗?她以前也是特行的人啊。”
众人没想到“阴险仔”还会继续自家头儿这茬,一时间都有些呆滞。不过这种呆滞很快就被八卦所取代,个个脸上都浮起一种别有深意的笑容。
“咱们头儿从特行出走是因为和安然不对付。当初头儿和安然同在特行的时候,安然喜欢上了一个人,偏偏那个人跟了咱们头儿。”
“阴险仔”摊摊手:“这不,她们两个就决裂了。”
众人理解的点头。
安然矮矮小小一个,说好听些像是未成年,说难听点儿在这个正常人平均身高一米七五的世界里就跟半个侏儒似的。一组的组长却是远近闻名的人间绝色。除了对“小巧玲珑”有特别癖好的人,否则谁会在绝色和侏儒之间选侏儒啊?
没见过一组组长,但听说过一组组长艳名的沈云飞在卫生间里点了点头。
安然绝对不是个心眼大的人,和同僚因为一个男人……呃、好吧,未必是男人。想到这里沈云飞心情复杂了一下,接着又开始重头梳理。
总之就是……安然和一组的组长因为恋爱纠纷产生了摩擦,所以两人很不对付。一组的组长也因此从特行出走,后来还升官发财成了一组的组长。
想到一组那些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沈云飞汗毛倒竖。又不是他和一组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组的人犯得着用那种眼神瞪着自己吗?……安然也真是的,比不过人家绝色美人就别和人家争啊。争了、输了,还用特行的特权压在人家一组的头上,可不是丢脸么?
讪讪地收回了无人机,沈云飞意兴阑珊地离开了卫生间。等情绪低落的他回到礼堂,这才发现不光是苏屹和滕楠已经到了,安然也与苏屹滕楠站到了一处。
“慢死了!最先出来的居然最晚到——”
安然骂了两句才刹住车,显然是因为她这个时候才想起沈云飞还在和她闹脾气,玩儿小学生那一套:“我生气了!所以我不和你说话了!”的把戏。
沈云飞倒是有点怀念安然对他的想骂就骂。他干脆也厚着脸皮,溜达到安然的身边就赔笑:“我这不是上厕所去了么……”
安然诧异了一秒,刚想再槽沈云飞几句便听见礼堂门口一阵喧哗。
“啧!”
安然老大不高兴地咂了咂嘴巴,可想而知这来的究竟是哪位神仙。
“头儿!”
一组的人开开心心地迎了过去。随着人群中摩西分海一般地走出一人,沈云飞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来人是个金发美女,高鼻秀脸不说还唇红齿白。美女穿着训练制服,把冬季制服的外套披在肩上,看起来格外英气。八头身的高挑身材上一对双.峰高高隆起,一双长腿更是符合“脖子以下全是腿”的比喻。只要是直男,见到这样的绝色那是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而沈云飞恰好是个直男,笔直笔直钢铁直的那种直男。于是他就那么傻傻地站在原地,大张着一张像是马上会飞流直下三千尺口水的嘴巴,愣愣地看着那绝色美女缓步而来。
美女也看到了沈云飞。她微微一笑,那红.唇勾起的弧度就像是钩子似的把沈云飞的整颗心都勾去了。眼看着美女越来越近,沈云飞几乎都要无法呼吸了。他也不明白美女怎么就看见了他,还朝着他就笔直地走了过来。
美丽的女人连周身的空气都是香的,人还没有走到沈云飞的面前,沈云飞就已经嗅到了阵阵甜美的香风。等这绝色美女在沈云飞面前站定,沈云飞已经木雕泥塑,仿佛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傻子。
就在沈云飞还在努力转动脑筋,想着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俏皮话让美女高兴,也让自己缓解尴尬的时候,美女只是看了沈云飞一眼便与沈云飞擦肩而过。
沈云飞愣愣地用眼光追逐着美女的背影,只见自己身后的安然一脸恨铁不成钢,上书几个大字:妈的智障。再看苏屹和滕楠,两人也都是关爱地主家傻儿子的怜悯眼神。
沈云飞这才意识到人家美女根本就不是冲他来的。而此时披着外套的美女已经站定在安然的面前,她披在肩上的外套直接遮住了沈云飞的视线,让沈云飞看不到安然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安然脑袋上突起的一截马尾。
“安组长,别来无恙啊。”
美女的声音很甜很腻,像在蜂蜜里融了整整一罐子的砂糖,那官腔却听得人冷飕飕的。
“宫茉莉,你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美女、一组组长宫茉莉轻笑了一下,一点儿也不意外安然这样直白,这么粗鲁。她一把拿下自己披在肩头的外套,立刻有人像宫廷剧里的宫女太监那样毕恭毕敬地从她手上接过那外套。
“来一场?”
拇指指了指自己身后的软垫,宫茉莉笑得挑衅。
安然“哈!”了一声,冷笑道:“小心别被我摔断了你那漂亮的下巴,待会儿再也笑不出来。”
宫茉莉笑得更欢愉了:“安组长才是,别被我压得爬不起来才是。”
两个女人,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同时往软垫走。她们身边的人纷纷退走,偶尔有新人停在距离软垫较近的地方也立刻就被老鸟连拖带拉的抓走了。
偌大的礼堂中央,由数块大软垫拼接而成的竞技区域完全清场,所有人都站在离软垫两米开外的地方。
这会儿沈云飞的旁边不再有真空的圆圈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安然和宫茉莉的身上,谁都来不及在意一个小小的沈云飞。
“预备——”
人工女声响起,宫茉莉右脚划了半个圆弧放到了左脚之后,整个人弓起身体,犹如一只即将前扑的金钱豹。安然却只是叉开了双脚,像是蔑视宫茉莉一般不动如山。
沈云飞能听到身旁的人紧张地咽着口水的声音。被那种声音带动,他的喉头也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