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忘狠话连篇,恐吓北堂莹等人一番。
众人自是不在意的。
“王妃为何不让属下割了那位朱公子的舌头?”
待人走远,墨无突然面无表情地询问。
有疑惑,又不解,还有……失望。
作为战王妃,不该,心慈手软的。
“是在觉得本妃心慈手软了?”
不错。
墨无最开始的匕首是按着割了“猪君子”舌头的力道去的。
但匕首运迹途中,北堂莹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改了轨道。
让匕首只是擦着“猪君子”的舌过去的。
北堂莹一点也不奇怪墨无会这么问。
“你叫什么?”
不答,北堂莹反问。
“属下墨无,王爷的四卫之一。”
“墨无……无。”北堂莹浅浅地念着,神情莫名。
“王妃怎么了?”
墨无见着北堂莹这样,心里一跳。
总觉得,如此的北堂莹,像是那天外的飞仙,随时都可能乘风归去。
她,不属于这方世界。
“你的名字,和本妃一个故人很像。”
“那人告诉本妃,本妃的手,该谈琴描画,不该浸染在肮脏里。”
“以前,违了他的意,如今,不过想要缅怀一下故人。”
“听他一次话。”
北堂莹神情悲伤,伤感如影随形般的笼罩在身上。
掩去了今日阳光的明媚,平日欢笑的张扬。
墨无眸色深了深,心口,如同压抑着一块巨石。
“……王妃的那位故人说的……对。”似是想了想,墨无再继续道,“王妃是战王府的王妃,是……王爷的王妃。以后的肮脏,属下想,自有王府,自有……王爷。”
“本妃知道你每日都将本妃的情况告知了你家王爷的。现在,你先回去吧。”
北堂莹的悲伤收放自如,如此,已是正常。
“王妃,王爷交代过,要属下保护您的安危。”
墨无摆着一张扑克脸,一本正经地拒绝北堂莹的要求。
“无妨。你回去找王爷吧。让她四人远远地跟着本妃便是。本妃想走走看。”顿了顿,又道,“更何况,刚才你也看到了,本妃并非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
墨无:“……是。”
墨无本暗卫。
如今,却站在原处。
目送北堂莹渐行渐远的背影。
直到再也看不见,墨无方才消失不见……
北堂莹自离开,就让侍女四人远远的跟着。
自己一人走在繁华的闹市。
任叫卖声再洪亮灌耳任人群再推推搡搡。
北堂莹自自成一个世界。
仿佛,
她处在的,
只是一个看得见这繁华的平行空间。
繁华中过,却不属繁华。
北堂莹走得漫无目的,颇有种随波逐流之感觉。
忆往昔。
“小姐,属下是您的影子。这些事还是属下来做的好。”
他右手里提着滴血的剑。
左手里,是一把还在冒着硝烟的枪。
地上,
倒了一地的尸体。
他就那么淡定地在一地血尸中,单膝跪地,面无表情,却,又满脸忠诚。
他,只爱着白衣和黑衣。
那日,他正好穿的是白衣。
地上之人的血,不是如点点红梅般灼在他的衣服上。
而是,一片,一片。
白衣成血。
是他最不喜欢的颜色。
“这下,属下身上,是小姐最爱的颜色了。”
他浅浅勾唇。
笑,不明显。
却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喜悦。
只因为,他身上的颜色,是他的小姐最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