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是欧罗巴大陆边上的小岛,不列颠。从大米国东海岸跨越大西洋,大概需要8个小时左右,这次帝都大学的助理没犯错误,给王一男单独订了头等舱。
王一男坐在窗边,看着慢悠悠远去的云彩,不禁想起二十年前,像一只天鹅一样横跨这片大洋的优雅身影,协和号。
那可真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科技奇迹啊,四台罗罗研发的奥林巴斯593涡喷发动机,推动这架修长,轻盈,可载客120人的民航客机,能够以最高两倍音速进行长距离飞行,最快两个多小时,就能完成从牛约到伦敦的飞行。
“要是能坐上协和号那该多好”,王一男想着,对于有飞行恐惧症的王一男,能够把旅行时间压缩到两个多小时,那是做梦都会笑醒啊。
不过从那时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科技的发展日新月异,也许,使用最新科技研发超音速客机可以提上日程了,如果能解决超音速飞行的噪声,真有可能是一场新的民航大变革呢。
王一男到达剑桥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份了,欧罗巴的天气变的暖和起来,因为伦敦是典型的海洋性气候,帝都都快35度以上了,这里还只有20度左右,气温很是宜人。
牛津和剑桥大学作为这座孤岛上为数不多的骄傲,延续了数百年之久,当然从历史上来说,剑桥算是牛津的儿子吧,几百年前,一群从牛津逃离的师生,在剑河边上安营扎寨,成立了剑桥大学。
从传承上来讲,剑桥是牛顿、达尔文等巨匠的母校,所以,王一男欧罗巴的第一站,就选在剑桥大学。
为了给欧罗巴的学者一次大的震撼,而且,王一男总是有种奇特的感觉,在这片大陆上,好像有一层神秘的面纱,而在面纱的下面,好像一直隐藏着什么,王一男决定放点干货出来,看看能不能炸点东西出来。
太阳国之前已经做出了钡钙铜氧超导体,那一部分删除的论文,再藏着也没多大意思了,于是在剑桥,王一男专门做了一场报告,《稀土元素氧化物的超导机制》,这次他把整个稀土元素的晶格频率,从理论模型到最后的熔点、临界温度计算全部拿了出来。
又是一堆令人生畏的数学公式,又是一系列让人目眩神迷的数据和结论,出席报告的欧罗巴顶尖学者们,发现自己从一个高潮冲向另一个高潮,简直停不下来。
原来以为这个东方的魔术师已经很牛了,没想到王一男随手拿出来的东西,再次刷新了大伙对天才的定义。
在剑桥大学的大报告厅,当王一男在黑板上列出一系列稀土元素氧化物的超导临界温度,并把它们连接成一条直线的时候,会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而在台下,有一个特殊的听众,他站在人从中,周围还散布着三两位神情严肃、腰间还鼓鼓囊囊的西装男,西装男们用警惕的眼光看着四周,好像随时都会扑上去撕碎对这名特殊听众的任何威胁。
这名特殊的听众,就是守护者联盟的老大,也是首席科学家,亚瑟了。
这个叫做亚瑟的金发男子,乍一看很年轻,可是仔细看去,他的眼睛却又充满了洞察世情的沧桑,让你不敢判断他的年龄。亚瑟可能是整个蓝星上最早看懂王一男和李文静论文的人了。
可是今天,王一男的演讲还是出乎了亚瑟的预料,亚瑟在看到王一男的论文的时候,确实曾经怀疑过是不是故意遗漏了点什么,但是当王一男今天把遗漏的部分补上,亚瑟还是被整个理论的图景深深震撼。
这样的图景,应该沐浴在主的圣光之下才对。
王一男的讲座结束之后,不少剑桥和约翰牛其他大学的学者围了上去,一个个渴求的科学家顾不上矜持,纷纷对着王一男提出自己的疑惑,或者交流自己的一些新的想法。
亚瑟慢慢了的走了过去,还有身边几个生人勿近的黑色西装男,在他莫名肃杀的气势下,围住王一男的人群不由自主漏出一条缝。
王一男正在说着点什么,随手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公式,正画着,就感到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回过头,正好看见一头金发,看不清年纪,英俊的有点不像话的男子走了过来,对着他伸出了手,“王教授,我是亚瑟”,一口纯正的华文。
这是亚瑟和王一男的第一次见面,王一男看着慢慢走近的亚瑟,突然感觉一阵恍惚,好像有什么人跨越了千年的时光,站在自己面前似的,“怎么可能”,王一男摇摇头,伸出手和亚瑟握了握。
“你好,请问你是。。。”,面对这位不速之客,王一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棒的理论”,亚瑟说,“但是恕我直言,这理论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我不明白的你的意思”,王一男说,
亚瑟盯着王一男的眼睛,好像要看进他内心最深的地方一样,“这么精巧的数学,这么复杂的概念、抽象和模拟,应该是经过长时间的发展,我说的长时间,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亚瑟说,
“才能由整个蓝星科学界得到的成果,而不是像你们这样,一下子就把答案拿了出来”。
王一男笑了,原来又是这种老掉牙的论调,不过看这个亚瑟的样子,他似乎猜测到什么,当然,王一男可以确定,他猜测的方向完全错误了。
“科学的世界里,除了循规蹈矩的努力以外,总会有一些奇迹出现的,一百年前爱因斯坦。哪都有你就预言了今天才能探测到的引力波的存在”,王一男说,
“一百年后,奇迹再次发生了,似乎也没必要大惊小怪吧”。
亚瑟点点头,“说得好,不过你记住,这仅仅是个开始”,说完,亚瑟就转身离开了会场。
“神经病”,王一男觉得这家伙真是脑子坏掉了,不过这人怎么看起来都不太对劲,“看样子要让钱中华找人调查一下了,总感觉这个亚瑟,没那么简单”。
离开不列颠群岛之后,王一男又来到位于汉斯国的帝国理工,还有位于苏黎世的CERN(欧罗巴核子研究组织),正是在这里发现了顶夸克的痕迹,从而帮助威腾拿到诺贝尔奖。
跟剑桥一样,王一男的演讲也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在CERN的时候,走另外一条刷声望路线的李文静也来到苏黎世,俩人会和之后,一起在CERN做了一次详细的讲座,面向所有欧罗巴的学术大拿们。
奇怪的是,那个神秘的亚瑟再也没有出现。
六月底,洛维,奥斯陆,阿贝尔奖的颁奖仪式吸引了全球的目光。
奖金高达近100万美刀,而且近几年随着纳什和怀尔斯的获奖以及认可,阿贝尔奖已经成为整个蓝星最有影响力的数学大奖之一,在没有诺贝尔数学奖的情况下,去掉之一也没有任何问题。
奥斯陆,洛维皇室,按照惯例应该是国王来颁发阿贝尔奖,但是今年的情况比较特殊,因为两名获奖者太年轻了,所以这次洛维王室也打破惯例,由年轻的王子来颁发获奖证书。
奥斯陆大学,哈康王子和他的平民妻子一起为王一男和李文静颁发了阿贝尔奖获奖证书,因为他们“在混合色空间群拓扑流形的微分分析和计算中的开创性工作”,“特别是对应空间分布的新本征属性的提出,开拓了一个全新的数学领域”。
两人分享了100万美刀的奖金,当然对于想要每天挣三个亿的王一男来说,这点奖金真算不了什么。
第二天,应奥斯陆大学的特别邀请,王一男在奥斯陆大学专门做了一次关于氧化物超导理论的演讲,面对台下座无虚席的观众,这些观众大部分都是欧罗巴顶尖的科学家,王一男富有深意的讲到,
“新的超导理论是崎岖的山路中,人类所能发现的唯一小径,每走错一步,很可能就意味着悬崖峭壁和万劫不复”,
“只有超越人类的洞察力,才能知道在小径的尽头,会有如此美丽的风景”,(超越人类的洞察力,当然只有哥德尔系统了),
“自从100年前,爱因斯坦。哪都有你发展了张量代数以来,从来没有一个时刻,能像现在这样,数学在物理学中扮演如此重要的,决定性的角色”,
“而数学的本质,在于对客观存在提供可供人类理解的描述”,(也就是说,人类以后要做的事情,就是去想办法理解人工智能通过神经网络计算出的结果而已)。
这次演讲的内容,超过了大多数科学家的理解范围,直到很多年以后,他们才明白这番讲话的深意。
拿到阿贝尔奖,某种意义上,王一男算是拿到了半块免死金牌,只要不作死,在华国他基本上不会死了。
然而,对于还处于热恋中的王一男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还是挣钱,挣到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去月亮的背后看一看,看一看。
还在奥斯陆的王一男,一颗心已经飞回了华国,不知道那个Big thing 进行的咋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