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为汉中郡的未来忧心忡忡,身为汉中太守,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他身上,“现在又加上马超,他们二人之力恐怕我军根本更加难以对付。刘备派遣赵云前来,绝不会没有考虑援军的事情,就算是固守城池,不是长久之计,诸位有何良策破敌?”
众人全都沉默不语,这次刘备兵贵神速,趁他们不备发兵攻打汉中郡,已经取得先机,张鲁被动接受与刘备大军决战。无论是兵力,或是将领上汉中都输了不止一筹,唯一占得先机的是地理优势,他们守城,赵云等人攻城。
偏偏马超又在南郑县待过,更在张鲁帐下效命,众人对马超的本事那是亲眼目睹。或许赵云只是听说,未曾见过,可马超与赵云不一样,他们都十分熟悉,就算关中之战马超被曹操击败,那也是诸多原因造成,非马超一人之过。
张鲁暗自后悔,却又无可奈何,要不是他不信任马超,更是派人严密监视他的宅邸,也不至于被逼迫马超随军前来,最重要的是杨昂等人见马超率军逃离出城后,便下令擒拿马超的妻子董氏,直接被杀害,也就少了制约马超的人质,现在他是真的束手无策。
杨昂等人乃是张鲁委以重任的将领,在关键时刻也畏头畏尾,这让张鲁有些寒心。曾经杨昂等人也是勇猛无敌的将领,遇到马超、赵云之辈,只有夹着尾巴逃跑的份,别说一对一交战,根本就没有那个勇气。
如果不是依仗杨昂等人,张鲁早已下令将他严办。现在他能用的将领不多,只能强忍心中怒火,征询众人的建议。如果再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那么汉中就真的被刘备占领。
曹操派遣大将夏侯渊、钟繇等人领兵西征汉中郡,张鲁都没有丝毫担心,因为马超、韩遂等人率领大军将曹操大军抵挡在潼关,两军对峙给予他足够的时间缓冲,之后马超战败,逃奔凉州,又在凉州领兵与曹操对着干,这也给予曹操带来极大的麻烦,无暇顾及汉中郡。
曹操大军不用担心,还没有放心数月,便迎来了刘备大军,汉中郡夹在刘备、曹操二人中间,难以维持下去。即便刘备不派大军前来,曹操也会出兵攻打,一切都想通以后,张鲁整个人看上去都无精打采,愁眉苦脸。
张琪瑛因为司马无忌而烦忧,就算赵云率领大军前来攻打,她都没有感觉到危机,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纵然她有方法,张鲁也不会相信,只因她是女子,所以她什么都不参与,听命行事即可。
张鲁传令将士,所有人都出动擒拿司马无忌、赵风二人,也是一无所获,接二连三的失利,让张鲁有些心灰意冷。司马无忌、赵风二人被他生擒住,就可以利用他们制约赵云大军,而他没有任何援军可以救援,一切只能依仗自己。
“阎功曹可有方法破敌?”
既然张卫、杨昂等人靠不住了,那么张鲁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功曹阎圃身上。可以说,阎圃是张鲁最后的方法,要是阎圃没有任何计策,也就是宣布汉中郡失守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阎圃身为张鲁功曹,深受信任。当初,汉中郡百姓曾经挖出一块玉印,张鲁麾下都纷纷上言建议他称王,阎圃反其道而行之,谏言张鲁不可称王,以免惹来祸事,最后张鲁听从他的建议,一直没有称王。
“主公,臣有上下两策!”阎圃沉声道,“上策乃是开城投降,归附于刘备。现在刘备占据益州,兵力雄厚,麾下猛将如云,又有天然优势,而我汉中郡与之接壤,曾经更是归益州管辖。”
“益州牧刘璋乃是胸无大志之人,又胆怯懦弱,有失其父之风,主公这才脱离而出。现在刘备派遣大将赵云率领大军前来,又有帐下第一军师司马无忌随同,汉中郡兵力不足与之对抗,我军之中更无与之匹敌将领。”
“以刘备贤名,主公开城归降,必会受到刘备礼遇,成为刘备座上宾客,甚至还会封主公为侯,更有可能主公还可以继续留在汉中,所以此乃上策,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那么下策是什么?”张鲁没有立即答应,反而询问阎圃下策是什么。
顿时,阎圃明白张鲁的心意,他又接着说道:“下策乃是北上投奔曹操,曹操兵强马壮,比之刘备要强太多,而且主公率领大军前去投奔,也会受到重用,只不过臣有些担心丞相不喜道术之流,曹操疑心太重,地位无法与投降刘备相提并论。”
“臣知晓主公之心意,汉中乃主公祖辈留下的基业,主公又是天师道第三代传人,不愿意率领大军离开。可是主公要是不愿意归降曹操,也不愿意归附刘备,怕是天师道香火就此断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臣以为还是投奔刘备比较好,不至于背井离乡……”
“宁为曹公奴,不为刘备客!”
阎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张鲁便斩钉截铁地回答打断,阎圃微微一笑,他的话本就是激将法。无论从何种角度上来说,张鲁都不可能投奔刘备,而阎圃之言也不过是阐述事实的同时,也是让张鲁清楚时间紧迫,容不得再三考虑,必须快刀斩乱麻才行。
阎圃的分析也是张鲁所想,唯一没有想过的是北上投奔曹操之事。张鲁占据汉中之地,没有任何盟友,只能依靠汉中自身力量,可惜独木难支。无论是曹操大军,还是刘备大军,以汉中郡力量都无法阻挡,就算张鲁千万个不愿意背井离乡北上投奔曹操,也比投奔刘备,处处受到排挤要好。
刘璋归降刘备,现在又有马超,与刘璋不堪重用不同,马超投奔刘备必会大受重用,最后的结果自然就是马超对他处处打压,加上刘璋与他之间的仇恨,可以说投奔刘备,那是自投罗网,再无出路,投奔曹操至少还有一线生机,不至于落得身死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