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大喝一声,三千弓箭手立即拉开弓弦,数不清的箭矢朝着刘备军攻来。司马无忌再次指挥大军,盾甲军摆成阵型,形成一个圆。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士兵被流箭射中。
张任等人率领弓箭手埋伏四周,又下令射杀刘备、刘璋等人,张任居高临下的扫视一眼,并无法发现刘备大军,就连骑兵、步兵都没有看见,看到最多的是盾甲军。
“上当了!”
张任立即下令弓箭手掩护大军撤退,只可惜他的命令还是晚了一步。留守在外面的大军,由黄忠、魏延二人率领,呼啸而出,弓箭手也早已做好准备,反应慢了一步,张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己方士兵一个个的倒下去。
“杀啊!”
魏延、黄忠二人率领骑兵、步兵蜂拥而至,骑兵打头阵,步兵紧随其后,将张任等三人团团围住,就连他们埋伏在入口处的士兵也急匆匆的赶来救援,奈何刘备军兵力远胜于他们甚多,狭小的落凤坡被堵得水泄不通,刘备大军一步步的向前踏进,益州军则节节败退,退路也被司马无忌下令堵住,反倒是他们成为瓮中之鳖。
冷苞、刘璝二人接连战死,冷苞死在魏延的大刀之下,刘璝则被黄忠一箭射死,主将已死,军心溃散,纷纷弃械投降,张任见大势已去,心有不甘地弃械投降。
“张将军,玄德念你乃是勇猛将领,只要你归顺于我,绝不亏待于你!”刘备分开众人来到张任面前,语重心长地劝说他归降,张任已经弃械投降,身上满是伤痕,他也无力与刘备一争高低,便点头答应下来。
刘备大喜过望,毫不防备的向他走去,只不过张任是诈降,并非真的归降于刘备。当他走到张任面前时,张任猛地拿起地上的利剑,朝着刘备刺了过去,刘备大惊失色,他没料到张任会行刺自己,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虽说刘备有武艺,两人距离太近,要想防备也来不及,眼看利剑就要刺中刘备,却被一人将刘备往后一拉,用身体挡住张任的利剑。顿时,一道鲜红的血液从他背上流了出来,利剑从他的背部洞穿至前方。
此人便是司马无忌,他见刘备遇险,不顾一切的扑了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救下刘备。刘备目瞪口呆的看着司马无忌替自己挡住这一剑,又倒在自己怀中,那张熟悉的脸孔再次进入他的视野之中,犹如看见当年的某氏一样。
“无忌!”刘备惊呼一声,在司马无忌被张任刺中,心里一颤。
“无忌!”
众人看见司马无忌为刘备挡住张任的剑,又看见身子被刺穿,可见力道十足,鲜血直流,众人担心不已,全都喊了出来。可司马无忌却没有任何回应,直接昏死过去。
“快去传大夫,快去啊!”刘备心急如焚地大喊一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看见司马无忌受伤之时心里隐隐作痛,愤怒的瞪着张任,要不是张任被赵风一枪杀了,刘备也会杀了他。
“这个该死的张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是陷我于不义么!”
刘璋见张任兵行险招,险些杀死刘备,司马无忌为了刘备居然用身体挡住利剑攻击,这让他显得局促不安。虽说他已经归降,张任原是他的部下,刘璋不敢保证刘备会不会将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
司马无忌眼疾手快的率先一步用身体挡住张任的利剑,张任见自己最后一击没有杀死刘备,心知肚明难逃一死,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却见一杆长枪朝着自己心脏袭来,张任没有反抗,任由赵风将自己杀死,司马无忌被他的剑刺穿身体,要想活命很难,就算死也得拉个垫背的,这也比较划算。
刘备心急如焚地命人去喊来大夫,每次出征随军出行的大夫至少有三名,大战一起这是必不可少,亦是保证将士存活下去。即便是两军交战,斩杀将士无数,甚少有将领下令斩杀随军大夫。
大夫见司马无忌倒在地上,鲜血直流,急急忙忙的撕开他衣服,仔细查看伤势,惊讶不已,他连忙止住血,又用银针封住司马无忌的穴道,护住他心脉,然后将兵器抽了出来,又用草药敷在伤口处,用布条绑住,这也不过是暂时性的。
由于这里不是城池,刘备又命人将司马无忌抬入雒城,将领已死他们入城也没多大的障碍,还有刘璋这个益州之主在。刘循被囚禁起来,刘备大军入城后,他也被放出来,与他父亲一样归降。
刘备入城后第一件事不是整顿当地军务,而是传令请雒城所有有名的大夫前来为司马无忌救治。司马无忌受重伤,有史以来第一次,刘备也吓坏了,生怕司马无忌有什么万一。
庞统劝谏刘备要以大局为重,刘备无奈之下让赵风、魏延二人在旁边照看,他与庞统、黄忠等人整顿雒城军务。大夫为司马无忌诊治的结果,都是没有结果,伤口很深,只要不感染,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这事还得等到司马无忌醒来才能知道结果,何时醒来他们也没有定数,司马无忌的伤势太重。
对于这些事,司马无忌都不清楚,他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不是在熟悉的落凤坡,身边也没有刘备、庞统等人,却是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大惊道:“刘昉!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并未走远!”刘昉见司马无忌惊讶的目光,从容地说道:“现在我是称呼你为‘无忌’,还是‘萧雨’?”
“无忌吧!”司马无忌沉思片刻,还是决定用这个名字比较好。
“我也觉得此名字适合你,‘无忌’乃百无禁忌之意,其意深远。至于以前的你已经彻底结束,现在的你才是真的你。”刘昉微微一笑,又十分歉意的说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害你受如此重的伤,实在是万分抱歉!”
“原来这一切是你搞的鬼!”
司马无忌恍然大悟,他真的很想破口大骂刘昉。虽然他想过张任刺杀刘备,自己必会出手相救,也会让自己受伤。因为这样做就可以让刘备记住自己舍身护主的事情,将越俎代庖的事情淡忘,就算不忘记,也可以做到功过相抵。
但是他没想到这事居然是刘昉搞的鬼,要不是刘昉强烈的意识传入脑海之中,司马无忌也不会忘记用剑将张任的剑斩断,直接用身体挡住,差点死去。在昏死的那一刻,司马无忌百思不得其解,他自问没有想过会用自己的性命去护住刘备,尤其他对刘备还有一丝怨言,就算救也不可能搭上自己的命。
“刘昉见父有危险,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刘昉歉意的笑了笑,道:“这是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因为这次我与你见面后,便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我心中的怨念也不会消失,在此请受我一拜!”
司马无忌劝阻刘昉,可刘昉十分固执,他也无奈只能接受!
刘昉若有深意的笑了笑道:“刘昉便要彻底的离去,没有丝毫留恋。从此以后,曾经的萧雨已经死去,现在的刘昉却还活着,你要将我的那一份好好地活下去。”
刘昉说完这句话便彻底消失了,司马无忌还没有问清楚他明明上次就已经死去为何这次又出现,会不会以后还发生这样的事情。纵然司马无忌有很多疑问,不过没有人给他解答。
当刘昉消失的那一刻,司马无忌心中涌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就是刘昉,刘昉便是他,原本两个灵魂合二为一,融为一体。刘昉对刘备的敬重之情,也影响到司马无忌,将他心中的怨恨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