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站住!让你们走了?”
“”
贝喜笑,笑不出来。
康喜哭,哭不出来。
俩人只能回过身,缩着脖子,讪讪地笑着。
张戎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右手摸摸鼻子,左手掐着腰,样子很是嚣张。
可张戎越是嚣张,日夜双游越是觉得自己猜得没错,如果这家伙不是查察判官方雷朱雀,他怎么敢这么牛哄哄的站在面前?
“好汉你找我们有事儿?”
贝喜笑觉得自己这话很别扭,可不叫好汉,该怎么称呼对方呢?
一看贝喜笑这个表情,张戎心里就笑开花了,看来自己的演技还是很牛的嘛,居然把这俩货给唬住了。
端着架子,眉头皱了皱,“我找你们没事儿,问题是你们辛辛苦苦找到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呢?难道你们就是练练跑步,锻炼下身体?”
“额这个啊”贝喜笑一脸蛋疼的挠挠胸口,笑的那叫一个尴尬,“好汉,听说你从雨雪屠夫那里弄了点好东西。”
“哦,你们是冲着那个迷药来的啊?早说呀,我还以为你们要拦路打劫呢!”
“呵呵”日夜游神相视一笑,连说不敢,不过心里嘛,就很郁闷了。其实一开始就是想着拦路打劫的,把人揍一顿或者直接宰了,抢了迷药配方就走,多简单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啊,碰上了煞星。
张戎拿出小本本,撕下一张纸,随后拿着小毛笔在纸上写了写,这才发现没墨汁。蹲下身,二话不说,无比不利索的照着孙六娘的鼻孔就是一拳。
可怜的孙六娘,人还在昏迷中呢,鼻血还是簌簌流了出来,毛笔沾点血,刷刷刷写了一堆字。
日夜游神看得肝都发颤了,这家伙太狠了,随身带着小本本和笔不说,还直接活人取血当墨汁。
怪不得幽冥殿内许多人都说方雷朱雀是个大变态,他要不是变态,谁是变态?
停下笔,张戎一脸不耐烦的将纸递了过去,康喜哭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纸,二人凑在一起看了下纸上内容,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就是普普通通的蒙汗药配方啊,你给我们写这玩意干嘛?
张戎拍拍手,阴恻恻的笑着眨了眨眼,“你们手里拿着的,就是迷死神的配方,此物天下少有,药效惊人。”
迷死神?
你当我们是傻子呢?我们就是再笨,也看得出这就是个普通蒙汗药配方啊。
日夜游神有点头疼了,尊贵的查察判官到底要干嘛?
二人可以对天发誓,这绝对是普通蒙汗药配方,可他们不敢说实话啊,谁知道方雷朱雀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咳咳原来这就是迷死神配方,我等谢谢好汉相赠了咱们后会有期”
“站住,你们就这样走了?”张戎的脸立刻变得阴沉可怕,看日夜游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对死人,“你们连基本做人的道理都不懂么?看来,我有必要教教你们什么叫做公平买卖!”
嘎!
日夜游神后背仿佛靠着一块万年寒冰,手脚微凉。
终于知道方雷朱雀想干嘛了,他这是要刮钱啊,什么公平买卖,说白了还不就是个抢。
用一份普普通通的蒙汗药配方,当成迷死神配方来卖,你这跟明着抢钱有什么区别?
你要抢钱就直说,何必搞得这么麻烦,跟我们坑你配方似的。
日夜游神可不想跟孙六娘一样躺地上当死狗,更何况,四大判官在幽冥殿地位尊崇,他们根本得罪不起。
方雷朱雀要抢钱,我们能怎么办,不想死,就乖乖的捏着鼻子认栽。
这个变态连死了的乞丐都要刮出一文钱来,他要是不刮我们,反而有些不正常呢。
日夜双游根本不敢有任何迟疑,乖乖地把钱袋子掏出来,随后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取了下来,玉佩、金链子、玉珠子,一股脑的全都放到了地上。
张戎眯着眼,好像还是不太满意。
贝喜笑都想掉眼泪了,我们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了,你怎么还不满意?难道让我们脱光光,把衣服也留给你这个变态么?
咦,方雷朱雀眼睛炯炯有神的,直勾勾的看什么呢?
贝喜笑顺着对方的眼神一看,顿时就惊了,后脑勺头发丝都快炸开了。
方雷朱雀看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自己手里的“日巡”牌子。
这特么
这牌子是值钱,可这东西是冥殿发下来的制式道具,这特么能丢给别人么,如果丢了这玩意,冥君大怒之下,还不把我们给宰了?
方雷朱雀,你不要太过分啊,你怎么说也是幽冥殿堂堂判官,这个道理还不懂么?
康喜哭吞了吞口水,憋了半天才苦着脸憋出一句话。
“好汉这牌子就是我们的命,真的不能给了”
张戎抽抽鼻子,很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行吧行吧你们可以走了,哦,你们记住,这可是迷死神配方,一定要用生命保护这份配方,懂么?”
“懂!”
日夜游神忙不迭的点点头,随后转身就跑。
娘的,再不跑,一会儿方雷朱雀这个死变态让我们把衣服也留下来,那可怎么办?
至于手里的配方,保存个屁啊,等离方雷朱雀远了,立马就丢掉。
跑出很远后,贝喜笑直接将那张纸撕成了碎片,随后坐在地上,一脸麻木,欲哭无泪。
“哭儿,你说这个变态怎么会把孙六娘搞成那个惨样子?”
康喜哭摘掉帽子,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笑儿,不要想太多了,这个变态根本没法以常理推之,咱们还是赶紧回分舵打听下,这个变态为什么会化名张二钱窝在小酒楼里?”
“方雷朱雀以后可别再碰到他了,我的碧绿猫眼珠啊,一百五十多两银子呢”
“碧绿猫眼珠算什么?我的羊脂玉牌值二百多两呢”
另一端,等着日夜游神跑得不见人影后,张戎浑身一松,整个人一软,差点没蹲地上。
刚才可真是太凶险了,喘了口气,将地上的钱袋子啥的全都装怀里,拖着孙六娘就进了树林子。
还是在林子里走比较安全,继续走大路,万一那俩货回过神来,还不立马被堵住?
夜幕降临,八方酒楼生意繁忙,刘小能端着饭菜跑前跑后。
酒楼北面小胡同里,柳薰儿持着碧绿长箫,步履轻盈。走过拐角,她猛地停住了身,回头看向远处阴暗的角落。
“谁?”
随着柳薰儿一声轻喝,一个人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柳薰儿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这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