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暴雨过后,天气凉爽了许多,辰时未到,一辆手扶四轮车停在刑部大门不远处。
张戎筹划许久的煎饼摊终于要开业了,一大清早,他便和唐嫣卿站在酒楼门口,有些紧张的看着对面的煎饼摊。
四郎也起了个大早,特意来看看煎饼摊的情况,一想起自己也入了股,四郎就恨不得照自己脸上来两巴掌。
犹记得昨天,听到张二钱跟唐嫣卿聊天,张二钱说煎饼摊一定会火,入股一定要趁早。
四郎心想,我郭四郎真不缺那点煎饼钱,为什么要给你张二钱送钱入股?
四郎打定了主意不入股了,可是张二钱接下来一句话,就让他有些忍无可忍了。
“唐姐姐,咱们这煎饼摊,谁入股都行,就是不能让四郎入股,哼,搞得好像张某人求着他似的!”
四郎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你不让我入股,我还偏偏要入股,最近这段时间,四郎也不知道咋搞的,反正跟张二钱对着干就对了。张二钱要往东,他郭四郎就往西。
总之,阳关道与独木桥,永远不可能交叉的!
接下来,四郎掏出一百两的票子,呼在了张戎脸上,“张二钱,你是什么意思?凭什么别人能入股,郭某就不能入股了,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是不是兄弟了?”
犹记得,张二钱原本扭曲的脸,立马笑靥如花,就像捡了钱似的,其实,他真的捡了钱。
四郎忘不掉,唐嫣卿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
张二钱随便挖个坑,他郭四郎就迫不及待的往里边跳,甭管坑不坑人的,反正他郭四郎成了煎饼摊的股东。
“二钱兄,你这个煎饼摊最好能赚钱,否则,看郭某不熊死你!”
四郎心里暗自祈祷,最好特么的别赚钱,一个买煎饼的人都没有最好。看张二钱吃瘪,比赚一千两银子还开心。
张戎不咸不淡的翻了个白眼,就你还熊死我,到时候看看谁熊死谁。
爆炸头和朝天辫本来卖相就喜人,炉子生火,煎饼出炉,一股幽香向四周飘散。
路上行人不少,可谁知道煎饼是个什么东西?
爆炸头和朝天辫也没闲着,一个拿木铲,另一个从四轮车里拿出一面小破鼓。
很快,伴着乱糟糟的鼓声,兄弟二人唱了起来。
“药药药!切克闹!”
“煎饼果子来一套!”
“一份好饭六文钱!”
“喜欢脆的多放面!”
“咸菜腐乳小葱花!”
“铁板铁铲小木刷!”
“药药药!切克闹!”
“放点面酱有些甜!”
“趁热吃了似神仙!”
“艾薇瑞包滴,来丝狗!”
“跟我来一套!”
“我说煎饼,你说要!”
“煎饼!”
“要!”
“煎饼!”
“要!”
“药药药!切克闹!”
“”
四郎和唐嫣卿一脸懵逼,身后刘大能父子反应有些淡淡的,昨晚上张二钱教这首歌的时候,他们听了不下二十遍,现在都已经麻木了。
李熙月和柳薰儿迷迷糊糊的来到大厅,听着外边怪异的歌,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不是煎饼摊开业么,怎么还唱起来了?
甭管任性兄弟唱的好听难听,但这摆摊唱歌,还挺新颖的,很快许多路人就将煎饼摊围了起来。
对于京城百姓来说,煎饼果子可是个新奇玩意,谁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万一有毒怎么办?所以,大家围着看热闹,就是没人买。
这时,刑部衙门走出两个衙役,二人打着哈欠,分开人群来到煎饼摊前。
“你们卖啥的?这大早上的,不让人安生!”
郝任赶紧回答,“煎饼果子,俺们兄弟琢磨出来的,绝对好吃。”
现在已经是辰时,在衙门当了半天值,正好饿的肚子咕咕叫,闻到那股淡淡的香味,衙役就更饿了,“煎饼果子?多少钱一个?”
“六文钱!”
说话的衙役轻轻点了点头,六文钱,真的不贵,买个包子还两文钱呢,正好饿得慌,尝尝这煎饼果子怎么样。
“来一个。”
郝任当即将做好的那份热腾腾的煎饼递过去,衙役张嘴便吃,里边夹着两根油炸桧,再加上鸡蛋的香味,确实挺好吃的。
也许是饿得很了,也许是觉得好吃,眨眼的功夫,那衙役便将一份煎饼果子吞进了肚子。
旁边那位同来的衙役赶紧问道,“味道怎么样?”
“不错,还顶饿,额,加个鸡蛋多少钱?”
“加一个鸡蛋一文!”
“再来一份,加两个鸡蛋!”
“好嘞!”
煎饼果子,好吃还不贵,比包子还顶饿,这下子这个煎饼摊彻底火了。
有了两个衙役做宣传,很快三司衙门就跑出来许多衙役和吏员,再加上买早饭的人,煎饼摊前排起了长龙。
任性兄弟忙的手不能停,虽然累得都快抽筋了,但是心里高兴得很,看情况煎饼摊不会亏钱了,总算能对得起张公子了。
兄弟二人心里还是有点逼数的,这一天天的能吃多少饭,心里清楚得很。
煎饼摊彻底火了,张戎心情不错。
今天关林和贾九没来酒馆吃饭,听食客们议论,好像京城又出了大案子。
很多年以前,京城出现了一名凶犯,此人专门对那些女子下手,由于这名凶犯只在暴雨或者大雪的日子行凶,所以刑部称此人为“雨雪屠夫”!
雨雪屠夫每次犯案,留下的线索非常少,再加上暴雨或者大雪的原因,更为破案带来了困难,多年来,刑部至今未能找到这名雨雪屠夫。
去年京城没有下大雪,所以,雨雪屠夫上一次犯案还是在去年夏天,距今已经快有一年时间了。
如此长的时间,很多人都已经将这个人遗忘了,可是昨天一场暴雨,雨雪屠夫又出现了,这一次死的依旧是一名女子。
一时间,京城笼罩在恐慌的氛围中,关于雨雪屠夫的事情再次尘嚣其上。
恐慌就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搞得京城百姓人心惶惶的。
未时初,张戎坐在柜台前跟四郎斗着嘴,黄小薇从外边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阴郁的黄老爹。
张戎还以为黄小薇又闯祸了呢。
可是黄老爹落座后谈的不是黄小薇,而是要请张戎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