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我是个叛徒
张戎挺生气的,这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这么没道德,没看到别人正在撒尿嘛?
手里提着裤腰带,转过头就想开骂,结果话到嘴边,就赶紧把话咽了回去。
清冷的月光下,一把钢刀寒芒闪闪。
此时钢刀离着自己就有几寸的距离,这个时候要是放点狠话,那还不得立马被砍死?
我是力大无穷,可他么不是铜皮铁骨啊,被砍上一刀,保准歇菜。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裤腰带了,松开腰带,俩手往上一举,要多乖就有多乖。
“好汉饶命我没钱啊”
裤腰带没系好,手一抬起来,裤子就滑溜下来,立马露出两条大毛腿。
对面那位持刀壮汉也是一愣,我也没说要砍你或者打劫你啊,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壮汉也挺郁闷的,前些日子为了多捞点钱,大哥就接了左护法司徒润发下的任务,任务是个小任务,难度不是太大,正好合适三弟这样的新手。
当时三弟出任务的时候,谁也没当回事,虽然三弟没什么经验,但功夫不错,对付一个忧郁派书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结果有些出人意料,三弟出了门,直接不见踪影,四天之后,东厂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三弟成了东厂阶下囚。
就三弟这样的人,进了东厂大牢,那还有活?东厂放出消息,也是故意想引大哥上钩。
没错,这位壮汉叫孙六姨,乃是孙氏三兄弟中的老二,那位倒霉的孙六婶正是他的亲弟弟。
本来孙六姨想着救三弟的,可是大哥孙六娘拒绝了这个想法,大哥也没说错。
他们这些江湖杀手,过得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被朝廷鹰犬抓住,那也是时运不济。
救,当然想救,可去东厂或者锦衣卫救人,那就是找死了。
救不了三弟,可是任务还得继续,如果刺杀郭四郎这样的小任务都能搞砸,那以后大哥孙六娘的名号就彻底毁掉了。
由于三弟孙六婶的事,孙六姨把所有的怒火全都放在了郭四郎身上,这次不光要宰了他,还要将他大卸八块,最好能问出三弟是怎么落到东厂手中的。
雨花诗会是个好机会,可是混进北海苑之后,才发现诗会上的人是真的多,多到你头皮发麻。
郭四郎那个小矮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包揽了诗会前五名,被一群少女少妇围在中间,搞得他孙六姨想下手都找不到好机会。
众目睽睽之下,在人群中杀郭四郎,他孙二爷还没那么傻。
于是,只能耐心等待,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好机会,刚想冲上来砍人呢,就蹦出个不速之客来。
看着眼前这位双手举高高,一脸讪笑,露着两条大毛腿的男子,孙六姨觉得有些头疼。
“闪一边去,老子对你没兴趣,呆一边蹲着,要是敢跑,爷爷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
“不跑,不跑”张戎乖乖地往旁边挪了挪,还顺手将裤子提了起来,伸手指了指旁边的郭威,“哎,这位好汉,你是找郭四郎的吧,你看到那个獐头鼠目的矮子了么,他就是郭四郎。”
自从持刀壮汉出现后,四郎就有些慌了,长这么大就没经历过这种场合,正想着偷偷爬走呢,没想到张二钱竟然指着自己一通啰嗦。
四郎那张脸立马就黑了,张二钱,我郭某人跟你有仇啊,你这么坑我?
壮汉持着刀走过来,四郎赶紧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额头上的草屑。
四郎努力让自己镇定一些,可是两条腿就是不听使唤,一个劲儿的打哆嗦,就连说话都有点不流利了。
“这位壮壮士,你这是何意?”
“何意?郭四郎,孙某人可是找你好久了,你跟老子说实话,我那三弟是怎么被送进东厂去的?”
四郎一脸发懵,表情比哭还难看。
“壮士,你说的是谁啊,你三弟又是何人?”
“你你别跟老子装傻,就是前段时间要拿刀砍你的那个。”
孙六姨本来还想报报三弟的名号,可是仔细一想,三弟砍人之前也不会报名号吧,所以就算说出三弟的名字,郭四郎也未必知道啊。
“拿刀砍我的?”四郎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最后抬起头,无辜的说道,“壮士,你搞错了吧,这段时间没人要砍郭某啊?”
“没人?你放屁!”
“壮士,真没骗你啊,要是被人砍,还能忘了?到了这个时候,郭某也不敢骗你啊!”
“”
孙六姨有点凌乱了,三弟明明提着刀来砍郭四郎的啊,怎么郭四郎还说没人砍他呢?看郭四郎这懦弱的表现,也不像是敢撒谎的啊。
事情有些不对劲儿了,三弟到底是惹了哪路神仙,砍都没砍郭四郎,就被弄进了东厂大牢。
孙六姨盘问四郎,张戎蹲在旁边也没闲着,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搞清楚大致情况了。
此时,张戎除了大呼倒霉,还能说什么?
上次跟四郎见面,碰上了孙老三,这次好好地雨花诗会,都能碰上孙老二寻仇。
四郎是扫把星脱胎吧,跟他在一起,一准倒霉。
虽然壮汉没报名号但是张戎觉得这家伙就是孙六姨,孙六娘的成名武器可是敲猪刀。
张戎自认为不是啥大善人,不过今天既然碰上这事了,也不能见死不救,再说了,孙老三可是让他张某人坑惨的,可不能让孙老二这个威胁继续闹腾下去。
“好汉,你说的那个人可是孙三爷?”
孙六姨正愁着呢,一听到张戎的话,立马就回过了头,钢刀一挥,直接落在了张戎的脖子上。
“说,你认识我三弟?”
“那个,三爷的名字是不是叫孙六婶?”
“嘿,就是他,快点说,你怎么认识三弟的?”
靠,还真不愧是亲兄弟,这急性子跟孙六婶一模一样的。
“好汉,你别急,能不能把刀子稍微离远点”张戎浑身打着哆嗦,伸出食指推了推刀,又赶紧收了回来,“其实吧,我本来是郭四郎的家仆,只是,郭四郎这家伙忒得抠门,工钱给得少不说,还让人干这干那的,连贴身亵裤当然别人洗,实在是”
四郎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戎,心里已经骂翻天了,我特么什么时候让你洗亵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