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刚刚自东方而升,耀眼的光芒顿扫平原关头,呛得关上聚集的黄巾贼众睁不开眼。
“蹬蹬蹬???”
“呼噜噜???”
平原关前茂林间忽地窜出数以百计的骑兵纷至沓来,踏碎声声声刺耳,回荡在山间久久不能停息。
平原关头上,守夜的黄巾贼急忙叫来不久前刚刚被张曼成调遣来守关的张横,张横睡眼稀松地注视着来军,这是兄长张曼成第一次派他单独出战,是让他表现的机会同时也可能是逼死自己的绝路。
林间窜出的马匹骑兵越来越清晰,面对如浪潮般突如其来的汉军,张横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的内心该是高兴还是担忧?
张横那双夹在发黑眼袋间的眸子微微一凝,忍不住说道:“为何只有这百来名汉军骑兵?难不成是看不起我张横,觉得平原关由我把守轻松可取?”
“喂!”
张横话音刚落,云军率先靠近关门的张颌骤然喊话道:“谁是你们守关的黄巾贼贼头,让他出来速速投降,免得我这百骑兵破门而入,到时候可就没得商量。”
骑兵攻城?攻的可还是险峻地关隘,这来将可真是口出狂言啊!张横瞪眼直视来将,倏忽间发现来将身后举旗的士兵,高举着云字旗幡,不由得闷声低语道:“云!莫非是那个幽州来的云襄!”
“云襄!”站在张横身旁守夜发现骑兵的男子,欷歔间用他那灵敏的听觉听到张横所言,眉目微皱心头凛然一跳,云襄二字在黄巾军营里并不陌生,那个生擒张宝、令攻打幽州的黄巾大军一去不复返的人物,如今夺关的居然是他的人马,能不让人捏一把冷汗吗?
“怎么看到我们云军到来,吓到不能吭声了?”张颌似乎发现城墙上张横那异样的表情,嘲讽道:“云襄军在此,还不速速投降。”
“速速投降!”
“速速投降!”
“速速投降!”
瞬息之间,由百人汇合而成的三声叫喊,嘹亮到令人心感剧颤而窒息,女墙上的张横以及围观的黄巾贼们顿时被这阵呐喊惊出冷汗,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汉军何时有此番气势,心头不由得涌出一个胆怯的念头。
张横拧拳强忍内心的恐惧,望着关下一帮气势汹汹地云军,气势是很强大,比起之前攻打高唐、平原两县的汉军都要强上百倍,但是人数似乎有些过于自信了,张横眯眼又朝林间扫了一遍,眸子霎时变得灼热起来,果然只有这三百来名骑兵,就这三百骑兵胆敢如此叫嚣?
张横捶墙骂道:“你这小将,好生嚣张看我这就下去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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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信都,沮授住处。
沮授匆匆拜别韩馥后,回到由辛毗安排暂时居住的住处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入睡,而是急急研磨铺纸提笔将平原关之事尽数写明:
信都今日云襄不请自来,更自告奋勇愿替主公夺回平原关,吾观云襄小子必能堪当此任,想必今日午时定能拿下平原关,到时候平原、高唐黄巾贼自然会不攻自破,退至广宗汇集,相信到时候黄巾贼势必会大举进攻,还望诸君严守!沮授亲笔。
沮授默念着自己刚刚写完的书信,本想将心中一些或多或少的感慨写入囊中,又想到毕竟如今已经身为韩馥幕僚,若是枉然评论主公难免会招来闲人碎语。
待沮授将书信交托于探子后,自己才缓下身来依靠在床榻上,眼看黄巾之乱平定日子越来越近,起码沮授相信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然而,一个颠覆汉朝的乱世才刚刚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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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关前,张横最终轻敌般贸然出关迎战张颌,倏忽之间,两军成对垒之势,张颌一脸肃然策马出阵,挺枪遥指张横本人厉声大喝道:“云公子麾下张颌在此!你们那个黄巾贼先上前领死!”
张横咬牙切齿,本想一举全军扑杀过去,毕竟自己身后以及关内足足藏匿着三千之众,这横打竖打张颌三百骑兵都难逃一死,更何况平原关高十多丈,他要如何破关呢?
“小子休要嚣张,头领让我替你取了他的狗头!”忽地张横身旁一名副将呼喊道,张横急回头时,那名不知姓氏的副将早已策马而奔,高举大刀直逼张颌。张颌轻哼一声,策马相迎,两骑照面霎时相交,张颌贯枪横空而飞,疾如惊雷般往黄巾副将咽喉间闪过。
黄巾副将大刀未晃,徒感眼前寒光乍亮,喉间阵阵凉意悄然而生。
“噗???仆塔!”
战马相继前扑,黄巾副将的身躯来回摇晃了一阵颓然摔落在地。张颌一枪刺死副将,这一幕不仅唤起身后三百名骑兵的气势,更惊诧住小视他们的张横,以及藏在林间埋伏的张飞。
“可恶!想不到这小将还真有两下子!”张横勃然大怒,策马朝前厉声喝道:“来将休狂,看你横爷爷斩你!”
见张横出阵,张颌地心头顿时窃喜,几乎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热血,他知道张横会上当,云襄的计策会成功,自己多年的梦想的主公,文武双全,枭雄英豪非云襄不可!
张颌拉稳胯下随之燃起斗志的战马,但张颌知道他的目的只是诱骗张横出关,万万不能因一时好斗而误了大局。
“贼将安敢大言不惭,吃我一枪!”张颌挺枪而进,又是一势疾走惊雷般的进攻,张横二话不说大刀横向迎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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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枪法不错啊!够当俺的对手!”
就在张颌身后的林间,张飞亲眼目睹张颌一击击毙黄巾副将,然而又顺利的激怒黄巾贼首,心中无不欢喜,匍匐于地的他险些要跳起来为他高呼一声,之前对他的轻视之意顿时消散。
望着张颌以三百人面对黄巾贼一千号人的局面,依旧面不改色地以一击击毙黄巾贼的刘备等人,此时此刻才明白云襄不但擅长智谋,就连识人也是独具慧眼,他们坚信身在悬崖之上的云襄与司马言,士兵能顺利从悬崖下得平原关内,可是若是说一点也不担心完全不可能的,试想从古至今何人能飞下数丈而完好无缺的,云襄此举到底是何等的冒险,又是何等的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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