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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兵者诡道也

    

    ······

    夜色如期而至,墨迹未干之处,星星点点。

    范阳城外,黄巾大营内,张宝帐前。

    “什么?”张宝瞠目狰狞獠牙暴露在外,狠狠道:“他裴元紹究竟意欲何?我昨日不是才发粮饷给予,今日便给我吃了败仗?”

    “二将军息怒!二将军息怒!”伏地前来汇报的探子叩头道。“裴将军今日战败全然是无奈之举。”

    “何来无奈之说?”张宝气得站起身,甩袖转身背对探子道。“要是说不出是何无奈,别怪本将军心狠手辣!”

    探子忽感喉间阴寒,伸手拉弛紧绷的颈部肌肉,缓缓道:“将军,确实昨日方给予裴将军军粮,可那远远不够,不及半日,军粮又空,将士们皆是挨饿上阵,怎能不败!”

    “什么?”张宝猛然回过身,眸子杀戮已起,嘴角露出阵阵令人发寒的阴冷,不屑道:“难不成这所谓的无奈战败?是要怪罪在本将军所给军粮不足不成?”

    探子心头一跳,忙沉下颈首,辩解道:“小的岂敢,小的岂敢!”

    “那么还不给我滚,滚!告诉裴元绍那家伙,军粮就那么多,他若能攻下范阳城便有得吃,有得喝,有女人睡,要不然!”张宝把弄道袍上悬挂的翡翠玉石,冷冷道:“饿死也好,战死也罢,本将军都不会再给他发放粮饷,知道与否?”

    “是是是,属下这就去,这就去。”探子拖着跪在地上的双膝,挪身爬出营帐之外。

    “二将军,这招真高!真妙!”见探子被吓破胆,张宝又得以剩下一批粮饷,身旁的守卫不由得献殷勤道。

    “高?”张宝移步环绕在说话守卫身边,眼神与嘴角皆挂着诡异之色,窃声问道:“哪里高,哪里妙?”

    守卫顿感不安,结巴道:“就,就以此为自己省下···”

    忽地一张魔爪般充满寒意的手掌,轻轻按在守卫左肩上,令守卫吓得更加结巴,声音越发的小。张宝脸上的笑容显得那么诡异,那么不善,直笑得守卫心中发寒,硕大的块头却也是人生肉长,怎会毫无不惧之理?

    守卫悄悄低下目光看着张宝那张诡异的笑容,骤然瞳孔撑大如鱼目,眼见昏暗中闪过一阵冷芒,一柄锋利的匕首徒然从张宝长袖中露出,尖峰所指之处竟是自己下腹。

    “二将军!将军饶···呜呃···”守卫急忙要叫喊求饶,然而为时已晚,张宝的匕首猛戳入守卫腹部,求饶声旋即成为他在这个世上最后一句话。

    “呲···噗···”

    鲜血喷涌而出,守卫捂住张宝抽出匕首处的伤口,眼神黯然淡了下,夜里的冷拼命钻入他的身体,仿佛盛入骨子里,守卫踉跄几步,每一动便如骨头烂掉的疼,轰然支点不稳倾倒在地。

    看着死去的守卫,张宝滋生一笑道:“呵呵···这才叫高!来人,把这私自吞粮饷的贼人给我拉出去。”

    “在!二将军这是?”帐外两名大汉应声拉开帐目,走进大营看见倒地的守卫,不解道。

    张宝举起匕首在眼前来回晃动,脸色阴冷未有降辞,冷冷道:“此人,仗着本将军信赖,胆敢私自吞用本将军发予裴将军的粮饷,导致裴将军兵败范阳城,已然被我就地正法,给我拖出去挂在大营门外,以立军威。”

    “遵命!”两名大汉没有多想,拽起守卫尸首便往营外去,片刻不敢逗留。

    ······

    “公子,天色不早了,我们离黄巾大营不远,当下该如何?”

    已经在离黄巾大营不到百里外等待已久的云襄众人,几乎快按耐不住,却一次又一次被云襄拦下来,苦苦等待天色渐渐暗下来。管亥抬头眼见星辰茫茫,立刻问道。

    “老管,今日在蓟县缴获孙仲部的猬甲衣服可曾准备好。”云襄没有回答管亥的问题反而问道。

    “已经按照公子吩咐,都在后军粮草堆中。”管亥回答道。

    听到云襄提前缴获的黄巾衣装服饰,刘备不解道:“公子,为何带着黄巾贼的装束,若是遇上汉军解释起来岂不有口难辩!”

    云襄淡然道:“玄德多虑了,此次带着这些装束,全然是因为它们可是克敌制胜之法宝!”

    “克敌制胜的法宝?”云振两眼圆瞪,木然道。

    “公子要如何使用?”管亥道。

    云襄不假思索,严肃道:“令两百将士穿上黄巾装束,随我趁也带着孙仲混入黄巾贼大营!”

    “什么!”

    听罢云襄惊人之语,孤傲的关羽都不禁凛然失色。

    刘备及张飞一干人等,更是惊讶不已,甚是相信是自己耳朵误听,或者是云襄口误。

    刘备忙询问道:“公子所言可是真的!当真要混入黄巾贼大营中。”

    云襄微微点头,说道:“自然不假,为今之计,独有此法可令黄巾贼不攻自破!”

    “可···这未免太过凶险。”

    “是啊,玄德说得在理,公子敌军众多,一旦发现插翅难飞啊!”

    刘备和符伯担忧云襄性命,纷纷劝道。

    “兵者诡道也!”云襄凌然抛出一句众人难以理解的孙子兵法。

    “又是这句话,公子你这一路上没少说这句话,这到底何意?俺老张是个粗人不懂文绉绉的东西。”张飞不耐烦道。

    “别说翼徳不懂,邓茂也甚是不解,公子你倒是给我们说说,这与黄巾贼有何关联。”邓茂附和道。

    云襄沉下心,缓合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正是我一路给你们说的兵法精髓之处,如今涿县、蓟县战报黄巾贼全然不知,定还沉醉在快要夺取幽州的喜悦中,如今,我们带着孙仲谎称战败归营定无人怀疑,到时候,我自有办法令黄巾贼不攻自破。”

    “可···”

    众人中不知是谁欲言又止,云军忽然陷入沉默当中。

    范阳此战,事关重大,不容有闪失。若胜,不但幽州安危可解,云襄军自此便可傲立于乱世之中,扬名带来的效果自然不容小嘘,可若败,范阳城上下不曾获救不说,就此搭进云襄的身家性命,别说一早跟随云襄的符伯不肯,刘关张三兄弟不愿意,就连刚刚得以云襄开导从善的管亥、邓茂也是不愿意。

    “优柔寡断可是兵家大忌,难道你们都忘了,玄德你带大伙绕过黄巾贼大营,朝幽州继续前行,我同文仕、猛元、勇德三人带上两百兄弟前去即可,稍后在蓟燕山下汇合。”云襄知道众人的担忧,深感欣慰,可他更知道,现在云军仍欠缺着许多,战马装备,将士作战经验。只有混入黄巾贼大营,从内部瓦解敌军势力,他才有可胜之际。

    众人犹豫不决,谁都不愿意接受云襄独立闯虎穴的命令,没有人愿意做第一个接令之人,云军上下依然陷入在良久的沉默中,纷纷垂头丧气不肯言语。

    “怎么?”云襄质问道:“大家不相信云某!”

    “我们···”众人栩栩喳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各自稍仰头脑袋即刻下沉地更低,漠然道。

    “公子,我愿随往!那怕是死,也无惧。”

    昏暗的树林间,云襄担心火光会引来黄巾贼高处巡逻兵的发现,所以下令云军不许打火把,漆黑的林间借着月光勉强才能辨别近在咫尺的面孔,众人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赫然坚毅的声响,却未能看清说话的是谁。

    “荣南!”一旁又传来叫喊声,还是不知是何人,只听他惊呼道:“你疯了吗,这样陪公子身陷万军之中,凶险无比,稍有不慎就性命难保,你可知道。”

    “何堪!难道你忘了,涿县外公子凭借什么降服你们,蓟县外又是凭什么擒拿孙仲的,这些你都忘了吗?公子身为主公且不惧生死,我一小小士兵又有何理由惧怕呢?我相信公子,我愿随往。”昏暗中声音继续传来道。

    “唔···”何堪半响无语,双唇紧紧相依,似乎掩盖着心中难以言表的情绪。

    “呼···”月光下,一股青烟倾吞出喉,张飞浊音稍沉道:“大哥,就连荣南都如此相信公子,我等作为公子的将士岂有不相信之理。”

    言毕张飞抱拳大喝一声,恶狠狠道:“公子,俺老张就在蓟燕山等你们归来,文仕你要好生保护公子,若是你等无归,俺老张就算一人也要杀入黄巾贼大营救你们。”

    “公子···”管亥虽然不忍,却无他法,缓缓道:“既然翼徳这老黑都如此坚信公子,我怎会输他,我相信公子定能毫发无损凯旋而来。我也随老黑到蓟燕山等候公子,若是日出不见公子安然无恙,定然率众兄弟誓死去救公子。”

    张飞与管亥的想法不谋而合,云襄涉险混入黄巾贼大营实为无奈之举,可他们也皆不愿坐以待毙,眼见云襄生死而不顾,如此妥协的言语都是含着泪,切着齿忍着痛说出口,说完相互转过头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

    “公子,老奴也相信公子!”符伯一路来对云襄所言所举向来笃信不已,虽然此次险恶难料,但依旧无法抗拒内心里对云襄的信赖,随即说道。

    “关某也愿听公子所言,但公子如有意外,某赴死当杀贼人!”关羽敛声屏气道,手中偃月刀冷面沉鸣,仿佛在怒吼咆哮着。

    “三弟、二弟,你们都···”刘备眼神虽对二人充满埋怨,眼眶却已然被激荡的热血染红湿润,嘴角抽动缓缓沉吟道:“公子,玄德领命!”

    “荣南说的对!公子,混入黄巾贼大营,算我张凯一个。”

    “也算我老缪一个。”

    “我也去,与公子赴汤蹈火又有何惧。”

    众人身后昏暗的云军队伍中,乍然拥护云襄作战计划的声响越来越大。

    “好···好!”云襄朗声道:“愿随我去趟虎穴的兄弟穿上黄巾装束,一同混入黄巾贼大营,可须切记不可与黄巾贼大营内一人交谈,只须记得是孙仲部下便可。”

    “遵命!”

    ······

    范阳城。

    范阳城女墙上,夜里高风撩人鬓须,刺骨的北地寒风窜入女墙上守夜的士兵体内,几名士兵靠近火堆边,仰仗火堆的热量企图驱散体内的寒冷,可惜火光方亮得灼人,马上被周遭的冷气所吹熄。

    “咳咳···”一阵剧烈干咳声引得众守夜士兵的回望。

    “郭先生,这么晚还来城上作何?这里风大您恐怕受不了。”一名年纪较长得男子,担心道。

    “咳咳···”被称为郭先生的男子,身披披风踱步走到火堆旁,伸手相互摩擦取暖,却抵挡不住发自内心的寒冷所带来的剧咳。

    “郭先生,你还是回去吧。”守夜士兵继续劝道。

    “咳···唔···”男子强忍咳嗽,捂着嘴吃力道:“不碍事!倒是你们守夜的将士甚是辛苦。”

    “郭先生体恤我等,我等在此谢过。”守夜士兵拱手拜谢道。

    男子继续捂着嘴巴,缓缓道:“客气了,我这也是代范阳城上下百姓谢过诸位将士。今夜可有异样。”

    “回先生话!”守夜男子遥指女墙外不远处的树丛间,说道:“这晌午方打退的黄巾贼,如今动向未明,可能真如先生所以他们已然粮饷匮乏,自去寻觅粮食去了。”

    男子双眼掠过一丝担忧,心中恍惚想到些许什么?眺望远处树林间,那团蠢蠢欲动的黑雾,心中喟叹道:“若是再无人相救,范阳城当真危在旦夕。”

    “先生你说什么?”夜风正吹得烈,守夜士兵有些听不清楚男子那番危言,忙问道。

    “唔···咳咳···”男子又是一阵咳嗽,忙改口道:“没什么,没什么。”

    那股担忧之声,以及那对范阳城的生死存亡的顾虑之声,全然被淹没在又一阵侵袭而来的夜风。

    如今黄巾贼动向不明,完全应验了男子的话,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黄巾贼为何不再攻城的缘由,却是万般无奈不能主动出击歼灭敌军,还要眼睁睁看着黄巾贼得以喘息,想到这些,他不免为范阳城的明天堪忧。

    他渐渐扬起头部,观察忽明忽暗的星象,身体不由得微微一抖,肩上的披风徐徐而落,眼神里印着一颗光芒盖过众星的星辰,似乎又发现了什么?嘴角竟露出久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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