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呲···”
四裂炸开的刀盾散落一地,几名护卫轰然被张飞一击横扫千军,打趴在地不知死活。
张飞杀得热血沸腾,气势昂扬战马所到之处竟无人敢阻。身后的关羽掉转马头,偃月刀溯流而下,活生生将拦路的护卫连盾带人劈成两半,脑髓迸飞,鲜血飘洒在周遭护卫的刀盾上。
“砰···”
“唰···嘶···”
关羽的偃月刀余势犹疾,拖着沉重的刀柄倒打一耙,横劈又一名拦路的护卫,清脆的碎裂声响彻林中,刀盾耐不住如此锋利的寒芒竟而断成两截,随之冰冷的刀锋掠过护卫的腰间,热血骤溅,肠子、脾胃轰然暴露在外,护卫来及咽下最后一口唾沫,身体折成两截,跌落在地任内脏不停的流露出来,他已全然无感。
“噗····呲!”
“呃···”
身后的凄凉的叫喊声和那冲及一丈高的喷血,顿时吸引了关羽和张飞的注意。他二人回眸一望,眼见司马言长空击剑,宛如雄鹰俯下觅食般,鹰爪例无虚发,冰冷的剑面从一名黄巾贼喉间晃过,鲜血涌溅,黄巾贼仰头后栽跟头的同时,嘴里扼制不住硬是吐出丈高的血沫。
云振腕刀挥舞纯熟,一刀横扫,将纠缠而来的两名黄巾贼双腿膝根削去,黄巾贼立刻失去重心扑倒在地,后继冲上来的黄巾贼大骇眼前这一幕,愣愣不知所措,云福铺天盖地如狼扑上一名黄巾贼,单刀似狼爪撕开一名黄巾贼的左肩,森白断裂的锁骨粘合着模糊的血肉,惨不忍睹。
张飞心中一喜一敬,想不到司马言等人年纪轻轻却有如此武艺。
“杀!快杀了他们!”黄巾首将眼见一路无阻的云襄朝自己徐徐而来,面临如此巨变,显得有些惊慌失措,急忙叫喊道。
“吼···啊!”
怪异地吼叫声从左右传来,两名黄巾贼夹带着两杆未尝鲜血的枪头,直扑云襄左右两肋,看着自己锋芒毕露的枪头朝这名不知来历的书生步步逼近,那两名黄巾贼犹如大功告成般沾沾自喜,表情居然有一丝窃喜,嘴角微张似乎轻蔑的笑着说,找死的书生,今日遇到我们算你倒霉。
“公子!”一旁厮杀的刘备忽然意识到云襄岌岌可危,连忙拉马冲前要去搭救。
“公子!”关羽同张飞听到刘备的叫喊,转瞬间急喊道,顾不上身边随之围上来的护卫,疾马奔驰,朝云襄跑去。
“哥!”
“妙杰!”
司马言与云襄两位小弟大呼道。
黄巾首将自以为来人死是迟早的事情,倏地缓合些许惊恐,嗅着即将到来的嗜血气息,本以为云襄是被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吓坏手足无措,连闪躲的本能也给丢了,却愕然发现云襄一脸从容,徐徐朝两名黄巾贼迎上去,丝毫无闪躲之意。
“呼~”
云襄双眼凝视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两杆枪头,双手快如闪电一把拽住疾驰而来的枪柄,这一刻两名掉以轻心的黄巾贼猛地感受危险,忙要发力,可还是为时已晚,云襄借助战马冲刺的蛮力,双臂骤然如灌注铅铜般沉重向下一凹,手持长枪不肯松手的两名黄巾贼已经凌空而起,他们惊愕的四顾左右,不敢相信自己百斤的肉两,会被人吊起,而且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少年,徒然畏惧眼前这名年纪轻轻的书生。
云襄顺势甩出二人,两名黄巾贼好比两颗百斤重量的铅球,往前连续撞飞倒好几名黄巾贼才瘫软身子缓下来。云襄反转枪头将锋利的枪尖直指挡在前方的护卫。
“嗖嗖···”
“砰···噗···”
两声掠空疾驰声,直朝两名护卫的刀盾冲去,两杆抛出的长枪像是重获新生的神兵利器,贯穿刀盾、贯穿猬甲、再一步贯穿胸膛,贯穿一切后力劲未散,拉拽早已瞠目不可思议看着云襄,死去的护卫尸首,向后撞倒后继的护卫。
“吼!公子威武!”张飞离鞍振臂高呼道。
“公子!”众人纷纷心生敬畏之心,暗自佩服云襄等人如此年纪,武艺竟完全不亚于他们,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看似文弱的云襄,面临危及性命的情形,全然从容不迫。
“看那书生,竟不怕死!”
“那书生!书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为之震惊的不仅仅是张飞等人,还有在城墙上防卫的汉军,纷纷议论道。
汉军统领擦拭脸颊的汗水,闷声自问道:“那书生是谁?”
云襄的一举一动激励着众将士高昂的斗志,三路突如其来解救蓟县的人马,激战正酣。
一名云军士兵腰间被利器割开一道伤口,他捂着伤痛托起即将掉落出体外的小肠,宛如不死不屈的勇士,通红的眼眸中燃放着野兽般的怒吼;与之相抗的黄巾贼心生胆战,眼色惶恐地望着眼前这位身受重创还屹立不倒的士兵,手中发汗的兵器木然迟钝,云军士兵抓住机会,刀锋一凌,像是砍竹笋般砍掉头颅。
砍掉黄巾贼的头颅,那名士兵踉跄地朝后退了几步,险些就此后栽倒地,虚晃无神的身躯靠在身后迎上来的云军同伴身上,他虚弱的说道:“不必···管我,快··快歼灭敌人。”
此时,那名上前搀扶住受伤的士兵,全然不知身后徒然生出的两名黄巾贼,两名黄巾贼长枪直取云军士兵腹部。
“噗~”
那名云军士兵腹部顿时捅出一柄嗜血的枪尖,他强忍痛苦却依旧扶持着自己的同伴。受伤的同伴惊呼道:“快松手,不然你也会死的。”
“嘶···呲···”
那名士兵丝毫不理会同伴的提议,大步朝前将枪尖硬生生抽离肉体,忍受剧痛挥刀侧身劈倒被此举震慑的一名黄巾贼。
“吼···啊!”
“呃··呜···”
另一名黄巾贼先是一愣,然后想也不想在一阵大吼声中又朝两名云军刺去,企图一次杀获两名士兵。吼叫声旋即转变成痛苦的惨叫,黄巾贼胸膛乍地被另一柄锋利的枪头穿透,滚烫的热血滴沥顺着枪头和他一同落地。
千钧一发之际,云襄从远处抛出方抢夺的长枪,救下这两名异常英勇的云军。两名获救的云军嘴角轻扬微笑,渐渐合上的双眸仿佛在感激着什么,随后双双栽倒。
阵阵北风呼啸,拍打在云军的旗帜上,鼓鼓印记的云字,像是在为二人的壮举致敬。云襄赶到二人身旁时,两人已然断气,嘴角的微笑却未曾退去,看来他们是慷慨赴死,云襄拽着拳头,冲天大嚎道:“杀我将士者,不投降者,杀!”
“喔吼···”
空气中怒火的气息熊熊燃起,两千云军和城墙上汉军满腔热血翻腾而起,士气如虹,黄巾贼大势已去,所剩的八百之众眸子里那股嗜残的杀机,如同灼热的蜡烛稍纵即逝。
“快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们!”黄巾首将见气氛不对,连忙催战道。
周围所剩无几的护卫,也开始朝后退缩,纷纷朝黄巾首将周围靠拢。
“快···呃···你···”
“噗···”
黄巾首将刚要催令道,突觉的一股冰冷深邃的气息从身后压至,一柄锋寒尽露的长剑宛如天降,斜压在自己的左肩头,那股冰冷透过布甲渗入骨髓,让他迟迟不敢妄动,后面忽地传来“孙头领”三字后,他漠然眼前闪过一阵漆黑之物,他便充耳不闻声响,扑倒在地。
“黄巾贼听着!”突然一股洪亮的声音震慑全场,司马言剑指倒在地上的黄巾首将,大吼道:“你们的统领已被我擒,放下武器投降,否则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什么?”
“他怎么闯进来的?”
黄巾贼纷纷回首惊诧的看向黄巾首将所在地,不光他们感到惊讶,连剩下的护卫也深感惊讶,打晕黄巾首将的年轻男子是运用什么手段,竟然在几双眼睛下进入包围圈。
“还不投降!”
“投降,投降···”
顿时蓟县沛声四起,云军将士高呼长啸,首次战役就此告捷,也让他们认识到战场的残忍,更加坚信日后所要面临的困难都能一一克服。
在乱世之下,一场战役短暂几秒中便可分出胜负,人的生死更是弹指一挥间,选择拼命一搏,还是放下武器成为俘虏,将生死听天由命呢?显然黄巾士兵们选择后者。
“哐当···”
“叮···当···”
一件接着一件兵甲从黄巾贼手中似落叶般,凌空降落于地,几名护卫也撇下刀盾,缓缓垂下头,一脸血色被抽离的仅剩口角间皲裂出血的血渍。
“我们赢了!”云福与云振大呼道。
赢了!我们赢了!城墙上那名汉军首将似乎不相信一切是真的,这···蓟县真的得救了?男子眼前涌出滚烫的眼泪,自己和守城将士苦苦守候多日,已经几乎绝望的心,霎时如获大释。
“赢啦!终于赢啦!”
“赢啦!”
汉军高呼声如山洪暴发,冲霄山谷,滚滚大水席卷山林一发不可收拾。
云军也随之狂欢不已,云襄却心如止水,他缓步走到那两名适才英勇战死的士兵,俯瞰二人,轻声道:“你们一路好走!你的死,将是唤醒一支坚不可摧军队的开始,因为你们,”云襄明白经过此次战役,在战火与鲜血的洗礼下,他带领的云军即将脱胎换骨,成为真真正正可能完成誓言的军队。
“大哥,公子真乃神人,听声辨敌,真是不禁令人赞叹。”关羽拂须袒露心迹道。
刘备赞同的点了点头,说道:“公子不光足智多谋,竟连武艺也让人叹为观止。”
幽州范阳西行十里地外,一支徐徐而上的旗帜,在西北风吹动中,浮写着“黄天当立”四字。
旗帜下,竟是容纳万人庞大的黄巾军营,军营大门口高台之上,两名黄巾士兵来回眺望,每隔一刻时辰,二人就交换位置,继续观望着前方。
忽地,黄巾军营外奔来一马、一人直冲军营不容通行,一路来到大营帐外,纵身跃下马匹,拔开帐帘踱步进入帐内,单跪于帐中,报道:“前方探子来报,孙仲头领今日定为将军拿下蓟县。”
“唔···”
营内没有去其他坐席,独有中央铺着一块由棉絮编制而成的厚毯子,左右矗立着两名眼神凶恶的大汉,毯子上摆满各种珍稀之物,坐立于中央的男子随手把玩跟前玩物,毫不在意探子的汇报。
“识得此物否?”
男子拿起一块鱼白剔透的玉佩,晃荡在探子和左右侍从面前,得意洋洋反问道。
“这?”探子眸子闪过一丝眼熟,却随即沉下头不语。
男子右边的大汉替他回答道:“将军,这不会是前些日子您攻破鲁国时,斩杀太守所获之物?”
“不错!看来还是你小子长记性!”
男子仰头指着大汉,赞许道。
“相信,在将军带领下,这幽州范阳城指日可待。”大汉弯下身子恭维道。
“哈哈哈!”男子套入玉佩绳圈中,悠闲的看着手腕上的玉佩,嘴角洋溢起贪婪的笑声,“怎么?程志远,裴元绍两路人马有何消息?”
“这?”探子把头低得更沉缓缓道:“裴头领来报,范阳城刘焉坚守不出,迟迟难以攻下,还请将军查人补给军粮。”
“什么?”男子收敛笑容,板脸道:“他裴元绍平日里被将士们如何称赞,怎么连个小小的范阳迟迟攻不下,还有脸找我要军粮!”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裴头领说前些日子范阳城里来了两个厉害的角色,替那昏庸无能的刘焉出谋划策,这次将战事由一战之事,变成持久之战,但裴头领说,不出三日范阳无援定可破,还望将军稍稍有些耐心。”探子伏地乞求道。
“哼···”
男子没有听取他的解释,轻蔑的看着伏在地上的探子,一言不发。
“将军,小的有一言当讲不当讲。”身边讨其欢喜的大汉献媚道。
“讲!”男子随口应道。
“将军反正范阳城指日可待,不外乎多费些时日,但到时城破墙倒之际,那范阳城里所有奇珍异宝、女人、粮饷可都是您的,您说是不是。”大汉继续说道。
男子听后,抚摸下巴,眸子顿生淫邪之色,抬头直指大汉道:“你小子,说话很是中听,好就依你们,到时候城池攻破,本将军就赏你两个女人玩玩。”
“谢将军,谢将军。”大汉跪地喜拜道。
“小的,带裴头领谢过将军厚恩。”探子叩头道。
“等等···程远志那厮呢,可有探子来报。”男子阴晴不定的情绪乍然变阴,脸色暗沉道。
“未有程将军营的探子回报。”大汉回答道。
男子指着大汉咒骂道:“那还不派人去看看,万一那家伙私吞涿县财宝,我拿你们开刀。”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大汉连忙拱腰求饶道,随急退步撤出营帐,探子识趣得跟着大汉一同退出帐外。
男子看着翻转缠绕的红绳,眸子里阴森狡诈如狐印着那块玉佩,切齿呲嘴,生长在外的鼻毛微微一颤,狰狞似一只贪婪的野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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