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小手靠近他的嘴了,他就感觉到浑身的血都在不断的往脑袋上涌,此刻不用想他都知道,自己的脸肯定是红成了秋天的柿子。
那小手突然一停,传来了叶瑾疑惑的声音,“咦……怎么这么烫?”
接着,那只小手找到了夜北的嘴巴,飞快的将手中的参片塞到了他的嘴巴里,然后手心覆在了夜北的额头上,“真的好烫啊!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夜北翻了个白眼,您把手拿开,我这就不烫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叶瑾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又带着担忧,“按理说……不应该啊!刚刚还好好的。”
说着,她的手终于是拿开了,夜北松了口气,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拽了出去,被叶瑾握住了,“我给你把把脉,别担心,有我在呢,不会有事儿的。”
过了一会儿,叶瑾的声音再次传来,“从脉象上看,你没什么问题,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给你扎一针吧!”
夜北的心颤抖了一下,有这样以防万一的吗?
接着,他的手臂上便传来针扎般的疼痛,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终于能抽嘴角了,还是拜您所赐啊!好吧,跟这一针比起来,浑身的痛苦,好像都减轻了不少啊……这也是拜您所赐啊!
过了一会儿,叶瑾将针抽走,那只小手又探进来了,“我看看有效没。”
夜北无助的闭上了眼睛,这脸再次不争气的燃烧了起来。
“呀!还是这么烫,看来还得再扎一针……”叶瑾的声音有点心虚,而夜北的心情真的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接着,又一针下去。
“……”夜北瞪着眼睛看着帐子顶,眼中都快泛起泪光了,他终于是体会到了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落到这丫头的手里,真的是想扎就扎,还各种扎……
可他又能怎样?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来,他只求这丫头不要太关心自己,要不然,这样一直扎下去,就算是千年的老人参都救不了自己了!
好在叶瑾也没有继续扎针了,因为夜北的抗摸能力终于是有了一丝进步,他的额头和脸没有方才那丫烫了。
“你放心吧,过几天,你就能说话喝汤了,不过,还得一个月才能下地,好好养着,不着急。”叶瑾隔着纱幔安慰夜北,“这一个月,我每天都会过来给你把脉,别担心。”
夜北的眼中出现了一抹笑意,嗯,每天过来跟我说说话也行。
“你肯定疑惑我给你吃的丹药是从哪儿来的吧?”叶瑾隔着纱幔跟夜北说道,“你这都不知道我的丹药是从哪儿来的,你怎么就敢吃呢?你说你这心该有多大?”
夜北的眼中又绽放出了一抹笑意来,心中道,“我知道你不会害我。”
“你就知道我不会害你吗?”叶瑾问道,当然她等不到夜北的回答,“你这么容易相信一个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真傻。”
夜北又抽了抽嘴角,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动作了。
“你知不知道,草儿昨天跟我说,你好看得很。”叶瑾又岔开了话题,扯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去,“说起来,这么久,我还从未见过你的样子,嗯……要不,我趁你不能动,偷偷看你一眼?”
夜北的心顿时如同擂鼓一般的跳动了起来,这样跟她见面?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狼狈吧?怎么可以是现在这个样子呢?早知道……早知道就该在之前选个时候,跟她认认真真的见一面了!“我当然不会啦!”叶瑾哈哈哈的笑了几声,“我岂是趁人之危的人呢?你不跟我见面,自然有不跟我见面的道理,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再说了,我要是现在趁人之危,等你好了之后,不得跟我算账啊
?我还是老实点,免得被你赶出北王府了。哎……现在你的毒倒是解了,我这身上的毒还在呢!”
夜北的心又揪了起来,是啊,这傻丫头,她身上的毒还未解,她为什么不想办法先将自己身上的毒解了,再来他解毒呢?
想到这里,夜北的心里涌起了一股难以言状的感动。“不过,你也别担心,我身上的毒,比你那身上的毒好解多了。”叶瑾说道,“我以后也有办法解毒的,你别内疚啊,以为欠我点什么似得,没有你,没有北王府,我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咱们这都是互
相的。”夜北垂下眸子,他心中在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让人去查看一下自己这位“未婚妻”的状况呢?若是他早一点知道,或许叶瑾会少受很多苦。从前的他,除了北王府的人,他谁都不曾放在眼中,让无价去
查探叶瑾的情况,也只是想看看这丫头的性子如何,背后有没有人操纵,若是性子不好,或者是身上有什么疑点,他是绝对不会让叶瑾踏进北王府的大门。
就算是叶瑾进了北王府的门,他也只是当她是个活动的盆栽或者花瓶,并没有想过将她当成真正的妻子,所以才会有那公鸡拜堂一事。
夜北在心里道,“傻丫头,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是个坏人,为什么不早点将你从长安侯府那个泥潭中带走?”“还有,你帮我报了仇。”叶瑾笑道,“李氏现在已经被关在了宗人府,她虐待继女残害叶家骨肉的事情,已经是陛下金口玉言铁板钉钉了,我那个当侯爷的爹,就算是想保她,也保不住了,估计也就是个被
休弃的下场了,还有我那个坏心眼的妹妹……也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这一切,都多亏了你,若是没有你,我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报这个仇呢!”夜北在心里道,“比起你给我的,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