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采石,就是因为自己高估了敌军的作战能力,逃得太快,这才致敌军轻易取胜,这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可他实在低估了蒋淳斌所训练士兵的冲击能力,他们现在已经纵马杀到了自己近前,眼看蒋淳斌一杆长枪就要刺过来,康茂才不由得一阵心凉。
不过蒋淳斌他们毕竟冲杀了太久,而且紧紧跟随着队伍的人也越来越少,因此蒋淳斌想要先擒住康茂才的想法也没有那么容易实现。
只见蒋淳斌和五六个冲在最前面的人正被数十个士兵围攻,他们杀得满袍鲜血,而其中一人也因围攻坠马而亡。
蒋淳斌想要杀出重围,可无奈往这里聚集的敌兵越来越多,尽管康茂才近在眼前,他却无法得手。
此时的场面再次陷入了僵局,疲累不已的蒋淳斌知道再也不能拖下去了,于是他自马上奋力一跃,想要就势擒杀康茂才。
可与此同时,两支利箭也分朝他射来,于半空中的蒋淳斌行动不便,根本无法避开,眼看就要功败垂成,身受重伤,忽得两名士兵冲了过来,杀势甚猛。
只见其中一人用手中长刀直接砍下了一支朝蒋淳斌飞来的利箭,而另一支利箭则被他用左臂挡下,然后护在了蒋淳斌身前。
而另一人则趁着这一空档,借助一个敌兵的身体跳起,然后一下窜到了康茂才身前,一刀砍伤了他的右腿,尔后将其擒住。
“全部放下武器,你们的主将已经降了!”,擒住康茂才的士兵将他顺势一压,长刀便架在了康茂才的脖子上。
厉害啊!这两个士兵的身手不由得让蒋淳斌拍手叫好,只是自己竟然还不知道这两个兵士叫什么名字。不过确实,能够跟着自己冲到这的,身手总归是差不了。
由于康茂才被擒住,城外大营的守军彻底失去了控制,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全部投降了,总数竟达到了三万多人。
蒋淳斌让徐达先接收分管了这批降军,而自己则处理善后事宜,并安排攻打集庆城的计划。
当然,那两个立了战功的士兵自然要大加奖赏。在蒋淳斌的询问下,这两人原来是亲兄弟。那个替蒋淳斌挡了一箭的是哥哥,叫冯国用,擒获了康茂才的是弟弟,叫冯国胜。
他们都是刚刚参军,所以并没有获得重用,于是蒋淳斌直接把他们俩升任为了亲军都指挥使,专门掌管自己的亲卫军。
至于康茂才,蒋淳斌倒认为他是个人才,在元廷将领中也算是个能干的人物。而且令他高兴的是康茂才在被擒之后,也表示之前交战是各为其主,自己身为汉人,如果蒋淳斌能够饶他不死,自己必定效犬马之劳。
要放在以前,蒋淳斌一般都会杀掉投降的将领。可这次蒋淳斌想要任用康茂才,又考虑到降军太多,有康茂才可能更加便于管理,于是便留了康茂才一命,并甄选出一部分人继续由他统率。
不过徐达对于这些降军的思想工作做得并不是很好,明显可以看出许多人仍心存疑虑。
但这也不能怪徐达,因为几万个降军,确实是不好安排,他们也不可能不对自己的前景感到担忧。
经过一番分析,蒋淳斌发现这些降兵是怕大战将至,自己不受信任,从而莫名其妙地丧了性命。
于是蒋淳斌亲自在降军中挑选了几百个身强力壮之士,让他们晚上就守在自己的中军大营周围,负责自己的安全。而蒋淳斌的帐篷边上,就留下了冯国用和冯国胜两兄弟。
第二天早上,所有降军都知道了这件事,于是疑虑全消,明白蒋淳斌是完全信任自己这帮降军,所以都心甘情愿地跟着蒋淳斌攻打南京城。
于是在蒋淳斌率领的大军下,集庆城不出三天就被攻破了,大军成功地开进了南京城。
南京城,在元末被称为集庆,长期是中国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地理位置优越,蒋淳斌拿下了集庆,就等于开始有了与群雄争霸天下的资本。
不过当他真正占领了南京城,开始盘算自己的实力时,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敌人都是家大业大的,只有自己地盘又小,人马也少。
刘福通自然是不用说了,西边的徐寿辉就让蒋淳斌难以望其项背:湖广、江西等许多地区都已为他所据,人马也比蒋淳斌多出许多。
不过徐寿辉却是个悲剧的角色,自从去年他迁都汉阳以后,就一直受丞相倪文俊操控,成为了天完政权的傀儡皇帝。
就在不久前,倪文俊甚至想要杀掉徐寿辉,篡夺地位,结果事情败露,只好仓皇逃到黄州,投奔自己最信任的老部下,结果却被老部下所杀,献功于徐寿辉,这个老部下的名字就叫做陈友谅。
如此说来,陈友谅确实是一个狠角色,他不仅背叛了提拔自己的倪文俊,而且还借此机会吞并了倪文俊的部下,掌握了天完政权的实权,而悲剧的徐寿辉再次成为了陈友谅的傀儡。
蒋淳斌早知道陈友谅是个狠角色,绝对是越早除掉越好,但现在的他根本对陈友谅无可奈何,只是期盼着陈友谅千万不要来欺负自己。
至于北边的张士诚,他的实力也不容小觑,此时他相继攻陷了湖州、松江及常州等路,并把平江改名为隆平府,从高邮迁都到了这里。
而且最关键的是张士诚占领的地区是最富饶的,真不愧是私盐贩子出身,简直让蒋淳斌极度眼红。
而且蒋淳斌东南边还有一股势力,领头的叫方国珍。真要按时间算的话,他起义比刘福通、徐寿辉等人还要早上两三年,只不过他是海盗出身,而且为人反复无常,多次投降元廷,又多次反叛元廷。
由此可见,这个方国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而且此时他据有温州、台州、庆元等地,实力也很强大,最关键的是,他是靠海盗起家的,所以有一支异常强大的水军。
粗粗一算,蒋淳斌头都大了:这他娘的活得也忒憋屈了吧?于是他一拍桌子愤愤道,“去,给我找俩人过来,一个叫李善长,一个叫刘伯温,还是刘基什么的…总之必须得给我找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