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花云等人已经开始行动,而蒋淳斌这里,已经隐隐能够听到不远处断断续续传过来的惨叫声与呐喊声,没想到他们来的是如此之快,这场仗打得真他娘的痛快!
于是蒋淳斌干脆带着人手直接向中军大营冲去,而且一路上是边砍杀边放火,有不少人在睡梦中便丢了性命。
“点火…点火,把营帐全都给烧掉!”,蒋淳斌一边喊,一边将一个火把掷到了营帐上,“全都跟着我往前冲,先和大军会合。”
此时后山大营已经火光冲天,没有人敢再在这里停留,逃命的士兵全部奋力向南面跑去,因为他们看得出来,那里是唯一没有敌人攻击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逃命的方向。
“鞑子败了!鞑子逃了!”,蒋淳斌嘴里喊着,手上也不含糊,左右一挥,便用长刀又解决了两个敌兵的性命。
此时人已经都给冲散了,蒋淳斌时不时的会看到几个浑身燃烧着火苗的敌兵从帐篷里冲出来,撕心裂肺地惨叫着,然后慢慢地倒下去。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每个人的生命在这样的混乱中都是脆弱的,而蒋淳斌也只能尽力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就在此时,那些向南边逃命的元军却又都拥挤着退了回来,原来颍州城内李武、崔德也一直注意着这边的战况,当他们派出的哨骑探测到这里的情况后,李武立刻率着城内大半兵士出城参战,要知道他们已经在颍州城内憋得太久了。
可这样一来,便苦了蒋淳斌等人。由于那些元军被断了逃路,只好回过头来寻找出处,而蒋淳斌带领的这些人又立功心切,仗着一开始把敌军冲散了,便奋力向前追击,可此时从各个方向溃逃下来的元军齐聚此处,竟把蒋淳斌这一拨人给围了起来。
好在蒋淳斌这几百人已经分散开来,让元军摸不清楚状况,只知道中军大营这里也已经混入了敌兵。但蒋淳斌此时已在心中暗悔不该这样轻敌冒进,导致自己人陷入险境,不过现在的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率领众人奋力拼杀。
此时蒋淳斌不巧落了单,便有几个元兵围住了他,企图乱刀将这个指挥的人砍死,却没想到蒋淳斌刀法更精,先是低头一避,躲开了两个士兵的攻击,随即便长刀迎上,格开了另外两个士兵挥过来的利刃,并趁势进击,直接砍死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士兵。
就在旁边两个士兵惊诧的一刹那,蒋淳斌已经长刀翻转,在他们的胸腹之上划开了两道大大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溅了自己一身。
就在此时,仅剩的最后一个士兵看准机会,在蒋淳斌身后举刀便要偷袭,可没想到他就像后面长了一只眼睛似的,根本没有转身,便将长刀从腋下捅出,在士兵的刀还没有落下之前,便被蒋淳斌的长刀一下刺穿了胸膛:这个人的刀法…实在是太骇人了!
可蒋淳斌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又有一拨逃军潮水一般得涌了过来。蒋淳斌避无可避,只得举刀迎击,可他毕竟不是铁打的身子,这一路奔波安排,早已耗费了他不少心气体力。
加之从冲进营寨的那一刻,蒋淳斌为了激励士气,又身先士卒,处处冲在最前面,死在他手底下的士兵,他自己都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手中长刀已经因被鲜血伤口磨钝而换了两把!
虽说蒋淳斌的拼命,众人有目共睹,也换来了他们的以命相陪,但问题是,他现在真的疲了!
只见他用长刀砍翻了两个士兵,却又有另外两个士兵在旁边袭击,蒋淳斌迎战不及,直接一刀飞出,戳翻了一个士兵,然后矮身一避,踢翻了另一个士兵,随即从地上捡起一杆长枪,趁势一挑,将前面几个士兵刺得连连后退。
众人见蒋淳斌杀得起兴,大多不敢接近,可有两个军官模样的人却看出了端倪,知道蒋淳斌此时已经疲累异常,于是赶忙冲上前去,打算在他背后偷袭。
蒋淳斌使长枪迎战众人,但由于人太多竟没有长刀顺手,就在他发现背后有人偷袭的时候,刚想回身反击,却已是不及,反被其中一人刺中了肩膀。
这一击力量不小,蒋淳斌禁不住一声痛呼,握住长枪的手也有些发抖,就在这时,另外一人的长枪也随之刺了过来。
蒋淳斌见状,再也顾不得伤口疼痛,大啸一声,握紧手中长枪便掷了出去,那个打算偷袭蒋淳斌的军官被长枪直接刺穿,尔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蒋淳斌随即就势滚到地上,摸起一把长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长刀插到了那个伤到自己的军官身上。
可危险并没有就此消除,一些旁边的士兵见蒋淳斌受伤,全都围了上来,打算杀死这个活阎王。
眼见数把长刀长枪落下,蒋淳斌手中只剩一把滴着血的长刀,于是他下意识抬起手中长刀,就势一挡,此时本已是心如死灰,却没想到忽听得一阵人马嘶鸣之声,紧接着嗖嗖两支羽箭飞来,直接把身前两个敌兵射倒了。
围住蒋淳斌的几个兵士抬头看去,便见一队人马正挽弓朝自己这里奔来,因此也顾不得再去砍杀蒋淳斌,只想着自己转身逃命了。
但蒋淳斌得了机会缓过劲来,又哪里会放过他们?于是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想要追上前去,可此时才发觉身上已有不少伤口,酸麻的疼痛感也跟着一阵阵袭来。
“歇会儿吧,别追了,此次辛苦你了!”,蒋淳斌耳听得不远处一人扯着嗓子喊,不由得回过身去,却见胡大海正手持长刀,跨在一匹战马上,威风凛凛地朝自己这边赶来。
“胡大哥!”,蒋淳斌此刻真的算是见到了亲人,激动得他连握刀的手都有些发颤,“大军已经赶过来了吗?”
胡大海没有正面回答蒋淳斌的问题,只是朝他摇了摇头,笑着叹道,“可真有你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