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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欧阳卓脱口而出，“人皇承载着人族的希望，这次的主战场也是人族，如果人皇有事，整个世界会乱。”
欧阳卓一丝不苟的样子还真有那么点唬人，月茗笑了笑，“王子殿下不用担心这个，如今一辈的人族人才辈出，假以时日，必定能超过我，而人族的秩序……以前我们隐世不出的时候，人族依旧能维持着正常运转，此刻尊我为王，也只是为了在大战时，更好地团结在一起。”
欧阳卓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他们妖族的境况，的确不似人族这般，他们妖族，如果没了他这个名义上的共主，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可是，让月茗承受这一切，他私心里是不愿意的，他并非没有感情，月茗陪了他这么久，从万年前到现在，他就算是块石头，也会被捂热的。
“诸位意下如何？”月茗又问了一遍。
月茗本就是临时出来的，曾经这些人的概念里只有万魔族，神族和妖族有真正意义上的王，他们人族都是一个个小国家，本就习惯了没有王的日子，此刻，单从人的本性来讲，月茗的确，最合适。
一群人叽叽喳喳似乎在讨论，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开了口，“四位王，吾等以为，月茗王上最适合这个位置，待王上凯旋而归，吾等愿誓死相随。”
凯旋而归？欧阳卓咀嚼着这两个字，心里很不是滋味，凯旋而归吗？能做到吗？如果归不了呢？牺牲的是别人，他们自己不过是唏嘘一声罢了，却好像他们大义凛然，真是，讽刺。
“三位王，你们还有什么高见吗？”月茗转头看向三个人。
夜凌宸眸子平静，一如曾经的波澜不惊，似乎这件事谁去都和他无关，甚至如果让他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而千羽洛，立刻把目光投向欧阳卓，现在，最后的意见怎么看都需要欧阳卓来给，她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欧阳卓苦笑一声，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出什么，这里是四大族的会议，不是儿女情长的地方，即便心里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月茗去牺牲，但表面上，这是最好的安排。
欧阳卓不知道自己何时这么不近人情了，看着月茗，竟然一字一顿，说出了让千羽洛大吃一惊的话，“人皇比在下，更适合这个任务。”
多么大义凛然，多么公正严明，多么……不堪！欧阳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也不知道说完之后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好像在想很多，又好像脑子一片空白，周围明明人声鼎沸，他却充耳不闻，直到会议结束，月茗有些担心地叫了叫他，他才回过神来。
他终于明白月茗为什么叫他了，会议结束了，人已经散了，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迟迟没有离开，月茗这才叫了叫他，怕他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