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现在汉帝国虽然兵力上与朱元璋还相差很远。但兵员素质和武器装备与朱元璋的部队相比,超出他一到两个世代。即使朕不调动二十万内务军一兵一卒,仅仅依靠两万近卫军和三万国防新军也能将他来袭的三十万大军一举击溃在这武昌城和却月城下,让他的千艘战船全部覆没江底。但是…”
陈理话语停顿了片刻,指着江面上密密麻麻的明军战船说:“但是天下与我汉帝国做战的并不是他一人,这些战船上的兵士亦都是我汉家子弟。前几年,先帝父皇与朱元璋大战于江西,双方就已损耗大量人力人口。若今日,朕以倾国之力与之决一死战。结果肯定是会将其击灭此处,但己方也会损失不小。这倒是小事,关键是我们剿灭了朱元璋这数十万大军以后这天下形势会如何变化?”
张必先拱了拱手说道:“陛下的意思我懂了。陛下担心若是我们若与朱元璋恶战,剿灭他这几十万大军。整个长江流域就会人口凋零,兵源枯竭。我们战力虽高,但兵力稀少。朱元璋就此败亡后,我们一时半会也无法靠几万兵力去占领从九江到洪都到应天到平江到嘉定,如此广域的领土。最后肯定是让蒙元渔翁得利。”
幸文才脸上困惑的表情更重了,说道:“陛下担心朱元璋败亡之后天下局势失去平衡,让蒙元得利,所以不愿意让朱元璋现在败亡?”
陈理一笑说:“你一半说对了,一半说的不对。我是不想让这数十万大军都葬身此处,而不是不愿意朱元璋败亡。我和朱元璋之间只能有一个当为中国之君。所以,朕既要将朱元璋败亡于此,又要将他的大军收为己用。这样才能在明亡以后,我汉帝国有足够的兵力去接收他的疆土。而不是让蒙元乘虚而入,捡了便宜。否则我汉统光复神州之日又要向后推迟数年时间。”
幸文才忙叩首道:“陛下圣明,臣愚钝了。”
……
朱元璋站在战船的船头一言不发,足足站立了两个时辰。直到他得到令兵禀报,知道明军已将武昌城的所有城门堵的严严实实并开始构筑工事后,脸上才露出愉悦的表情。
他又亲自用千里镜将这些情况核实一遍,确确实实看到武昌城各个城门前都扎了明军营寨,并且还在构筑工事。
当他把千里镜镜头瞄向城头之时,赫然发现了一名身着甲胄披红袍的少年,旁边簇拥着一堆文臣武将。朱元璋心里顿时激动起来,心想【这定是陈理无疑了。】他刚转过这念头,陈理也用千里镜指向了他,两人竟然对望了起来。
朱元璋立刻将手中千里镜给了身旁一名当年从陈友谅那投奔过来的降将,急促的说道:“你快给朕看看,那个少年是不是就是陈理?!”
那名将领观察了一会,将千里镜还给朱元璋,毕恭毕敬的说道:“回禀陛下,此人正是陈友谅的次子陈理,臣在其少时见过他。虽然年龄增长,模样有些许改变,但臣还是认得出来。”
朱元璋欣喜若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得意的高声叫道:“大局已定,大局已定,朕是天命所归…”正在其得意忘形时,突然几声巨响,上十个黑点突然向这边扑来。
原来陈理也发现了朱元璋,朱元璋那天赋异禀的长相以及他的穿着打扮和他这艘与众不同的战船,让陈理一眼就认定他是朱元璋,立刻下令架设在蛇山和城墙炮台上的加农重炮对其射击,打算碰下运气看能不能一击“斩首”。
噗!噗!轰!轰!。数发炮弹在朱元璋战船不远处激起巨大浪花。一发实心炮弹击中战船甲板,打的木屑飞溅,从最上层甲板一直洞穿到船尾,将尾舷击穿。一发链弹撕碎了战船的帆布还将桅杆打折。最危险的是几枚开花弹,所辛因为距离过远,信管长度不容易掌握,没有成为哑弹的都提前在空中爆炸了。爆炸的碎屑还是击伤了两名明军。
簇拥在他周围的群臣,侍卫们紧张的大呼小叫着:“陛下小心…!”,“保护圣驾…!”将朱元璋簇拥到船舱中,并让船工拼命划桨摇橹,远离汉军大炮的射程。
船舱内,朱元璋定了定神,又呵呵的笑起来,对紧张冒汗的群臣说道:“这陈理虽然有犀利火器,心智决断也比同龄人强太多,但毕竟是个孩子。行为处事都欠缺考虑。朕最担心的就是他不在武昌城中,带领汉军主力在外一直避战我军,那样朕的谋略可能就要落空。如今无论汉军主力在哪,都是朕掌控局势。若是在武昌城或却月城,朕就围他个天荒地老,迟早乖乖出来献降。若是在外围,那生产犀利火器的却月城他们可以不救,但他们能连他们的娃娃皇帝都不救了?一但来救,就得在朕设计的棋盘上玩。”
……
常遇春阴沉着脸,身后跟着一眼望不见头的明军步骑。他是奉朱元璋之命,率一万明军前来挠掠江汉。他们自沌口登陆后,就向沔阳方向一路杀来。
沔阳的地理位置并没有什么战略价值,也不是什么富裕州县,没有什么经济价值。但是它是陈友谅的老家,若是将它劫掠一番,势必会打击汉军士气。所以朱元璋吩咐常遇春如此照做。
常遇春对这种盗匪般的“军事行动”是打心眼抵触的,但圣命难违,他只能照做。
自沌口登陆后,他发现并没有朱元璋所预料的那么简单。即使没有什么兵力驻守的小县城也拒不投降,并没有望风而降的事情发生。甚至一个乡村坞堡面对他的一万大军都能闭门坚守一日之久。
常遇春部登陆后只带了十天干粮,主要目标是劫掠沔阳。所以沿途对于顽抗的小县坞堡若是持久攻之不下,只能放弃。毕竟要以朱元璋的诏令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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