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陆逊之所以要他来镇守柴桑,是因为此城太重要了。柴桑所在之地,乃两山夹一江的地形,两座南北连绵千里的山脉被大江一分为二,山西边就是沃野千里的荆州平原。东边就是与江东连为一气的豫璋和淮南地区。而柴桑城就正正坐落在这个江口之上。
只要柴桑不失,荆州的水师顺江而下就要冒着被人掐断后路的风险,而从陆路上沿江的而进的路线更是不可能。
黄盖屯兵柴桑,日夜操练,加强城防,囤积了足够粮草,就等着吕布的汉军来磕掉几颗牙齿。这一日,黄盖得报,柴桑以西江面上出现大批船舶,江岸之上也出现大队兵马。打的都是汉军旗帜。黄盖冷笑说“老夫等他们等了好久,终于来了。”他一边下令备战,一边令快马飞报建业。
汉军很快兵临柴桑城下,有五万之多,其中包括了三个虎贲师。而驻守柴桑的吴军仅仅有八千余人。这倒不是陆逊孙权不舍得给兵,而是东吴当下确实缺兵少将。八千兵力已在东吴总兵力中占了相当比例。
汉军开始择地分头安营扎寨,将柴桑与外界孤绝起来。不过几日,配重式巨型投石车也组装了上百俱,五六百俱弩炮都在城外布置好阵地,只等主帅高顺一声令下就发起总攻。
但是高顺却迟迟没有下达攻击令,连城头的老黄盖都诧异起来。其实,高顺是在等个讯息,他要等到建业的陆逊分兵援救黄盖,兵行半路时才开始攻城。
陆逊已经得到汉军兵至柴桑的禀报,他盘算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后,终于决定分出东线军团的一半兵力去柴桑与东进的汉军进行决战。
他的想法也不无道理,他想江东地区正对面的汉军船舶上次都被一把火烧光了,现在不大可能还有渡江攻击江东的能力,即使来了自己不是还留有一半的兵力吗剩下的这些兵力足够凭水军优势拒敌于长江天险,即使部分汉军渡江而过,也能坚持到柴桑会战的结束。到时吴军顺水而下,一天就能回援。相反,如果放任荆州汉军攻陷柴桑,则实力雄厚的汉军荆州水师就会出现在江东江面上,汉军也能从陆路上向江东进攻,那时吴军将陷于无比被动的局面。而凭借柴桑这座坚城,吴军大胜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吴军西进的消息很快被汉军散布在长江沿线的走舸侦骑所探知。高顺即刻发起对柴桑的总攻军令,要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柴桑。早已准备多时的几百俱投石机向柴桑城投去滚滚巨石,投石机旁堆满了做为弹药的巨石,都是在等待攻城的这些天陆续搬运而来。弩炮也准备了充足的弹药,砲弹,火爆弹如同暴风骤雨般向柴桑城砸去。
轰击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柴桑城内几乎没有一栋完整建筑,城中到处是冲天火焰。吴军兵卒开始还忙碌着担水救火,到最后发现根本没有作用,就放弃了。所幸柴桑城的粮食都藏在地窟之中,未被大火烧毁。西面的城墙也倒塌了一大截,汉军开始从倒塌的城墙豁口蜂拥而入。这次攻城,做为前锋先登的是一千玄甲铁卫。他们入城之后,势不可挡,一马当先向城内府衙,另外三个城门冲去。
老黄盖得知城墙破了,持刀上马,带着数百亲兵策马来到西城,沿途又招拢起正如无头苍蝇般东奔西跑的吴军近千人。在去往西城的主街上正碰上了冲来的玄甲铁卫。黄盖看得真切,这些玄甲铁卫前面,还有一名徒步作战的猛将手持双斧,腰间插着七八把尺寸稍小的斧,他身后跟着两百同样持斧的部属,也同样挥舞利斧乱砍乱杀。此将就是典韦。
黄盖一咬牙,提刀拍马上前就要斩杀典韦。典韦一看,是个敌方大将,二话不说,将两斧往背后一挂,取出腰间小斧向黄盖投掷而去,他身后的部属也齐齐将手中利斧向黄盖投去。
黄盖一马当先冲在前方,这使得亲兵来不及护住他。百十把飞斧瞬间扑到黄盖面前,黄盖大吼一声将手中大刀抡圆了,荡开几十柄飞斧,可还是有数柄利斧劈中他的身体,其中一斧正中他的面门。黄盖身体在马上晃了两晃,而后直挺挺的掉下马来。
同一时刻,玄甲铁卫已经掩杀上去。面前这些吴军兵卒在玄甲铁卫面前如同土鸡瓦狗一般。被对方用锋利的横刀一刀几个成批的斩杀。被铁卫横刀整齐切断的兵刃,头颅,肢体哗啦啦的掉落在街面的青石板上,鲜血流淌的满大街都是。
这个时候,大批大批的虎贲军剑盾重步兵,陌刀手也开进柴桑,沿着大街小巷四处追杀还未跪地投降的吴军兵卒。柴桑城内的吴军在轰击阶段就伤亡两千余人,汉军攻入城汉中又被斩杀三千余人,剩下的两千余人全部跪地投降。战斗至深夜时分,整个柴桑城已经完全被汉军控制。
此时,陆逊的船队已经行至柴桑下游百里处,预计天亮时分就能抵达柴桑所在的江段。陆逊满载兵员的船队快到柴桑时,他下令船上除了留下足够接舷做战的兵卒,其余兵卒都登上陆地,沿着江岸向柴桑进发。他知道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这样不至于万一水师败了,水战中多余的步卒也跟着一起丧身水底。
汉军的蜈蚣舰只在夏口水战中亮相了一次,而且吴军几乎全军覆没,战斗地点又远离江东,那场战役没有幸存兵士能跑回江东。所以陆逊对汉军的水师还是没有足够了解,还不知道汉军水师基本上抛弃了接舷战这种传统古老的水战形式。如果他知道,就会完全放弃水战,而只把这些所谓战船当作纯粹交通工具用于运兵运粮。
刚刚攻克柴桑的高顺通宵未睡,紧张的部署着军队,天一亮后,又将是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