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已经离去的林天,忽然出现在了门口,他十分纠结、十分犹豫——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片刻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道了声:“恕罪。”,然后跨步走进了房间,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白色的锦帕,离着穆念慈很远,递了过去。
哭泣的穆念慈接过了,她擦着眼泪,心中不由将“规矩”极了的林天,和自己那不着家的丈夫做比较。
不比还好,这一比,更加伤心,货比货得仍,人比人气死人啊!她心道:“林大哥为人真是太好了,黄姐姐真有福气!可是我怎么怎么,呜呜呜”
穆念慈越比较越伤心,只觉自己好不幸!
她在哭,柔弱的肩膀在轻颤。
林天伸出了手,要安慰她,但是刚伸出,又收了回去,他轻叹一声,说道:“弟妹,你不要伤心了,大哥会再帮你去劝的,唔,康弟应该还没走远,我去追他回来,给你道歉。”
他说着,就转身要去。
“林大哥!”穆念慈却叫住了他!“你不要去!”
林天看向她,见她俏媚的脸蛋上,梨花带雨,心中更加喜欢,说道:“怎么?”
穆念慈道:“俗话说得好,强求的瓜不甜,他要出去,就让他出去吧!”
林天道:“弟妹,你还年轻,来日方长,不要说气话!”
穆念慈摇头,说道:“大哥,你不知道,这两年,她在家住的日子,加起来都没两个月,所以我没说气话,我想明白了。”
林天心道:“所谓‘一回痛,二回痒,三回想的忘了娘’,饮食男女,食色性也,女人和男人其实都是一样的,都有身体需求!这两年,完颜康这小子待在家里两个月都没有,那么穆念慈岂不就是守活寡?唔,她的身体需求是怎么满足的?”
你当然可以认为林天的心思龌龊,并以此抨击他。也可以因此,而抨击作者。
因为林天的这想法,实在龌龊;而将他做书中主角的作者,似乎也应该是龌龊的!
不过,这种龌龊的想法,难道不是任何正常人都会有的吗?
只是这想法藏在人们的脑海里,人们自己也知道龌龊,所以只想,不会说出来,更不会承认自己有这龌龊的想法。
假如有人说他有,他还要恼怒大骂,骂对方龌龊!仿佛义正言辞的骂了后,他自己就不是龌龊的人了一样!
所以要骂林天的人,就骂吧;要骂作者的人,也就骂吧,林天将在作者笔下,对这些骂的人,回之以不屑的讥笑!
作者将林天的龌龊想法写出来了,所以读者用上帝视角知道他的想法,明白他是个龌龊的人。
然而,穆念慈显然不会订阅起diǎn的书,她也不会读心术,因此,她绝不可能会知道林天的想法!
林天微微一惊,说道:“弟妹,你你想明白什么了?”
穆念慈道:“我要出婚(离婚之意)!”
“什么,出婚?”林天大惊,说道:“弟妹,你不要说昏话!”
穆念慈红着眼,眼中还有泪水,忽然看向林天,她觉的林天为人很好,很可以信任,说道:“林大哥,我没有发昏,两年啦,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
林天道:“你们已经有了孩子了,唔,今年是六岁还是七岁了?你有为孩子想过吗?!”
穆念慈道:“孩子在王府,是王孙,荣华富贵,生活会很好!”
林天摇头,说道:“荣华富贵,能代替得了娘亲吗?”
穆念慈道:“出婚后,我还是他娘亲!”
林天心中实则笑开了花,心道:“穆念慈虽然外表柔弱,但是内心却十分刚强,她能为了所爱,义无反顾,也就会因为背叛,走的决绝!好极,好极!”
林天皱眉,似乎是还要再劝!
穆念慈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说道:“林大哥,。你不要再劝了,我已经决定了!”
林天见她神情决然。长叹了一声,说道:“那么好吧,我不再劝了,唉!”
他神情萧瑟,像是一个多情的人,在感怀伤秋。
若非有作者diǎn破他这张面具后面的嘴脸,谁能知道他真正心意呢?
作者就像上帝,书中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脸,就像面具。
然而,现实生活中,当有人在和你微笑说话的时候,你却没有一个上帝般的作者,diǎn破他的真实心思,你哪会知道他的心思?
你看他微笑,言语温和,充满了善意,然而他可能在想:“嗯,这小子好骗!”或者在想:“咦,这姑娘奶好大。”
生活不是,你永远也不知道对你笑的人的脸皮下,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林大哥,我我有事想求你。”
林天道:“说什么求不求的,什么事?”
穆念慈道:“我知道大哥现在势力很大,相求大哥帮我找一个人。”
林天心中一动,说道:“你要找你义父?”
穆念慈道:“嗯。义父从我和他成亲后,就走了。”
林天惊讶道:“他一直没出现?”
穆念慈道:“没有。”
只有林天知道,她的那个义父,就是完颜康的亲爹——杨铁心!
也只有林天知道,穆念慈永远也见不到他了!因为以林天今时今日的势力,也找不到他!因为
他已经死了!并且被挫骨扬灰、毁尸灭迹!
是谁杀了他?并且这么残忍?
这很重要吗?这还需要说吗?
对于林天而言,他的存在,就像一枚定时炸弹!
林天道:“好,你放心!不过,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又不知行踪,实在太难!”
穆念慈理解的笑了,说道:“我知道的,谢谢你了,林大哥!”
林天轻叹,说道:“你毕竟叫我一声林大哥,做大哥的岂会不帮妹妹?”他看向穆念慈,眼神中充满了怜惜,就真的像哥哥怜惜妹妹一样。
穆念慈俏媚的脸微红,伤感的说道:“我要是真有林大哥这样的哥哥,倒好了呢,可是我我哪有这样的福分?”
林天脸色忽的一沉,说道:“哼,穆念慈,你很好,原来你嘴里叫林大哥,心里却从没把我当哥哥啊!”
穆念慈一急,说道:“不是的!”却见林天正戏笑的看向自己,瞬间明白,他是故意的!
“哼,林大哥,你太坏了!”穆念慈娇嗔,她的泪水已经干了,也忘了流泪了。
林天道:“那大哥以后就叫你妹妹了?”
穆念慈高兴的说道:“好啊!”
林天道:“妹妹,你要是想出婚,你就大胆的去做,大哥支持你!”
穆念慈喜道:“多谢大哥!”
林天道:“已经是凌晨了,休息吧,大哥走了!”
穆念慈送林天出了房间,看着林天的身影飘然远去,消失在了月色中。忽然一惊,“啊”的一声,才发现,手中还拿着他的白色锦帕,锦帕的四角,绣着艳丽的桃花。
桃花,黄蓉就来自桃花岛,桃花岛上当然种着桃花。
“这锦帕,定然是黄姐姐给林大哥的!”穆念慈想到。
锦帕一直放在林天身上,当然有了林天的味道,林天是个男人,因此那个味道中,当然有着男人的气息!
夜,已经是后半夜!
院中寂寥,只有穆念慈一人,她关上了房门,背靠在门上,手中拿着锦帕,忽然缓缓提起,放到了鼻子下,轻轻的嗅着,俏媚的脸,殷红了。
她这是在干什么?
她此时又在想什么?
如果不是作者将这一幕写出,你又怎能偷窥似得看见这一幕?
一个人,只有在无人的地方,才最会流露出他/她的真实的一面,因为,在这个地方,不会有什么规则约束他,他也就不必再遵守那些规则,并在其中隐藏真实的自己,给自己带上面具!
假如人只有在独属于自己的空间里,才会露出真实的自己,而在社会的交际中,每个人都带上了面具,那么,带上了面具的我们,岂不一直生活在,一个虚假的社会中?
虚假的人交际,形成了虚假的社会,孕育出了虚假的规矩,规矩教化人,又培养出了新的虚假的人。
穆念慈的呼吸,有些急促了,也有些粗了。
她上好了门闩,然后吹熄了蜡烛;她摸到了床上,然后躲进了被窝。
她手伸到了软枕下,下面却藏着一串铜钱,这一串钱不长,大约五寸,也就八十多文的样子。
这钱是很少了。
她将这很少的钱,藏在枕头下做什么?
咦,她摸出了这一串钱,转了一个身子,面向了床里,上面的右手里,拿着拿着铜钱,缩进了被窝中。
她缩进被窝中干什么?
她的左手,紧拽着锦帕,锦帕就放下鼻子下面,她的眼睛早已经闭上了,她的呼吸急而粗,夜色中,她的脸上,也染上红霞。
被窝中,她拿着铜钱的右手,似乎在做什么有节奏的运动,因为被窝被弄得有节奏的在动!
她藏在被窝中的手,究竟在做什么?
一刻时后,运动消失,拿着铜钱的右手从被窝中伸了出来,她用锦帕包裹好了铜钱,然后又缩进了被窝中。有节律的运动,又开始了。
她被窝下右手在做什么呢?
作者知道,你其实也已经知道了,但是我们心照不宣,我不能写明,更不能像长了透视眼似得,将看见的都祥写出来。
作者不是中的角色,但是却比任何角色都厉害,都说主角带着不死光环,有着逆天气运在身,然而主角的光环、气运,也是由作者赋予的。
作者说:“主角,你要掉崖。”然后,主角就掉崖了。
作者说:“主角,你掉崖后有奇遇。”然后,主角就有奇遇了。
作者说:“我需要一个太监做主角。”于是,主角不是太监,也成太监了。
作者说:“主角,你老婆要被人上。”于是,主角的老婆,就被人上了。
作者不在书中,却掌控着整本书。
作者若是坐到了正义的椅子上,于是故事的结局,就是正义最终战胜了邪恶;
作者要是坐到了邪恶的椅子上,那么故事的结局,就将是邪恶压倒了正义。
作者,就像是上帝,不在书中,却又无处不在:一本书的每个字中,每个角色的每句话中,无不有作者的影子。
然而,作者并不生活在书中,他生活在现实的社会中。
在现实的社会中,他当然不是上帝。他一个念头,就能改变书中的世界,然而他一念头,对现实世界毫无影响力!
他手里拿着笔,就拿着主宰书中世界的权柄,所有角色任他摆布!
然而现实世界的权柄,当然不在他的手中,所以面对现实世界,他也不过如同他书中世界中的角色一样,任凭握着权柄的谁摆布!
所以,穆念慈被窝中的手,在干什么,作者就不能写了!
因为掌握现实的世界的权柄,已经释放出了河蟹大神,河蟹大神掌控着作者!
又一刻时后,“嗯!”的一声呻吟,婉转幽闷,被窝中的穆念慈浑身一颤,停了下来,须臾,长吁了一口气。
被中手伸出,手中拿着裹着锦帕的铜钱,锦帕已经湿了。
被窝中,怎么有水?——呃,是水吗?
林天不是作者,他也当然不会来起diǎn订阅本书,所以他当然不会知道,他走之后,穆念慈会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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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作者并不生活在书中,他生活在现实的社会中。
在现实的社会中,他当然不是上帝。他一个念头,就能改变书中的世界,然而他一念头,对现实世界毫无影响力!
他手里拿着笔,就拿着主宰书中世界的权柄,所有角色任他摆布!
然而现实世界的权柄,当然不在他的手中,所以面对现实世界,他也不过如同他书中世界中的角色一样,任凭握着权柄的谁摆布!
所以,穆念慈被窝中的手,在干什么,作者就不能写了!
因为掌握现实的世界的权柄,已经释放出了河蟹大神,河蟹大神掌控着作者!
又一刻时后,“嗯!”的一声呻吟,婉转幽闷,被窝中的穆念慈浑身一颤,停了下来,须臾,长吁了一口气。
被中手伸出,手中拿着裹着锦帕的铜钱,锦帕已经湿了。
被窝中,怎么有水?——呃,是水吗?
林天不是作者,他也当然不会来起diǎn订阅本书,所以他当然不会知道,他走之后,穆念慈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