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所说,本君一个字都不信!”夙楼黑眸中带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光芒,俊美的面容上看起来不仅有怒气,更是夹带着恐惧。
孟婆却是一动不动,她见夙楼发火,不由轻笑吗,“难不成,你是当真爱上了那丫头,一点儿都不舍得她受伤?”
夙楼直直的看着孟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婆叫夙楼出来,只为告诉他解开创世神血脉封印的办法,但是这办法却是让夙楼不能接受。
孟婆说她又办法让创世神的血脉苏醒后,夙楼的黑眸微微一动,他问道,“是何方法?”夙楼心知孟婆所说之事定然没那么简单。
否则孟婆定然不会单单只叫自己一人。
孟婆未立即说出方法,只是转过来,直直的看着夙楼说道,“老身说的方法,只怕是帝君你不肯依言啊。”
夙楼黑眸里的防备更重,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孟婆但说无妨。”
孟婆的眼中带出了些怜悯,她沉吟着说道,“若想解开月华身上的创世神血脉封印,则要她本人受到所爱之人的背叛。”
夙楼的黑眸骤然紧缩。孟婆直视着夙楼,“也就是说,除非你们两个人分开,否则别无他法。”
夙楼听完孟婆的话,心中狠狠的掀起了波澜,他顾自镇定的问,“孟婆所说的分开,意思是?”
孟婆紧紧的看着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要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你不再爱她,也不会再同她相守一生,并且在血脉苏醒前,不再见她。”
孟婆说完之后一片死寂,夙楼眉眼中的神色蕴藏着风雨,他沉下声音来,“先不说我定然不会和月华分开,我又为何要信你所言?”
孟婆勾勾唇角,眼带嘲讽,语气凉凉的,“你自然可以不信,我是冥界之人,创世神的灵魂是我一次次看着她轮回转世的。”
“千万年来我看着她的魂魄逐渐齐全,原本便算到这一世便会重新回到天上,但是原本该投胎这一次,却是不见人影。”
“我将冥界近些年来的魂魄都看遍了,没有一个是她。”孟婆的眸光淡淡的落在远处的竹林上,“我原以为她是出了什么意外,直到月华来冥界送东西。”
“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体内不同寻常的灵魂,但是奇怪的是,这是的她却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刚刚飞升的神仙,而非创世神。”
“我一直都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与她多次接触后,我终于可以确定,是有人将她体内的创世神血脉封存了起来。”
“所以她这一世才能作为普通的神仙而存在了这么久,那封存那血脉的人,也不知是何人,因为他一定是极不想创世神回归。”
“何出此言?”夙楼听到此处,不由问道。
“只为她这血脉需要另一半的背叛才能解开。”孟婆的神色间带着些许的怜色,“月华本是孤世姻缘。”她说。
孟婆看了一眼夙楼,眼中带着深意,“眼下,你也该知道她身上背负的孤世姻缘本该是谁的了吧?”
夙楼不予回应,但是黑眸中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孟婆了然,她道,“按理说,月华这一生都很难寻到心爱之人,但我第一眼见她,便告诉她去寻你。”
“所以她算是寻到了爱人,对于孤身一人的她来说这大概已经是恩赐,可是这人设下的封印却又要她受到所爱之人的背叛。”
“若不是他算准了将来有一天会用到创世神的血脉出世,而那人又在极力的阻止她重返天位,也不会在月华的身上下如此重的封印。”
夙楼抬手揉了揉眉心,“什么人会有能力将创世神的血脉封印?就算月华当时不过是个孩子,但是要想封印创世神的力量,也不是谁都做的到的吧?”
孟婆点点头,却是说道,“理是这个理,但是据我所知,能拥有这个力量的人也都不在这个世间了,我查了很多书都没能想到还有谁能有这个力量。”
夙楼皱眉,“天帝也不可以么?”
孟婆嗤笑一声,“不会是他,他还没有这么大的力量。
而若是他直接杀了年幼的月华,那只会让她再次带着创世神的血脉轮回转世,创世神不死,只会不断的入轮回,时机一到便会回归天位。”
“所以单单是杀了她,也是没有用的。所以不会是天帝一定另有他人,这人的力量恐怕在你之上。”
夙楼墨玉般的黑眸中难得的有了认真的神色。
他轻轻的朝着孟婆走了两步,神情庄重严肃,夙楼轻声的问她,话语中带着希望,“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的,是不是?”
两人间的距离太近,孟婆能够真切的从夙楼的身上感受到不安和压迫感,她只好也仰起头来看着夙楼,良久之后孟婆才出声,“别无他法。”
夙楼周身的空气毫无征兆的冻结在了一起,他眸中的光芒带着浓浓的威胁和不妥协,“若要我离开她,绝无可能!”
大概是夙楼强硬的语气终于惹怒了孟婆,她亦是瞪起双眼,“你不是她一个人的!眼下你们两个人的身上背负着的是天下人的性命!”
孟婆冷冷的盯着夙楼,“神兽白泽都说过,需要创世神和你两人联手,才能阻止这一场天地浩劫,你难道忘了?在大义面前,你们的儿女私情又算的了什么?”
夙楼也不再似先前那般好说话,他固执的重复道,“我答应过月华,此生决不再背离她,发过的誓言又岂可毁于朝夕?”
孟婆哼了一声,“不过是誓言罢了,年轻的时候谁没许过几个誓言?但是眼下大局当前,你敢不顾天下人的安危而去守什么誓言?”
夙楼面上丝毫不为所动,他面无表情,“天下人如何,管我何事?”
孟婆面色铁青,她用手指着夙楼的眼睛,“你!你身为荡魔天尊,天下人有难你不救天下人?!”
夙楼依旧是傲然立在风中,黑眸中一片死寂,翻不出一点波澜,他冷冷的重复道,“管我何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