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鱼阿三看看四周道:“戌初正点的车,你们可别误了。”阿三说完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红色的蜻蜓就飞到近前,停在那个放糖人的木架子上。
阿三看着两人道:“舔舔糖人就赶快去车站吧。”
义云舔了一下糖人,就发现那个架子变得很高,黑鱼阿三也变得和巨人一般,黑鱼阿三伸出一个手指让义云和詹大勇爬上他的指甲盖,然后抬手将二人送到红蜻蜓的背上。那红蜻蜓背上长满了红红的绒毛,坐上去软软的甚是舒服。黑鱼阿三说了一声:“把他们到干沟的三岔口车站。”
那红蜻蜓“呼”的一下扇动翅膀,好似直升机一般飞升起来。
太阳已渐渐西下,红蜻蜓一路追吃一些样貌古怪的虫子耽误了不少时间。
经过成片的杉林,就到了一条很宽的土路上,红蜻蜓顺着土路一路飞,土路从红蜻蜓的背上看去,是如此的宽阔,蓝蓝的天空也显得如此高远,义云不禁觉得心旷神怡。詹大勇在舔吃完那个糖人后变成木头的手也变了回来,又想到马上可以回瀛洲去,心情也很好,口里就开口哼唱起来:
“飞兮,飞兮;赤蜻蜓飞兮蓝苍穹,舞风而逐梦;苍穹恒成家兮大地为国,飞以生”
义云虽然听不懂,却被那曲调吸引,渐渐痴了。景物随着梦流淌,年少的时候,那些简单的痴呆与感动,多年以后当那熟悉的曲调再响起的时候,你是否会热泪盈眶是否还记得那一段简单而纯真的逝去时光红蜻蜓飞到干沟三岔口的一个小小土地庙那停了下来,义云和詹大勇从红蜻蜓背上下来后,红蜻蜓一展翅膀,又飞去追吃那些古古怪怪的虫子去了。义云看着这个小小的土地庙,心里疑惑:“这就是什么八马云车的驿亭吗”
二人已经恢复原来的大小,那个土地庙甚是矮小,小小的门也就能伸进一只手。
詹大勇掏出那根巨型火柴一划,火光一闪,那个小小的土地庙竟然像吹气球一样变大起来。詹大勇将火吹灭,那根巨大火柴又恢复如初,就像从来没划过一样。詹大勇牵着义云走了进去,一进了土地庙的门,义云再一次惊讶起来。
整个土地庙里异常宽阔,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匆匆忙忙的在里面来来往往。
义云正发着呆,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让开,让开”一个一身黑衣的老太太推着一辆古旧的推车从义云身旁过去,口里不停的嘟嘟啷啷。义云再看那辆推车上,眼睛又有些吃不消,那推车上的大笼子里关了十来头巴掌大小的长了翅膀的小牛,靠着笼子是一个合抱大小的玻璃瓶,瓶里泡满了各种各样的眼珠,还有一些骷髅头、枯干的人手、奇奇怪怪晒干的药材,义云一看那车,那一瓶子的眼珠都转过来看着义云,那些牛也拼命的扑腾翅膀乱叫。黑衣老太太一双鼓出的绿眼睛恨恨的看了义云一眼,回头手一招,一道绿气弥漫到推车上,那些眼珠“嘭嘭”的全部沉到瓶底,那些小牛全部跌落到笼底,神态甚是萎靡。老太太嘴里继续嘟嘟啷啷的推着车子往前去了。
“快过来”詹大勇在一个地摊前叫义云。
那个地摊上摆了很多东西,一个样貌猥琐的老头正在向詹大勇介绍那地摊上的东西。
那老头手里抓着一个古旧的杯子,杯子周围环游着两条古朴的金鱼,一见义云走过去,都吓得又游回那个杯子的杯壁上。“这可是三国时候郭宝真人用过的双鲤杯,看小兄弟你也是第一次到这,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要错过”
詹大勇接过来摸了摸,有些爱不释手。那老头看了一眼詹大勇背的巨型火柴,心里面猜测詹大勇是一个有香晶的主,就不住的推荐他摊子上的东西,什么太聃用过的青牛鞭、陆多的飞刀葫芦直到詹大勇两手都抓得满了。老头见义云走过来,也递了一面黄澄澄的镜子到义云手里,正要开口介绍,两个穿了一身天师袍的人走了过来,老头一见,忙抢过詹大勇和义云手里的东西,又掏出一个小鼎将地摊全部一收,一溜烟不见踪影,义云只听见耳边留下声音:“喜欢什么,带上足够的香晶到夏冬巷找老张头就可以了。”
那两个穿天师袍的人身上都泛着淡淡的紫气,两人走到义云面前打量了一会,其中一个高大白皙的道:“龙兽扰乱瀛洲,你这些小方士还是不要乱跑,乖乖的待在书院的好。”
另一个矮矮胖胖的方士一直盯着詹大勇背上的巨型火柴,想了想,冲那个高大白皙的方士摆摆手道:“萧兄,你看这位小兄弟背上的可是南瞻部洲炉府蓝瞳猫那卖的八马云车车票”
那个高大白皙的有些不屑的道:“我早便看见,白兄,像他这样初修敷和术的小方士能有那么多香晶还不是一个花费他长辈香晶的夯货”
那个矮矮胖胖的方士晃晃头,一脸微笑的走到詹大勇面前行了一礼道:“我是青牛书院的,姓白名明定,敢问小兄弟名姓”
詹大勇忙行一礼道:“我是五行书院的詹大勇,这位是我朋友义云。”
白明定想了一想:“瀛洲没有那个詹姓大家啊,呀不妙,定然是萧兄刚才的言语冒犯了这小兄弟,这小兄弟才隐藏本姓”口里忙带笑道:“这位詹小兄弟也不用恼火,我这位萧易兄弟也是瀛洲八邙山的大族子弟,口里的话虽然难听,也是玩笑之语。莫要放在心上。”
萧易苦笑一下:“八邙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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