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杯茶下肚,安洛洛依旧毫无反应。义云恼怒的摔了杯子。一旁的太医哆嗦着道“王爷,兴许是王妃昏迷太久了,中毒过深,多喝几杯估计就好了。”
“喝喝喝,就她现在这模样,正壶水喝进去也没用。”义云怒极,想起安妙妙走前那句话,将安洛洛安置在榻前,率先走了出去。
后院,那群女孩被绑在长条凳上,一个个单薄的身子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的模样。奇怪的是,个个安静的仿佛在肆意享受午后阳光。没有人挣扎没有人叫喊,恐惧,不安,绝望,在这里统统都不见。
记得刚才安妙妙怎么说这帮丫头的处境来着?
乱棍打死?是吧?
义云围着这群丫头转了一圈。一点没有死到临头的自觉。
妗现睿王站到了面前,立即惶恐的求饶道“王爷饶命,婢子们出入王府,不懂规矩,冲撞了王妃,求王爷开恩,饶恕婢子们初犯之过。”
声音里明显有着慌乱和恳求。义云心下匪夷。忽然来了兴致自己端详着这几个新来的丫鬟。各个水灵俊秀,慧黠出尘。这样的姑娘,怎可能委身给他府上做丫鬟,纵然皇宫内院,也没几个如此出挑的丫鬟。这里却莫名其妙来了一堆,还都聚集在妙香园了?
微微勾起唇角,道“福伯,给她们松绑,念在她们初犯,罚一天不吃饭便罢。”
福伯忙道“紫黛。给她们松绑。”
福伯旁边一个俏丽的丫头忙应道“是,爷爷。”
迅速指挥一旁的家丁给她们几个松绑,姑娘们得了自由,立即跪倒在义云面前。磕头谢恩。义云摆摆手道“跟本王回妙香园吧,你们主子该等急了。”
丫头们心下雀跃,脸上却装着惶恐小心的模样。义云多看了几眼紫黛问道“福伯什么时候多了个孙女?”
福伯擦擦汗赔笑道“王爷见笑,乡下孩子,眼看着这丫头到了婚配年龄。家里的儿子媳妇寻了心思,叫老奴将她带来,看看能不能看在王爷的面上寻到户好人家。”
紫黛迅速红了脸低下头,有些忸怩,义云看着好笑,对福伯说道“自不会亏了自家人,福伯放心吧。”便当先甩步离去。
回到妙香园,果然见主子已经在厅堂里,备了茶水等着了。鱼儿妗涵在前,领着另外几个跪倒在妙妙身前请罪道“奴婢们不懂规矩。触犯王府家规,惹怒王妃,奴婢们深知有错,请小姐责罚。”
安妙妙轻叹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念在你们初犯,我不与你们计较。喝杯茶压惊,回头好好给王妃陪个不是吧。”
个个垂首站起来,接过安妙妙递来的茶水喝尽,然后立在一侧低头不语。
安妙妙这才仿佛注意到义云“呀,王爷也来了。怎么才刚走就又来了。莫非是想我了?”
义云抿唇轻笑“想这样说的,怕你生气。”
安妙妙笑道“也是,正牌王妃莫名其妙晕倒,不生不死的。王爷怎么有空跟我谈情说爱。”
满满的讽刺与不屑,义云心里莫名觉得不快。心底闷着一口气,神色却没什么变化。依旧笑道“是呀,王妃到现在还昏迷着,我本以为真的如你所说是中暑,回去灌了她一壶茶水。也不见她醒来,想来有些奇怪。”
安妙妙轻执茶盏,低头抿了一口。“如此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哼,好吧,既然是我园子里的人惹得王妃如此,那你们现在就去给王妃赔罪吧。”
妗涵领头恭声道“是小姐。”
鱼儿也走过来捧了茶盏道“小姐,是我们的不对,惹得王妃晕倒到现在醒不过来,奴婢们现在就端茶过去赔罪。”
安妙妙轻笑道“如此甚好,只是回来的时候,别忘了把茶杯带回了。”意味深长的看了义云一眼“这南遥精瓷,可是王爷当日赏给我的,我不能随便遗落在他人手里,不是?”
义云心中一颤。这话别有深意,他不是不懂。
这话可做多重解释,当日王爷对她情真意切,她不能将他的爱拱手让给别人。又比如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她要小心保护着,不能叫人谋害了去。
不管那种意思,义云都觉得自己不需要。他对她,只是逢场作戏。甚至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他的,他怎会怜悯不舍?
只是听着她这样说,心里却莫名舒畅,舒服的不得了。
义云勾唇轻道“你别多想,我晚上再过来看你。”
修长的身影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群刚刚得救的丫头,往洛心阁而去。
说来也神奇。当一众丫头齐齐跪倒在地,捧着从妙香园带来的茶水,义云照样嘴对嘴喂进去,昏迷不醒,难以呼吸的安洛洛片刻便悠悠转醒。神色迷糊间,看见那几个丫头,期期艾艾的将头埋进义云怀里。有些哽咽。
义云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心里微微泛着心疼。嘴里轻哄道“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我在这里。”
安洛洛低声问道“这几个丫头怎么会在这里。”
义云眼里满满柔光,道“你昏迷了,我就替你教训这些丫头,罚她们在这里跪着,等你醒来。”
安洛洛恨恨的瞪着她们,妗涵心头冷笑。睿王,如此虚伪的话也好意思说出口,到底说给谁听呢?只是沉默的低着头,不赔礼也不道歉。
她想着那日主子与自己立的赌约,心里想着主子若能遵照赌约带他们离开,她们也就不用这么憋屈的受这鸟气了。
身后的灵秀早就怒火中烧,心想着王爷既然如此说,就是有教训这些奴婢一番给主子出口气的打算。当下自作主张踢了跪在最末尾的苏雪一脚,苏雪一个不妨被踢正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