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轻轻叹了口气“剑奴,我是不是等不到了?”
语气里竟然有了浓浓的哀伤,一丝不忍的绝望。是他把她葬送了么?事情明明可以不这样的。他明明已经让子墨代替了她,她可以不进皇陵的,可以不用那么恐惧的经历这一切的。可是这个女人为什么该死的不听他的话呢?
她没吃毒药,就算进了皇陵,一时半刻也死不了,完全可以等到他计划成功后去救她的。可是为什么他成功了,搜遍皇陵,她却不见了?
她去了哪里,她为什么没在皇陵,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双拳蓦的握紧,这个女人,如果你还活着,天上地下,我是否还能找到你,你还愿意,回到我身边么?
义云虽然在问剑奴,更多的是在问自己。剑奴没回答。他是个沉默的男人,纵然心中有想法,他从不说。在主子面前,只有接受任务和完成任务的时候,简单的回答是或不是。
剑奴忽然动了动,长剑变抱为握,轻轻挑眉。义云察觉异样,回过身来。小路清幽,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从远处踽踽而行,一点一点,在他眼中放大。
义云定定的站在原地,远处的女子巧笑倩兮,行走间顾盼风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这一刻,任你天地华光,也不上美人的一颦一笑。她美极了。
她就在柳树亭外站定,义云就在柳树亭内,一动不动。她的眼里有他。他的眼里有她。只有她。
握着羽扇的手蓦的收紧,一张俊脸紧绷,看对面的女子巧笑倩兮,灿若桃花。
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忍不住上前,他要看的真切,这是真的。
时间就此停驻吧,他不愿意这醒来一切不是真的。
女子缓缓进入亭内,男子上前,羽扇落地。双手蓦地握紧,缓缓伸出,面前的女子笑着说“义云,我回来了。”终于将她揽在怀里。
她回来了。
失魂落魄的日子,他终于盼到她回来了。他终是把她寻回来了。
然面对她,终是无话。他只能对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女子落泪。轻轻滴落,她能不能感受到,他是在乎她的?
他也是爱她的麽?是真的麽?
“以后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男子轻轻的说,一种祈求,一种承诺。
女子在怀中紧绷了身子。轻轻“嗯”了一声。
“十里红妆,这一次,新娘还是你,新郎是我。”男子忽然霸道的说着。指尖挑起面前女子的俏脸。一脸霸道认真的说着。狭长的桃花眸里满是不容置喙的决绝和深情。“我说过,只要你活着,我定娶你为妻的。”
女子眼中噙满泪水,望着男人的俊脸,这一刻,她经历了千山万水。她终是来到了他的身边,他成全了她的心,她的爱。
她爱他,用她所有的一切,卑微的,坚定的,所有。他给予她回应,用他独有的霸道和承诺。
他是不是也开始爱她了?
轻轻抚上他的脸,他的脸是那么好看。曾经深深的眷恋过,悄悄躲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只为了他偶尔经过能偷偷看到他的身影,多少个不能入眠的夜,房顶一抹苍凉的身影,一管冰凉的玉笛,吹上一首《流年》天上的星星是他的眸,她幻想他在凝望她。他和姐姐安洛洛的婚约,她躲起来偷偷哭泣,母亲坟前哀伤绝望的孤寂,面前一抹云锦的幽魂。那一夜毫无退路的**,她拥有了他,却也真真切切失去了他。他的心里定是将她视若尘埃。她卑微的祈求,他能为她停留半刻,为了他,宁愿为棋。
此刻,真切的他就在她眼前。他说,我定娶你为妻。
他也爱上她了么?
安妙妙轻轻颤抖着。就算是一场梦,她甘愿沉沦。
剑奴忽然身形一动,抱剑定定站在两人身后,挡住了什么。义云抬眸看了看,眼梢一挑。安妙妙立马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涨红了脸。梁奕诺一脸贱笑的坐在凉亭的长石条上,斜斜倚靠亭柱,翘着二郎腿,一颗一颗花生被他抛起老高,然后问问的落进他的嘴里。看着面前一幕情意绵绵的好戏,他轻轻“嗤”了一声,带着不屑疼痛的冷漠。
见二人终于诉完衷肠,他眉梢一挑,一颗花生入口,懒散的嘲讽淡淡出口“啧啧,佳人投怀送抱,王爷情深意切,还真是被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安妙妙闻言,俏脸涨的通红,“再乱说,撕了你的嘴!”抡起小粉拳,底气不足的威胁。
这个外表正经内心邪恶的登徒子,总能轻易挑起她的怒火,让她火大的跳脚,偏偏技不如人,老也打不赢他。此刻正郎情妾意呢,他偏偏来大煞风景的搅和,真真让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哟哟,见过过河拆桥的,没见过这么快的。”梁奕诺弹了一颗花生,又稳稳落入口中,“好歹也是我帮你俩牵线搭桥的,做人不能这么忘恩负义的。你说是不是,睿王?”
义云闻言,心下了然,双手抱拳,满面春风“本王自是多谢义士援手。不知义士高姓大名?”
梁奕诺贱贱的笑,“我嘛!贱名梁奕诺,江湖人称采花贼。援手谈不上,能碰上个这么美的女子,还是我走了狗屎运呢。”眉梢一挑,不怕死的冲安妙妙露出迷人一笑“你说是不是,美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