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几步,后面响起嘈杂的脚步声,虽刻意放轻了,仍然免不了一阵悉悉索索。
安妙妙忙于暗中藏好,借着院中浓密的林荫,悄悄探出一双眼睛,静静的瞧着这边。
带头的男子锦袍加身,面如冠玉,锦带缠腰,腰间别着一把长剑,剑鞘缀满宝石翠玉,显见是一把及其名贵的利器。由此也可断定此人身份非富即贵。此刻就站在方才安妙妙的房门口,一脸的冷漠在泛着点点星光的夜色里,突兀的渗人,安妙妙冷不防打了个冷颤,也不知这人什么来头。
后面的随从鱼贯而入,片刻之后出来复命“主子,里面没人。”
身旁的店家一听,扑通跪倒,浑身都颤抖起来“大人饶命,小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分明这个姑娘从下午回来就没出去过,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就,凭空不见了。。。”
男子不语,目光森冷的扫视了一片漆黑的院子,触及安妙妙隐身的密林之处,安妙妙察觉到可能被发觉了,咬着嘴唇,脸色白了一大片。悄悄抹了抹脸,还好易了容,就算被发现,应该也不会被发现自己就是布告上被通缉的女子吧。想到这的时候心头又定了几分。却发现男子同那些随从已经走了,那店家兀自跪在那里,颤抖不已,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在梁国,谎报情报,死罪也。却不知道这个男子为何饶了他一命。
安妙妙也不管他,谁叫他见财起意,举发自己,就为了那些赏银。掂了掂身上的包袱,嘴角轻轻弯成一个月牙。这里可有不少从皇陵里带出来的金银珠宝,都是自己所谓的,莫国皇帝赏赐的嫁妆。
安妙妙蹑手蹑脚的旋身上树,轻轻跃起。人已飘到屋顶,暗淡无光的夜,将她小巧的身子隐在了黑暗中,几个起落已经不见踪影。安妙妙不知道,身后一直有一道冷冷的视线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嘴边挂着饶有兴趣的笑意。仿佛一只戏耍老鼠的猫,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上蹿下跳眼中跳着促狭的光芒。
安妙妙使出轻功飞了一会,终于感觉疲累不已,找了个稍高的屋顶顺着琉璃瓦坐了下来。这户人家高门大户,显然是富贵之家。就连遮风避雨的瓦砾都比别人家的精致高贵。安妙妙撇撇嘴,拿起包袱做了枕头,侧着身子躺下。
院子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身锦袍的男子手中提着一盏宫灯,施施然站在院子里,只听男子说道“姑娘好兴致,深夜拜访。不知有何贵干?”溢出口的声音异常好听却又让人觉得分外寒冷,在这漆黑的夜里仿佛一声炸雷炸的安妙妙汗毛都竖了起来,咕噜噜爬起来,一见来人正是方才搜她房间的男子,心里懊恼的挠心挠肝,真是冤家路窄,躲过了客栈的搜捕,却好死不死自动送到人家家里来了。
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安妙妙有点心虚,抬脚就要走“本姑娘又不犯法。房顶不让呆,走就是。”
蓦的撞到一堵墙,怎么是暖的?安妙妙抬头,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就这样直直看进了她的心。
那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身上的淡紫色缎玉锦袍肆意飞扬,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他的外貌并不输与以美貌著称的义云。可是他的举动却该死的破坏了这一切和谐的美。
男人一脸无辜的神色“在下向来好客,姑娘既然深夜造访必然有所指教,若是就这样走了,叫在下日后天天念想,姑娘于心何忍?”
安妙妙气的想骂街。这是纯的,一只披着狼皮的羊。
安妙妙气急“什么指教不指教的,本姑娘没念几天书,听不懂。你让开,本姑娘要走了。”
男人促狭一笑,忽然一手夺过她手中的包袱,眼中泛着深意,一脸的恍然大悟“我说呢,一个大姑娘家深夜鬼鬼祟祟的上人家屋顶做什么。原来。。。”尾音故意拖得老长,安妙妙的脸色涨的通红,双目喷着火光,男子轻轻贴到她耳边,哈着气“这么多好宝贝,想来祸害了不少人家。”
安妙妙劈手就要抢,男人举高,远远跳开,一本正经的说“还好被我撞个正着,不然在下的家岂不是也要遭姑娘毒手了?”
“胡说什么?本姑娘才不是小偷!”安妙妙鼓着腮帮子,男子揶揄“不是小偷来我家做什么,来找我的?”
**裸的被轻薄了。安妙妙气的一个杀招过去,直攻男子下盘,男子也不反击,轻飘飘闪了开去,嘴里不忘继续调戏,双目里盈满了笑意,安妙妙越攻越急,男子越闪越快。两人又过了十几招,安妙妙方发觉不对,停了下来,怒道“你耍我!”
男子轻轻的笑,“恩,被你发现了。真不好玩。”做了个悲苦状,仿佛万分委屈。
安妙妙怒吼,“你还不还?信不信我拆你家房子?”
男子不怕死的挑衅“我不信,你拆。”
安妙妙手里捏了个纸包,一听他这话,怒不可遏,寻了火折子直接点燃,随手一抛,纸包在落入院子的时候平地一声炸雷,轰的一声炸了开来,一时间满地狼烟,火光四起,人头攒动,男子似乎没料到安妙妙真敢动手,一闪而过的惊讶,听到底下有人喊“抓贼啊,有贼啊!”
一把拉过还在恼怒的安妙妙道“还不跑,等着被人抓?”
安妙妙茫然道“你跑什么?这不是你家吗?”
男子一脸的促狭,笑的惬意极了,眨着一双好看的眼,一脸欠扁的模样“这不是我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