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气人的是,义云和李锦说着话,不时还回过头来,朝着老当家一笑。
老当家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
又朝着大当家、六当家的分别一笑,这两人的脸更绿了。
“李兄保重,我这便走了。”义云最后说。
李锦听了竟然和义云开起玩笑来:“哈哈,我好害怕你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不管。”
义云则故意大声说:“就算我不管你,他们敢动你一根毫毛?现在和官兵交手呢,让他们生病没药吃、受伤没人治,那不是一命换多少条命了,值啊!”
众人听得咬牙切齿。
但是没办法,只得让开一条道,义云便大踏步而去。
大当家的今天实在是大失颜面,但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他于是叫众人把老当家和李锦“送”回客房去好生看护,自己则带了六当家匆匆往聚义厅而去,又派人去通知其他的当家回来商议下面应对义云的法子。
老当家和李锦在客房中,李锦倒是极轻松,没事人一样躺在床上休息。
而老当家则心事重重,愁眉苦脸的样子。
想想也是。曾经不可一世的山贼头子,如今沦落到住“客房”的地步,不郁闷才怪!
义云轻松摆脱了大当家派出来一路跟踪监视的家伙,很快在山上一处隐蔽的地方找到灰猿。
但是,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贯傲娇无比的灰猿正老老实实地蹲在地上敲着松子、而那只黑鼠却象皇帝一样舒舒服服地享用着灰猿为它准备的美食!
不过义云的出现还是把黑鼠吓了一大跳。因为黑鼠在义云的手上吃过大亏,所以当义云一现身,这只黑鼠马上哧溜一下,蹿到灰猿的肩上,再用那一对贼亮如豆的小眼睛警惕地望着义云。
仅此而已,看样子它却没有逃走的打算,虽然有些惧意,更多的却是有恃无恐的样子。
而黑鼠的主人还是神隐着没有现身。
义云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数落起灰猿来:“猿姐呀猿姐,咱们能不能别这么没气节?就算技不如人,也用不着这样讨好别人吧?你当初的霸气哪里去了?”
灰猿服气,吱吱吱地争辩了几声。
好在大家都用着再费话了。义云就挨着灰猿坐下来,不再说话。
那个铁盒子不在了,灰猿没有提起来、义云也没有问。不过他自然是知道去向的,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看事情发展是不是和他自己猜测的一个样。
本来等待中时间是最难熬的,不过对义云来说倒不算什么事情。他自己取了药丸吞下、然后再自己敷药,这些都是先前李锦为他制作的,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来为自己治疗一下伤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当义云再次从冥想中醒来,他感觉自己的伤势又恢复了不少。心情自然是大好了。
但那个神秘的高手还是没有出现。
义云侧过身,正准备逗弄一下那只小黑鼠,却见它突然尖叫一声,嗖地一声钻进灌木不见了。
义云心头一动,不过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继续呆在原地不动。
好在时间没有多长,从山下密林中闪身上来一道黑影,很快就到了义云跟前。
黑鼠抢先跃回到灰猿肩上。
随后,义云等的人将肩上扛着的人轻轻放下来,义云已经看见、正是李锦。
“多谢前辈援手!”
义云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朝着黑鼠的主人谢道。
那人哼了一声,并不搭话,自顾自地取了蒙面的黑布,义云这才看清楚,这是一张慈眉善目的脸、年纪却不小了。
还不等义云和李锦说上话,那老者不由分说便伸手过来,在义云的腕脉处搭了片刻,然后点点头,又不等义云有所反应,便在义云的身上顺着脉路穴道快速地指指戳戳起来。
义云都来不及动,但却从老者的手法知道他这是在帮助自己治疗伤势,不禁又惊又喜!
不用说,他自然马上配合着老者的手法,再次运转气息,调动内劲,内外呼应。
眼见义云见机如此之快、而且对自己毫无戒备之意,老者不禁暗赞义云孺子可教、胆大心细!
当中老者也没有让李锦闲着,指挥着他朝着义云身上不断施针,配合老者和义云的动作。
三个人好一阵忙活。
这次疗伤,有好药、又有老者和李锦的适合相助配合,与义云先前的自行摸索,在效率和成果上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从义云自己的感觉来说,内外夹攻、默契的配合之下,他的用气息调动内劲,不断疏通体内阻塞区域,仿佛是亘古掩闭的两扇石门在两股力量共同合力下,一推一拉、最后轰然洞开!
又仿佛幽居已久,终于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
义云的心情积郁已久,直到这时方才有了一通百通的畅快。
一定得说出谢谢二字!
然而还不等义云张口,那老者却抢先说了句:“你不用谢我!现在你体内的脉路已经全然贯通,但外伤还需要一些时日慢慢恢复,这是其一;其二,只盼你在明日的争斗中好自为之,要是把命丢了,岂不枉费老夫和这小友的一番辛苦?”
义云忙回答这是自然,只是不解前辈何以要帮助他?
老者只说,日后便知。又交待义云说,明日尽可放手施为,但须记住:首恶必办,至于从者,能宽容便放过吧,总不能让所有人都来作牺牲品!
至于三块玄铁,此事过了以后,会送到义云手上。
藏宝图什么的,老者不提半个字、义云也没有询问,两人保持着奇怪的默契。
此时事情已了,老者便带着李锦准备离开、而李锦也没有说话,只是朝义云微笑一下,便随老者飘然而去。
义云目送着二人离开,他和灰猿却没有马上下山。义云愣怔了半天,他总觉得这老者虽然从前素未谋面,但无形之中却有种亲切感,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困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