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天突然在心里想,该不会这姑娘就是李家村的、而且说不定就和李江生前辈有关系呢!
这下可不好办了!本来就是要找李江生寻求帮助的,现在把这姑娘得罪了,恐怕此行会有些不顺利啊!
但事已至此,也别无他法,只能到了地方再想其他办法了。
于是义云就加快速度,远远缀在那姑娘的身后一路前行。
虽然那姑娘说了不允许义云再让她看见,但有什么法子?如果真是李江生的家人,不见都是不可能的了。不知道她会不会一见面上来就动手?即便是这样也只能让着她嘛。
义云就这样远远跟住那姑娘,沿着小黑山群峰旁边向右绕了一大段弧形路线大约有十二三里,这时前面果真出现了一条大河,看来就是横江了。
小黑山旁边地势稍平,江水自西向东流去,江面倒不是很宽阔,流速看起来也不是很快。有水的地方,山与水的颜色与山中一路所见自然大有不同。
这就到了岸边,义云很自然而然地随横江流向折转向东;水面上不时有行船和竹筏,倒映在江里,水清如镜,视线开阔,让从群山里一路辛苦而来的义云顿时感到心旷神怡。
向东又走了七八里,义云终于看到稍远处有房屋成片,田园阡陌,但却是座落在横江对岸。
女子忽然在前面停下来,在岸边拖出一条小船,然后轻盈撑篙离开岸边,向对面划去;义云根本没想到这出,一下子就傻眼了。
“姑娘,请等等——!”
虽然不一定有希望,但义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在岸边不停歇地大喊了四五声。
那女子终于听见了,回过头看了看;不过却没有停下来,继续向对岸划去。
失望之余,义云倒也觉在情理之中。毕竟是自己莽撞在先,让一个姑娘家的下不来台。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大概是因为防山贼的缘故,虽然江上有船,但基本都是靠李家村那一侧上下往来。义云所在的这一边后来再也没有行船肯停靠。
难道要游过去么?好象有点难度。
义云颓然往地下一坐,转过头朝灰猿说:“做好人不容易呀,人家终归还是把我当成坏人。”
灰猿吱吱吱地叫了几声,不知道好空间在嘀咕什么。
义云决定再等等,他就在岸边翘首期盼,希望有一个好心的架船人打这里经过,能够将他和灰猿摆渡到对岸去。
这当中义云也不介意灰猿偷看了,就下到岸边的浅水里扎扎实实地洗了个澡。将自己整个儿的放松在水里,他不由得感叹了一句:男人就得在大江大河里戏水,光明正大的;自己那么猥琐地在山里沐浴的方式就是不对。这事的确怪自己!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灰猿在岸上吱吱乱叫,义云抬头一看,见灰猿正用指向对岸方向,提醒他注意。义云顺着她的手势方向一看,不禁大喜!
对面来了一条船,正朝他们这个方向驶过来。
义云于是手忙脚乱地从水里匆匆上岸,也不管身上水淋淋的,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这时再看,依然还是先前那女子和那条小船。
“多谢姑娘了,多谢多谢!”
船还没停稳、也不问人家是不是来接他的,义云就抢先致谢起来。并且很轻松自然地一步跨上去,船身轻轻晃动中,他已经稳稳地坐了下来,老老实实的样子。
灰猿的动作比义云还要快上许多。
那女子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素淡的衣服,貌美如花,赏心悦目,这让义云在心中暗赞了一声;不过她仍然对义云板着脸,只是不经意地朝灰猿打量了一下,微微有些诧异。
这姑娘对义云的态度不好,这倒是在情理之中,可以理解。而且她又能主动返回来接自己,这已经很不错了,不然还想怎样?义云是个明白人,懂得知足常乐的道理。
船到江心,那女子忽然把桨篙一扔,不划了;船当然也就不走了。
原来山中的纠葛余波未尽,事态还不曾平息。
义云就平静地坐在船上看景,仿佛没事人一样,任由她使小性子。心想要出气就出个够吧,反正自己会水,被扔江里去也不算是个事情。灰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她是无辜的,直觉上这姑娘应该会手下留情。
“臭流氓,信不信姑娘现在就把你扔到江里喂鱼!”
呃……义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又将前话又重复了一遍:首先他不是流氓;其次,是有点臭,因为刚才已经下水试过了,鱼儿不敢来吃他的肉,反而给熏昏了好几条。
女子本来是板着脸的,被义云后面补充的这句逗得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义云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过他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有所缓和。
倒是女子自己觉得先输一筹,感到好没面子!
她气恨恨的,又些不甘心的样子,问义云:“你一路跟来,究竟想干什么?”
义云很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右手:“寻医。”
女子审视地打量了一下,从手腕以下直到手指,触目惊心的烧伤,一直延伸进衣袖之下,可以想见伤得不清。
这个倒霉蛋,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义云见女子见怪不怪的样子,心里更有谱了。若是一般人,即便是男人,见到他这伤,怕也会被惊到;而从女子的表现来看,她要是和李江生前辈没有关系的话,义云打死都不会信的。
义云想到这里,就趁热打铁地说:“对面就是李家村吧?在下义云,此次前来,乃是想要拜访李江生前辈。还得劳烦姑娘带个路。”
女子一听就奇怪地望了义云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她这样子让义云有些摸头不着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女子不再就话,当下俯身拾起船桨,又开始划船。
这时候日头已经在向西偏移,热度渐退;而由一个漂亮的女子给自己划船,不论别的,就是单看她摇桨时的动人身姿都让义云心情大好。这对他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未完待续。)